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甜寶不要糖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甜寶不要糖

阮甜在提著行李箱下樓的時候,好似聽到了兩個寶寶的哭聲,作為母親的本性,讓她想要去看一看她的孩子。

但也只能是看看而已,縱然有千般的不捨得,軟甜也還是要放手。

阮甜在心中告訴自己,在懷孕的那幾個月里,有很長一段時間你自己想的都是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就離開呀,你做了那麼久的打算,怎麼可以放棄。

阮甜,你已經偷來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足夠,這比你曾經設想的,好了那麼多啊。

走吧,不要回頭了,爸爸還在等你呢。

甜寶,要去找爸爸啦。

嬰兒的哭聲越來越近,月嫂竟是將兩個孩子抱在了她的身後。

她的孩子就在眼前,阮甜又怎麼可能不停下來看一眼,她在心中想著就一眼,她想和寶寶好好的告個別,雖然他們什麼都不懂,以後也不會記得有她這麼一個,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就將他們拋棄的媽媽。

她將行李箱放下。微轉了身子。

想要伸出去抱兩個孩子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因為,她看到了慕念琛。

阮甜只是看了慕念琛一眼,便又將目光轉到兩個孩子的身上。

哭得最大聲的是一直很安靜的女兒,她像是感知到了什麼危險一般,一直朝著,阮甜的方向看。

其實現在兩個寶寶應該是什麼都看不見的,他們只是聞到了屬於媽媽身上的味道。

她沒有辦法像別的媽媽那樣,將兩個孩子全部都抱起來,阮甜先抱了女兒,女兒的小臉哭得紅彤彤的,讓阮甜心疼。

女兒到了她的懷中,立馬便不哭,拱著小腦袋,在阮甜的胸口。

這是要……的意思。

阮甜心中又是一疼,兩個寶寶,一直都是她在母……餵養,她走了之後,不知道寶寶要怎麼適應,沒有她的日子呢。

女兒沒有渴望到來自媽媽的口糧,在阮甜的懷裡哭的更加委屈。

阮甜從前一次都沒有讓孩子這樣哭過,她的孩子沒病沒災,在她的身邊每一天都很乖,兩個孩子都讓她無比的省心。

現在,是她要放棄自己的孩子,阮甜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心中抽痛,她狠著心將還在哭鬧的妹妹交給月嫂,與她說:「將她抱到房間里,喂一些奶粉。」月嫂為難的看著她,又看了看慕念琛。

慕念琛擺了擺手,月嫂這才將孩子抱走。

阮甜冷笑了一聲,這裡的傭人,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慕念琛。

她只當看不見月嫂的小動作,低著頭,去看已經哭累了的兒子。

有了剛才在女兒身上的前車之鑒,阮甜不敢輕易的將寶寶抱起來,她只是將一邊的臉頰貼在兒子的臉上,小傢伙從現在看著,就比妹妹要穩重一些,媽媽貼他的臉。他就伸出小手,去抓媽媽的頭髮。

剛一個月的孩子,往他的手心裡放入什麼,他就捏緊什麼。

現在的小寶寶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動作的,所以阮甜就算是被捏的疼了,還是不會對寶寶生氣。

阮甜哽咽著還寶寶告別,她在心中覺得,這一回就是最後一面。

她仍然是讓月嫂將孩子抱走,抱著哥哥的月嫂非常的聽話,在孩子被抱走之後,阮甜就再一次將自己的行李箱提起來。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拿正眼瞧過慕念琛一眼,而慕念琛也一直都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她。

阮甜不確定,此時在慕念琛的眼中到底有沒有一點是名為愧疚的東西,

她也不想要知道了,因為那樣一點都沒有意義。

木已成舟,就算慕念琛的心中,有一點點的話良心不安,也一樣沒有什麼用。

她去按別墅大門開關的按鈕,在她的手剛剛放在上面時,她的身子就被人從身後擁住。

慕念琛用的力氣如方才一般的大,讓阮甜動彈不得,她沒有想到慕念琛還會如此,明明方才在書房時,慕念琛就已經默認了要讓她離開。

阮甜在她的懷中掙扎,她幾乎是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去對抗慕念琛的禁錮,可這樣,完全沒有用,阮甜氣紅了眼睛,不願意回頭看慕念琛一眼。

慕念琛強迫著她轉頭,強迫的讓阮甜看他的眼睛,阮甜看到他的眼中滿是怒火,她在心中冷笑,不知道慕念琛為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她對慕念琛說:」放開!」

慕念琛的手沒有鬆開半點,他去親阮甜的唇,阮甜拿手擋著,慕念琛的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甜寶,我沒有答應。」慕念琛就用著貼著阮甜手背的姿勢,對阮甜說出了這句話。

阮甜現在不能聽慕念琛叫她甜寶,這個稱呼。是爸爸給她取的,慕念琛不配叫她的小名。

「離婚協議我會請我的律師,送到慕氏。」阮甜的眼神冰涼,完全沒有了從前看著慕念琛一點的樣子。

比阮甜的眼神,更冷的是她說出來的這些話:」慕總,我,人微言輕,能請到的律師自然不能與慕氏的那些精英相比較,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在這種問題上糾纏。

「我好歹與你婚姻一場,這點要求,希望您能夠答應。旁的東西我一概不要,我只要,清溪私人博物館的30%管轄權。」

阮甜之所以提到清溪私人博物館,是因為裡面的國寶,有一部分還歸屬許家。

她覺得現在清溪私人博物館的運營方式尚可。不需要有什麼變化,如果以後,慕念琛被利益沖昏了頭腦,要將這些東西用於商業化的時候,她手中的股份還能夠阻止。

阮甜說的是她手裡的股份,而不是她自己,他要的這些股份到手之後,她會將這些股份轉交給專業的公司。

就算這些股份到了她的手中,她也不會,再與慕念琛有什麼瓜葛。

慕念琛仍然與她保持著這樣親密的姿勢,他說話的時候呼出的熱氣掃在阮甜的手背上,」這些東西原本就是你的,你說誰要,隨時可以管理。」

阮甜對慕念琛的這些話嗤之以鼻,她現在,不僅覺得慕念琛陌生,還覺得自己很陌生。

她就像是一個全身長滿了刺的刺蝟,用堅硬的盔甲將自己,受傷的心包裹起來,讓自己顯得刀槍不入,她將方才慕念琛對她說的那些話,自動屏蔽,而說出了自己心裡想要講的這些:」就當是,我給慕先生生了兩個孩子的回報。像我這種不要您任何有營利性的股份,甚至,沒有去分您一半身家的前妻,您應該感到知足。」

阮甜從來都沒有覺得她給慕念琛生孩子,需要換取什麼。

她打從心裡真正決定要這個孩子的時候,給她決心的是她在當時對慕念琛的愛。

雖然現在,她曾經的那些愛變成了一個笑話,但阮甜還是不曾後悔過,當初的那一切。

她眼中的冷意漸漸的消失了一些,她將自己身上的那些因為防備而伸出的刺收回一些,她想要和慕念琛好聚好散,但慕念琛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當她將那麼一段在心中醞釀了不過分秒之間的話語全部說出時,慕念琛眼底的怒色,比方才更加的濃重。

阮甜就聽到慕念琛讓她憎恨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甜寶,我從前是不是太過於寵你。將你寵的,敢離開我的身邊。」

慕念琛話語中的佔有慾極濃,讓阮甜在他的懷裡打了個寒顫,慕念琛說:」你是我的人,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在我的懷裡,無論你要去哪裡,我都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慕念琛將這句話說完,就不顧阮甜的意願,將她抱了起來,一路到了卧室。

他將阮甜壓在床上,單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眼中沒有一絲的情慾,而全部都是方才阮甜看到的那種怒氣:」甜寶,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忘了嗎?」

阮甜幾乎是在慕念琛說出這句話時,就已經想到了慕念琛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昨晚,才和慕念琛約定過,今晚要……

但,昨晚是昨晚,昨晚的事情,又怎麼能與今天的相提並論。

阮甜罵了慕念琛一句混蛋,她強撐的那些情緒,在意識到慕念琛將要幹什麼時徹底崩潰,他歇斯底里的沖著慕念琛大喊:」慕念琛!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

這一場久別了的……對於阮甜來說,就是一場婚內強暴。

中間有一次,阮甜是可以被放過的,慕念琛帶著汗的手指捏住她的柔……用那種讓阮甜恨得牙痒痒的語氣問她:」還要不要走。」

阮甜的個性,當然不會服軟,她說了一句類似激將的狠話,而得來的結果是,她真的下不來床。

阮甜恨慕念琛,非常非常的恨,慕念琛就連禽獸都不如,一點都不把她看做人。

可阮甜還是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因為她真的已經筋疲力盡。

……

她的夢裡,全部都是自己的童年。

阮甜在醒來之後唯一能夠記得的一個畫面是,在她將將才會走路,會說出一些很短的句子的時候,每次,送爸爸到小小的房子門口讓他去上班,甜寶都要經歷好幾分鐘的難過。

她有時候會抱著爸爸的大腿嚎啕大哭,對爸爸說:」甜寶要陪。」

她那個時候還太小,沒辦法完整的說出甜寶要爸爸陪著的話。

爸爸每一回都會心疼的將她抱起來,拍著她哭的差一點抽過去的後背哄。

爸爸每次都會說:」等甜寶,把媽媽給的糖糖吃完,爸爸就回來了。」

阮甜每次都相信。

媽媽那時候,每天只准阮甜吃一顆奶糖,媽媽會提前將大白兔奶糖切成好幾瓣,放在一個小玻璃杯里,每隔一兩個小時就讓阮甜吃一點點。

小孩子不懂得算數,每回都覺得自己吃了好多好多的糖,等到真的將玻璃杯里的糖全部吃完時,也就真的到了晚飯的時間。

無論這樣的情況重複再多次,甜寶每次都會很驚喜呀,爸爸真的特別特別的遵守他和甜寶的約定。

阮甜醒來的時候,眼中的淚水已經將枕頭染濕,她揉了揉眼睛腫到快要睜不開的眼睛,眼前彷彿還能看到爸爸。

她在被子里伸出手,對著空氣的方向,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爸爸,我的糖吃完了,你為什麼還是不來見我呀。」

在得知爸爸去世以後的第二十個小時后,阮甜終於能夠放聲哭泣。

門鎖被按動的聲音就在她哭泣的時候傳來,阮甜默默的忍住了自己的眼淚,壓抑的躲在被子里。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也不想要見任何人。

阮甜以為是慕念琛,她現在恨死慕念琛了,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兩個寶寶,冉婷真的,很想和慕念琛同歸於盡。

她想到了自己兩個寶寶,兩個寶寶的哭聲,也在這時候傳來。

出於母親的本性,讓阮甜擁著被子坐起來。

她的身上沒有衣服,昨天……慕念琛並沒有如曾經一般為她處理。

她的身子,現在還非常的難受,

阮甜露出的肩膀上面一片青紫,兩位送孩子過來的月嫂臉上全是一些……的神色。

阮甜與她們本就不是太熟悉,她在坐月子的這一個月里,身邊陪伴的全都是慕念琛。

在坐月子的時間裡,慕念琛將她照顧的很好。

阮甜記著慕念琛的好,也當然記得,昨晚那些一切。

她讓兩個月嫂將孩子放在,她的邊上,而後示意她們可以出去。

可能是因為阮甜現在的樣子看著太過於慘烈,兩個月嫂,都站在那裡沒有立刻動。

阮甜的臉色冷下去,她再一次的重複:」這裡不需要你們,請你們出去。」

兩個月嫂這才離開。

房門關合,女兒還在哭泣,阮甜忍著身上的酸痛將女兒抱起來,貼近胸膛抱著。

女兒到了她的懷裡,自動的找到了她的口糧,哭聲漸漸地停止,只剩下時不時的一些委屈的小哼哼。

阮甜蹭了蹭女兒被汗水弄濕的額頭,她的眼中還有一些淚水,一點點的在雙眸中落下,阮甜在這種時候還怕淚水落到女兒的臉上,她用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抹去,而後。將視線,放在兒子的身上。

她伸出手指去逗他,小傢伙一見到媽媽的手指就將媽媽的手指裹緊,用五根小手指,抓住阮甜的一根,阮甜心中又澀又暖,她的孩子,是現在唯一可以拯救她的兩個天使。

小寶寶在剛滿月的時間,無論是男孩女孩,對於食物的需求量都是差不多的,阮甜將兩個寶寶餵飽,臉色有些發白。

兩個寶寶被她放在自己的兩邊,現在他們都已經睡了過去。

阮甜沒有力氣吃東西,索性也躺下,經過了昨晚的一夜,再到今天,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不可能支撐的住。

這一覺,阮甜睡得很沉,連睡在身旁的兩個孩子被月嫂抱走了,她都不知道。

阮甜醒來的第一眼,沒有見到自己的寶寶時,心裡非常的恐慌,當她穿著拖鞋,準備往門外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被幫助著穿上了睡衣。

她的口中,還有雞湯的味道,阮甜猜到了,或許是慕念琛讓人來照顧過她。

她知道了孩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卻還是在穩定了心神之後,走到了在另一端的房間。

在親眼看到她的孩子還在睡夢當中的時候,她才稍稍的,放下了心。

……

阮甜不要再回到那個卧室,她現在,見到那裡的一切都非常的噁心。

她一直待在那裡,直到慕念琛回來。

阮甜那時候,正在逗孩子玩,一個多月的寶寶,除了睡就是吃,能夠盯著你看一兩分鐘,就是在和你玩耍了。

阮甜原本在與他們說著話,阮甜說的是她聽過的一些適合小朋友聽的故事,雖然她的兩個寶寶現在可能還一點都聽不懂,但是阮甜還是在他們醒來之後,一直和他們講。

像是要把以後不能再講的份額全部提前到這裡一樣。

她的嗓音因為沙啞的關係其實並不好聽,但是軟體還是有在盡量的將這樣的聲音放得柔和。

等到慕念琛進來時,阮甜立馬便將嘴巴閉上,一聲都不出。

慕念琛走過來,先是看了看他,阮甜在慕念琛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肩膀的時候,向著兩個寶寶的方向躲了一下。

慕念琛就沒再有動作,而是低下頭,看著兩個孩子。

女兒很喜歡慕念琛,剛才還昏昏欲睡的,在見到爸爸之後睜開了眼睛。

慕念琛一同將兩個孩子抱在懷裡哄了一會,兩個孩子很快便又睡。

房間內除了已經睡著的兩個寶寶,就只有阮甜與慕念琛,在昨天之前,現在的情景一定是阮甜拉著慕念晨,坐在床邊,討論著哪一個寶寶今天長的更多一點。

那時候是多麼的溫情,而如今,他們相看兩厭。

阮甜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越過慕念琛,走到門邊,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去哪裡,這棟別墅有那麼多的房間,可是,都不是她的,唯一讓她覺得喜歡的卧室,現在也有了她最黑暗的一段記憶。

在她打開房門之前,慕念琛對她說了一句話,讓阮甜停住了腳步。

慕念琛說的是:」甜寶,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爸爸?」

阮甜心內,有一瞬間的歡喜,她以為慕念琛說的意思是她的爸爸沒有死,昨天的一切都是謠傳。

但當她轉過身,看到慕念琛的臉色時,她就知道,慕念琛要帶她見的,究竟是什麼。

她站在那裡獨自一個人思考了很久,半晌,她才對慕念琛點了點頭。

春夏之交時,迎來了南城的梅雨季節,阮甜坐在車子里,由慕念琛帶著去往那個地方時,雷雨突至,磅礴的雨水砸在隔音性能良好的車子上,其實,阮甜聽不到太多的聲音,她只能看到車窗外漫天的雨水,將她朝外看的視線擋了個乾淨。

下車時,雨還在落,絲毫沒有減少的意思,慕念琛為阮甜撐得傘,黑傘很大,但因為阮甜的抗拒,不願與慕念琛同撐一把。慕念琛的半邊身子都在雨水裡。

阮甜在進入那個,停放著爸爸遺體的太平間之前,很厭惡推了一下要與她一同進去慕念琛。

她的手上沒什麼力氣,沒有將慕念琛撼動分毫。

但慕念琛還是尊重了一回她的想法,阮甜在去見爸爸之前,對慕念琛說:」慕念琛,我不想讓我爸爸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因為,這樣不只是他,我也會很噁心。」

慕念琛用一種,讓阮甜覺得自己的話里有錯誤的眼神看著她,讓阮甜無聲的冷笑。

慕念琛,你可真是虛偽啊。

阮甜現在完全不敢想她當初在監獄時與爸爸說的那些話,她對爸爸說:」慕念琛是我的愛人。他對我很好,我要和他過一輩子。」

可……那個時候,阮甜如何也不會想到,真正讓她,有了希望,又親手將希望狠狠的在她眼前撕碎的人,會是慕念琛。

停放屍體的太平間里,只停放著一具屍體,阮甜不用找,就能夠看見。

爸爸的屍體被白布蒙著。

阮甜從來都沒覺得短短的幾米路會這樣的難走過,她好像還在漫天的雨水裡,好像還坐在車中,她的眼前看不清任何的東西,只是,還能看到……還能看到那一具屍體。

阮甜沒敢掀開白布,去看一看爸爸的臉,她怕看到血肉模糊的樣子,就好像,她不去看爸爸的臉,這具屍體,就不是爸爸的一樣。

她一聲聲的喊著爸爸,口中全部都是,今早在夢中醒來時,她說的那句:」爸爸,我的糖吃完了,你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才能來看我呀。」

阮甜每說一個字就停頓一下,不是她有意為之而是,她聲音里的哽咽,實在讓她說不下去。

她去抓住爸爸的手,爸爸的手冷冰冰的,僵硬的,就像是……

阮甜看著爸爸手背上的那些針眼,更加的確定,那就是她的爸爸。

「爸爸,爸爸呀,甜寶不要糖,甜寶拿所有的糖和你換,甜寶以後一定會好好聽話,不惹您生氣,您回來,好不好?」

她一次一次的重複,卻沒有人給她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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