第七章 洗刷清白
很快,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順天府的府衙,路過京城最熱鬧的那條順天街道,人嘛,都是愛看熱鬧的,這將軍府嫡庶互相殘殺,又成了那些無聊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寧紫陌將小離放在自己的嬌子裡面,囑咐道:「這兒有茶水和糕點,你餓了就自己吃,乖乖在這兒等我,不要跑,知道嗎?」
小離歪著腦袋,朝寧紫陌眨了兩下眼睛,這兩下可就融化了寧紫陌的整顆心,戀戀不捨的抬手又摸上了小離圓圓的腦袋,輕笑道:「乖,等我。」
說完這話,寧紫陌才放了心的跟著一群人進了順天府的府衙。
一到了公堂,這魏姨娘似乎已經看見了寧紫陌被定罪了似的,那大人都還沒正式落座,便開始叫嚷道:「大人,方才在後院的時候,這人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大人您趕緊將這惡人繩之以法。」
一聲驚堂木,嚇得那魏姨娘一下子就閉了嘴,到底是當官的,端的一副公正無私,眯著眼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大少爺,朝著身邊的師爺吩咐道:「傳仵作來檢驗這大少爺的傷勢。」
「夫人不必著急,本官尚且還有話要問你。這大少爺一早是怎麼被發現受傷了的?」
那魏姨娘聽到這個問題,朝寧紫陌射過來犀利的眼神,恨不能當堂將她扒了皮在油鍋裡面滾一滾,寧紫陌同樣不甘示弱,朝魏姨娘挑釁的笑了笑,似乎是在說你能奈我何,氣得魏姨娘一口氣沒提上來,猛地咳嗽了起來才朝著那府尹大人說道:「回大人,本來這嫡小姐從小失了娘親,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將他們兄妹二人養大成人,卻不曾想養了只白眼狼,這人昨夜竟然派人偷偷潛入了大少爺的房間,將他的胳膊給打折了...」
說道這兒她哭了起來,那府尹見這夫人好歹是將軍府的姨娘,便早早的賜了坐,此刻她從椅子上面起了身,朝著那昏迷的寧天成走了去,一雙手顫抖不已,想碰又不敢碰他的胳膊,又朝著寧紫陌狠厲的看了過來:「大人,就是她,有人親眼見到一個黑影竄進了大少爺的院子,行兇之後又回華庭苑,兇手就是她,就是她。」
那府尹驚堂木一下,讓門外那些正在看熱鬧的噤了聲,見人都安靜了,才說道:「哦?有人親眼見到了?」
魏姨娘聽到大人這麼問,頗有底氣的回道:「是的。」
「既有人證,傳人證,本官有話問他。」
言閉,跪上來一個膽怯怯的小生,他的眼神四周掃了一圈,猛地朝寧紫陌看了過去,顫巍道:「我昨天起夜時候看見有人進了大少爺在房裡,似乎跟大少爺爭執了起來,後來又見人回了華庭苑,我以為沒什麼事,但是沒想到......」
寧紫陌冷著臉,沒聽他說完這些便走到了他的旁邊,用力的踹了他一腳,痛得他驚叫。
那府尹預備說些什麼,但是寧紫陌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立馬的說道:「大人,您看見了,不過輕輕的踹了一腳,這人就這樣嗷嗷大叫。但是大少爺的胳膊是斷了,這個半夜偷聽牆角的人,不應該聽到大少爺痛苦的叫喊聲?」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的。」
她聽到這話就看向了李肖,質問道:「這李肖是大少爺最得意的小廝,整日形影不離,整個將軍府都知道,李肖的房間就設在了大少爺的暖閣旁,沒道理大少爺叫喊了,你聽見了,李肖卻聽不見啊?若是李肖昨夜聽見了,又怎麼會早上才發現大少爺受傷呢?你說對吧,李肖。」
李肖一直站在一旁,拱手朝著大人回道:「草民確實未曾聽到動靜。」
魏姨娘聽到這話就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似乎不敢相信,但是他確實沒曾聽見大少爺的房間有什麼動靜,可是當他早上進去預備叫大少爺起來練劍的時候,卻發現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房間到處都是血跡斑斑,從現場的痕迹來看,少爺被打的根本沒有回手的餘地,就像是砧板上面待宰的羔羊。
那小廝聽到這話更是顫巍,拼死拼活的說道:「是沒聽到聲音,但是真的,我瞧見人確實回了嫡小姐的華庭苑的。大人,小人不敢撒謊,真的看見了的。」
「大人,這小廝前言不搭后語,證詞怕是做不得數吧。」
寧紫陌的話還沒說完,魏姨娘尖銳的話便插了進來。
「騙人,這小廝親眼看見人進了你的華庭苑,就算不是你親自動手,也肯定是你派人傷了大少爺,嫡小姐,自問我從小待你們兄妹不薄,你為何要害大少爺?」
對峙間,這仵作已經驗看完畢,朝著府尹大人說道:「回稟大人,從受害者的胳膊手傷程度和傷口的形狀來看,此人的武功極好,爪子極是凌厲,單手便能折斷人的胳膊。」
寧紫陌也匆匆的瞥了一眼那寧天成的傷口,一道道規律的血痕,血肉翻湧,著實血腥,她目光婉轉,雖然知道是誰做的,但是奈何沒有什麼證據,而且說出來根本沒人信,只能對此事三緘其口。
都說這府尹大人是最公正無私的,一個女子是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件事情的,而且不能因為白天細小的糾紛就說她買兇傷人,這證人的話前言不搭后語,因此做不得數,沒有人證的情況下,自然是要被當堂釋放的。
「大人,大人您不能如此草率斷案啊,既然嫡小姐說自己是清白的,我覺得嫡小姐需要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否則臣婦絕不善罷甘休。」
「哦?夫人以為嫡小姐應當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大人眼眸一眯,預備退堂要走了,聽到這話又坐了下來,饒有興緻的問了句。
「只要嫡小姐過了洗刷清白那一關,臣婦就相信這嫡小姐是清白的。以後絕對不會與嫡小姐為難。」
聽到這話的寧紫陌睜大了眼眸,滿堂也是一陣唏噓,這洗刷清白的刑罰歹毒到了極點,這大舜國開國以來,只有開國之初一個不知好歹在宮裡行刺皇上的刺客被開國皇帝賜予了這種刑罰,後來的帝王均覺得這種刑罰過於苛刻,漸漸的便被人給遺忘了。
寧紫陌卻知道,這種刑罰會將人扒光了衣服的綁在那露天的鐵床上面,用一把鋒利無比的鐵刷子使勁刷那人的皮肉,一邊刷一邊還會澆鹽水清洗,直到刷出肋前森森白骨方才罷手,如果這樣的話還不認罪,那就默認了那人是清白的,所以叫做洗刷清白、
說的好聽是洗刷清白,卻會活生生要去人的命,到時候清白得來也無用了。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