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拍賣會
不等二公主回答，蘇心言便輕輕的推開馮征。
「放心，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她說著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拎著手中的寶劍便直直的向二公主的面門刺去。
「啊！」二公主驚叫一聲，恐懼的跌坐在地上。
眾人心中也是頓時一驚，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卻在下一瞬看到蘇心言的劍尖一挑，直將二公主頭上的髮釵挑了下來。
接著便是一陣眼花繚亂的舞劍手勢，蘇心言一身紅衣飄然若仙，姣好的容貌攝人心魂，裙帶飛舞之下，劍招出手，恍惚間已在原地走了幾十招。
場上即使是不會舞的人也都能看得出來，蘇心言並不是空有招式，而是剛柔並濟內力十足。
二公主被環繞在周身的劍意驚得心跳不穩，若不是身旁有丫鬟扶著，她早已經再一次的跌坐在地上。
她此刻突然萬分後悔剛剛出言挑釁蘇心言的行為，不僅惹怒了她的皇兄，還讓她在眾位大臣之面前丟了這麼大的面子。
一舞使完，所有人都久久無法回神，都還在驚嘆於之前美人寶劍的美好場面中。
此時，已經收劍的蘇心言重新換了坐於顧風瑾身邊，眾人這才睜眼感嘆，紛紛上前折服跪拜，至於其中的真心有幾分，此時也並沒有幾個人在乎。
蘇心言端坐在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臉色慘白、頭髮披散在身後的二公主，「不知這一場你可滿意。」
二公主強自打起精神，推開旁邊正在為自己整理儀容的小丫鬟，似笑非笑的說道：「皇后的劍法果真不同尋常，當真是讓人甘拜下風，只不過這以後做了帝后，可就不只是打打殺殺這樣簡單了，比起您之前的所作所為，我和眾人都十分好奇您之後的行為呢……」
「夠了……」
沒等對方說完，顧風瑾直接打斷她說道，「二公主今日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如今你也到了該出嫁的時候，為兄定會為你選一個良婿。」
他說完也不顧對方的掙扎，堅決的讓侍衛將她請了出去。
「皇后，今日的事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顧風瑾伸手握住蘇心言。
蘇心言笑了笑垂下頭，沒有理會身邊人的行為，彷彿真的沒有將之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接下來便是冗長的祭天祭祖，蘇心言盡量將自己想象成一個木偶人，只跟著旁邊人的行動去做就行了。
禮畢，顧風瑾和蘇心言攜手站在高台之上含笑接受底下文武百官、皇親國戚乃至天下人的恭賀。
封后大典之後皇帝便下了大赦天下的告示，京都各處流徒以下刑罰均減免，死刑赦免。國境內百官布施粥棚，向百姓賞米施粥，以示皇恩浩蕩，天家恩澤。
「你們聽說了嗎？在大殿之上頂撞皇後娘娘的二公主要下嫁蠻夷之地了，且所嫁的對象還是一個病癆！」
酒樓里，一個滿臉鬍子的壯漢正口若懸河的說著。
「怎麼就是蠻夷之地了，聽說也是個富饒之地呀，再者說，不是說所嫁之人是個年輕有為的王子嗎？」有人被這八卦吸引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家二哥剛從西北那邊逃難過來，據他說，那二公主即將要嫁的地方雖說算不上窮困，但是那裡的人都不堪教化野蠻的很，那新郎也就是個剛上任的王，身體柔柔弱弱堪比一個娘們。」
「啊……原來如此……」
「看來新帝是真的獨寵當今的皇后……」
眾人一時間不免唏噓不已。
酒樓的包間內，張雲浩聽到這些謠言忍不住扔了帘子。
「這都是傳的什麼，這不擺明了要污了我家主子的名聲嗎？我家主子可是個賢良有德的好皇后！」
他憤然的轉身。對著一位身穿白衣的貌美女子說道，「主子您別聽這些人亂嚼舌根，奴才這就讓人將那些散布謠言的人抓起來！」
貌美女子勾了勾唇角，「說說又無妨，隨他們去吧，再者說二公主將要嫁人也確實是事實。」
雖說不像是對方所說要嫁到蠻夷之地，但確實也是以和親的名義嫁到國，這種事情對於那個驕傲的女人來說，肯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還打聽出來了什麼消息？」
蘇心言一邊吃著面前的蜜餞，一邊饒有興趣的問道。
自從她結婚後偶然出宮，發現這集市之上到處都在傳換她與顧風瑾的話本之後，就忍不住天天變了裝束跑到這裡來聽人牆角。
不知是不是虛榮心作祟，即使已經聽了不少的讚美之語，還是一點兒也聽不膩。
「近日裡京都百姓討論最多的有兩件事，一是之前那場隆重的帝后大婚，另一則就是七日之後將要在最大的拍賣行舉辦的拍賣大會。」
張雲浩將偷聽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轉述了出來。
雖說他一點也不明白自家的主子被封了皇后之後出宮門的頻率不降反升的原因，但還是盡職盡責的扮著自己的角色。
「主子您可別忘了，出來之前太醫千叮嚀萬囑咐您臨盆在即，可不能再去那等喧鬧的地方了。」
擔心蘇心言像上次一樣心血來潮去了斗獸場，張雲浩將一碗茶水遞過去有些擔憂的說道。
「嗯。」蘇心言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說到即將出生的孩子，在封后大典之後她也見過了自家師傅。
國師大人出去一趟，雖然沒有找到最合適的藥材，但卻找到了幾樣也有效果的藥物，雖然那效果不只差了一點半點，但聊勝於無，對方畢竟只是凡人不是神仙，也只能幫她到這個地步了。
所以她到如今都不太指望自己能在這趟鬼門關的檔口順利活下來，如今她是騎虎難下，將孩子拿掉和順利生出來對她的身體都是同等的傷害，事到如今她也想開了，要在這有限的時間多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只是可惜了……
蘇心言不敢再想下去，將腦中紛繁的思路拋之腦後，轉頭看向張雲浩說道，「別忘了託人要上一張拍賣大會的門票。」
張雲浩猶豫了一瞬，見自家主子態度堅決也只能點了點頭。
兩人又在包廂里坐了一會兒，才起身悄然離開。
蘇心言回去的方向卻並不是皇宮，而是一處環境幽靜，彷彿避暑山莊一般的地方。
穿過鬱鬱蔥蔥的樹木，進到一處古色古香的房間。
此時太陽已經落山，晚霞悄悄然爬了上來，天地變成了淡淡的紅粉色。點了熏香的房間內彷彿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像罩了—層若有似無的隔閡，連床上躺著的人都有種若隱若現的感覺。
隨著大門的一聲吱呀打開，殿內刮進了一陣冷風，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的顧風瑾突然睜開了眼睛，「今天回來的早了。」
蘇心言聽到的聲音只是微微一愣，將大門緊緊的關閉，隔絕了外面想要探進來的冷風，屋內此時溫暖如春，她又將身上沾了寒氣的衣服脫下，這才走上床鋪，安靜的坐在顧風瑾的身邊笑盈盈的看著他說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怎麼今天下朝的時間這麼早？」
顧風瑾沒有回話，而是伸手將她帶到自己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同往常一樣殷切的叮嚀道，「小寶乖乖的，不要惹母后難受。」
又極力的安撫了兩聲這才轉頭看向蘇心言，「今晚原本設了家宴，但是被我找了借口給推了。」
蘇心言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今天的家宴她也知道，是太皇太后找了個由頭避開自己專門給顧風瑾設下的，只是不知道那老太太若是發現顧風瑾早早的偷溜出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她畢竟也是為你好，你這樣處處不隨她心意，到了以後做事難免會捉襟見肘。」
蘇心言依偎在他的懷裡，口中淡淡的說道，也聽不出其中的情緒，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麼醋意在裡面。
「嗯？你這是替她勸起我來了？」顧風瑾有些新奇的看向她，以他對蘇心言的了解這番話不應該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才是。
「不是教訓，是勸戒。」蘇心言板起了臉，「畢竟有人拜託過我，像我這樣遵守承諾的人當然要踐行諾言了。」
顧風瑾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話心裡不禁有些好笑，雖然對方沒有說出來，但是那眼睛里透露著一副看人笑話的模樣，顯然就沒安多少好心。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不如我還是去看上一看。」顧風瑾又起了玩笑的心思，坐起身就要離開。
等他赤腳站到厚厚的地毯上卻發現身後的人沒有一點動靜，他轉過身卻是看到一雙淚盈盈的眼睛。
「唉。」顧風瑾心下頓時一聲輕嘆，在這種事上明明對方就是禁不住逗弄，怎麼每次還總是拿話擠兌他。
「你怎麼不走？」蘇心言偏過頭不再看他。
「我哪裡捨得。」顧風瑾這才又躺到她的身邊，茬開話題說道，「今天又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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