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院外的神秘人
午夜，徐若晴躺在床上舉起手臂，借著窗子透進來的月光仔細觀察著手臂上的紋路。
之前一直都沒有發現，是在月亮出來后，才被她發現的。
翻了翻徐若晴的記憶，發現在這之前一直都沒有過這種狀況，這令她有些不解。
她現在已經確定自己不在原來的地方了，看來只能是穿越了。
徐若晴看著在月光照射之下爬滿自己手臂的銀白色紋路，銀白色的線條相互纏繞交織，勾勒一片繁複的花紋，精緻美麗，又讓人本能的覺得危險。
皺著眉想了一想，徐若晴覺得這與這具身體的母親有些關聯。
看著窗外的夜色正濃，想來也不會有人會在這個點穿梭在府內。
看著因照到月光而更顯妖異的銀白紋路，徐若晴決定去見一下母親。
套上一身黑衣，遮住面龐與手臂上的銀白紋路，徐若晴秉著記憶向母親的院子趕去。
趕到母親院落附近的一個拐角，正想著衝過去翻牆進入的徐若晴突然臉色一變，往後退了一步。
徐若晴面色難看的盯著前方那塊突然被打出的石塊。
她根本剛剛沒有發現這個石塊襲來的方向，只是憑著感覺躲了過去。
沒有想到母親的院落附近居然還有人在。
徐若晴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臉色變的更僵硬了。
她根本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
如今是進或是退，都在對方的襲擊的範圍之內，徐若晴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心思飛快的轉著，徐若晴皺著眉想著自己能從這個境地脫身的方法。
「姑娘，在想什麼呢？」
一道磁性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徐若晴看也不看直接曲起手臂，手肘往後撞去。
後方的人輕笑一聲，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往懷裡一帶，摟住她的腰將她帶離這個拐角。
徐若晴看著對方腳尖點地，輕鬆帶著她飛身來到院落旁的一株大樹之上。
反抗不能的徐若晴正想著說些什麼時，卻突然感到眼前一陣發黑。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隱約聽見那個男聲說道：「姑娘，得罪了。」
第二日，小綠早早地推開門來叫徐若晴起床。
「小姐，今晚有家宴。康嬤嬤一早就來通知過了。」
小綠拿出一套衣服，說：「康嬤嬤還送來了一套衣服，說今晚的家宴穿這一套去呢。」
把疊好的衣服展開，小綠笑著說：「小姐，咱們有新衣服穿了呢！」
徐若晴瞥了一眼那件所謂的新衣服。
暖黃色，半舊不新，八成是那位高傲的二小姐徐若煙不要的衣服。
拿出這樣的衣服來，還真是符合那位側室小氣的嘴臉呢。
徐若晴冷哼一聲，說：「那位側室，還真是丟的下這種臉。」
「小姐，那......」小綠拿著這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這確實是我們最新的一件了.....
聽得小綠弱弱的語氣，徐若晴嘆了一口氣，沒有反駁。
將入夜的時候，徐若晴正準備出門，就看見院門口進來一個丫鬟。
那丫鬟面露鄙夷的的進了這個院子，直接走到徐若晴的面前。
「王夫人說，今天的家宴很重要，不允許一絲差錯。為了怕你迷路，特地叫我來給你帶路。」
迷路？徐若晴心中嗤笑。每年都去的家宴怎麼會迷路？這側室也太蠢了些。
徐若晴理理衣服，看著這個狗仗人勢的丫鬟，露出怯怯的笑，說：「謝謝紅玉姐姐，我準備好了。」
看著這所謂的嫡女怯弱的態度，紅玉的不懈之色更加明顯。
點點頭，示意她跟上。紅玉一刻不停的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紅玉的腳步就放慢了。
徐若晴翻著記憶，覺得這家宴的大好時機那個側室怎麼也要給她找點麻煩。
而這麻煩的第一步，說不定就是紅玉。
果不其然，這紅玉七拐八拐把她帶到一個遠離家宴地點的角落。
「你在這裡等著，我有些事，等下回來。你一定要在這裡等我，否則要是被王夫人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好。」
看著紅玉遠去的身影，徐若晴簡直要笑出聲。
這個王氏，每年的套路都是一樣的。
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等到家宴快開始才帶她去，而等她去了之後，這家宴早就開始了。到時候，老太太和中書令都不會對她有好臉色。
這個時候，等到她被罵夠了，王氏就跳出來給她求情，刷一波好感度。
年年都是這樣，不過今年她可不會乖乖地任人宰割了。
旁邊的小綠有些心急，不安的說：「小姐，怎麼辦，家宴快要開始了啊。」
「能怎麼辦，當然是去家宴啊。」
「那那個紅玉......」
「不用理她，我們走。」
徐若晴打定主意，不再理會紅玉，帶著小綠前去家宴。
家宴的地點設在離府中心不遠的一座建築里。
徐若晴一邊欣賞著她以前難以見到的建築風景，一邊感慨這種與未來的建築風格毫不相同的風格美感。
「呀，這不是若晴姐姐嗎？」
剛到家宴的門口，就聽見後方傳來軟軟的驚訝聲。
是麗姨娘的大女兒，徐若蓮。
徐若晴轉過身，看著後方那道清麗的人影。
「若晴姐姐，今天來的可真巧呢，正好趕上家宴。」
徐若蓮走到跟前，不自然的打量著她。
以往這徐若晴向來都要遲到，今天怎麼來的這麼巧，難不成是王氏那個老妖婆放過她了？
不可能啊。徐若蓮滿心疑問。
「可能是我今天出門比較早吧。」徐若晴弱弱回應。
「是嗎，那就先進去吧，堵在門口實在是不好呢。」徐若蓮諷刺的說。
正想著回敬徐若蓮時，又聽見了一道聲音。
「若晴妹妹，若蓮妹妹，在說什麼呢？」
門口的二人同時轉頭，只見徐若煙身著一件淡藍色的交領襦裙踏著蓮步款款而來。
「也沒什麼，我與若晴姐姐有段時間沒有見面，聊了兩句罷了。」徐若蓮微微笑著。
「也是，我好像也有段時間沒有見到若晴妹妹了呢。」一邊說著，徐若煙一邊打量著徐若晴。
感受到徐若煙的視線，徐若晴假裝怯弱的縮縮脖子。
「若晴姐姐，這套裙子有些眼熟啊，」徐若蓮看著徐若晴身上的裙子，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好像若煙姐姐穿過呢。」
「是，是嗎？這件裙子是康嬤嬤送來的。」
「那就應該是吧。這種款式呀，我記得是去年的了，不過前不久還見若煙姐姐穿過，」徐若蓮眼角瞟了一眼徐若煙，說，「所以，印象很深刻呢。」
徐若煙眯了眯眼，心下冷笑。她知道這個徐若蓮是在諷刺她還在穿去年的舊款。
不過她也不是能隨便被諷刺的。
「若晴妹妹，這一套雖然是去年的，但是卻是很稀少的呢，不是誰都能穿的。」
聽見徐若煙的話，徐若蓮暗暗握緊了拳頭，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麗姨娘現在確實不是最受寵的，她也的確買不起這一套她喜歡的裙子，所以，徐若煙的話她還真反駁不了。
徐若晴樂得看這兩人互相拆台，所以只是站在那，沉默的扮演著她的懦弱嫡女。
一時間，這氣氛有些沉默。
這時，又有另一道嬌氣的聲音插了進來。
「說來說去，那個王氏還是真不要臉！」
柳姨娘的女兒——徐若玫絲毫不在意自己罵了這個中書令府唯一的側室。
「連做一套新衣裳的錢都不肯出，說的好聽是勤儉，可要實話說，就是小氣刻薄氣量小！」
聽得這話，徐若晴在心裡給這個膽量極大的瘋狂鼓掌。
徐若煙則是變了臉色，說：「若玫妹妹，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誰亂說了，我說的可是實話！」
說完，徐若玫瞪向徐若煙的氣勢絲毫不弱。
「好了，別吵了，我們先進去吧，堵在門口不太好呢。」
這個時候，徐若蓮緩緩開口，出來做和事佬。
徐若煙突然一笑，說：「若蓮妹妹說得對，站在這家宴的門口說這些話確實不太好，若玫妹妹，可要學著蓮妹妹一點呢。」
說完，也不管徐若玫是什麼臉色，徑直進了屋。
徐若玫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若蓮，接著也進了屋。
徐若蓮的臉上已經沒了笑容，這個徐若煙走之前還要給自己拉一波仇恨。
嘆了一口氣，徐若蓮只希望家宴的時候，徐若玫能出手輕一些。
家宴的位置是按照嫡長的順序排的。所以，徐若晴的座位挺靠近老太太的。
按照她在府中受欺負的程度，這麼個好座位原本是也要被搶走的。
不過被搶的那一回，就被老太太狠狠地罵了一頓。連帶著中書令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老太太年事已高，最是看重這種嫡長關係。中書令則是位高權重，為了名聲，凡事以孝道為重。
在各個中書令的子女鄙夷的視線中入座之後，徐若晴暗暗打量著「第一次」見的各個公子小姐。
中書令徐遠江一共有五個女兒，三個兒子。
他的側室王氏有一女一子，麗姨娘有二女，柳姨娘有一女一子，還有一個周姨娘有一子。
除去已經嫁人的麗姨娘的大女兒，剩下的七個都在這裡了。
徐若晴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桿，不在露出原本的徐若晴的懦弱樣子。
從這個家宴開始，徐若晴，就已經不再是原本的徐若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