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驗真身
雖然留著了他的性命,可也並不好受。靈力全部被人抽走,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了。不到十息,就被人拖進一間鐵牢籠內關著,他的劍匣也被人搶走。
他趴在地上,內心叫苦連篇:「我易小白怎麼就這麼苦?不是被人打斷腿,就是被抽走靈力……還能不能好好修鍊了!?」
突聞一聲傳音:「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他剛想開口問話,就被人掐斷了話音,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聽聞那人繼續道:「有緣自會相見!」
易小白第一反應那人是鬼市鋪的掌柜,音落,他渾身就又有了靈力,甚至比之前的靈力還多了一大半。
「不到萬不得已,且不可露出。」
他自然明白掌柜的話,不應聲卻朝空氣中點點頭。
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似乎沒有人還記得易小白的存在。他成天在黑暗的牢籠里度過,連練氣都不敢練,只敢在腦海中完善低階丹藥的配方。
這日,牢門突然打開。他假裝虛弱的趴在地上,不曾抬眼看來人。
拿摺扇女子,突然開口:「你既是九宗山弟子,便隨我去……」隨手一揮,易小白就被她提起,裝進了一個透明的空間內。他能透過這個空間看到所有來往的人,而別人卻看不見他。
女子盤起了黑髮,步伐妖嬈,身邊跟著束起馬尾的女子,開口道:「拿他的人頭復命。」
馬尾女子冷笑一聲,化作一道玄光消失在鬼市。
女子在她消失后,同樣化作玄光離開了鬼市,之後越來越多的人消失,只有金邊黑衣的男子依舊坐在鬼市鋪中,若有所思的撐著腦袋。
「九宗山……」
不到百息,女子就停在一個鎮子上空。易小白看見鎮子上空浮現靈光,如一道天然屏障包圍著鎮子。
易小白心道:「陣法……陣法啟動?敵襲!!!他們是什麼人?到底要做什麼?」
未等他多想,就見女子手中的摺扇幻化成了十柄漆黑的劍。劃破長空,刺入陣法中。屏障立刻有些動搖,但很快就被人從鎮子里加強了,把她的劍彈了回去。
她抬手一揮,十柄長劍再次刺入。一旁立著的馬尾女子面色很冷,手中長劍轟鳴顫抖,微微一抬,化作百道劍氣,同樣刺入屏障中,想要和摺扇女子打破屏障,只要出現一絲裂縫,他們就可以無孔不入的打破陣法,全部進入鎮子。
易小白在摺扇女子的空間內,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但他卻能看見。這個鎮子和靈玉源一般大小,和靈玉源不同的是沒有靈玉山,也沒有長河,卻有一棟富麗堂皇的宮殿,街道看起來也曾熱鬧非凡過。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人在街道上行走。
他看見一道靈力從宮殿的屋頂發出,直頂他們想要打破的地方,瞬間把他們的劍全部擊落。
更多的人加入破陣之中,一一被裡面的人擊退。
一道玄音從天而降:「無用!」
「武石!」
之前欲殺易小白的男人拿著鐵鎚出現在摺扇女子身邊,冷笑道:「一個陣法都破不了!」
女子妖嬈一笑,收起摺扇,退開一步:「你來……」
武石懸在空中,雙手掐訣,鐵鎚爆裂了黑漆,露出鐵色,帶著些許猩紅色,砸在陣法上。陣法撼動了片刻,但依舊沒有崩潰的徵兆。接連十錘砸下,陣法雖然波動很大,但沒有崩潰。
武石收起手中的鐵鎚:「竟然有掌座……」
摺扇女子道:「想必就是他了!」
馬尾女子冷聲:「省得我去找了!」
他們二人都沒有說話,能明顯的感覺到馬尾女子的殺意。
許久,他們都沒能破開陣法,武石道:「幾百年不歸,陣法竟加強的如此厲害?」
摺扇女子:「自然有九宗山人來坐鎮,否則就憑這裡的陣法,如何頂的住?」
突然,摺扇女子想起空間內的易小白,妖嬈一笑:「自有辦法,先歸!」
音方落,他們所有人都消失在了鎮子上空。
片刻后,鎮子宮殿里的人也鬆了一口氣,所有有靈力的同道,均在殿中加持陣法,才使其難以攻破。
坐在陣法中間的是一位青年,生長清秀,著長衫,右眼角有一道傷疤,此時微感虛弱道:「速速傳音掌門,再派一名掌座坐鎮。」
一弟子回應道:「掌座,其他掌座均回族鎮了……只剩幾位長老……」
「通知掌門,他們的目的是武鎮……速速派人前來!」
弟子傳音回九宗山,很快就得到迴音:「已有一位掌座和兩位長老前來!」
青年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了許久,弟子再次接到傳音,告知掌座和長老已在鎮外,需打開陣法入鎮。這時青年掌座有些不安心道:「武鎮陣法從內開啟,必然會讓他們知曉,到時候他們趁機而入,我們就成了瓮中之鱉了……」
弟子見他沒有回話,催促了一遍:「掌座?!」
思忖片刻道:「驗明正身!放!」
弟子接過令牌,令牌內有一陣靈。凡不是九宗山人,此令牌必會知曉。走到陣法處,甩出令牌,霎時間令牌閃耀著光芒,一道光束照在外面三人身上,從頭掃視了一遍,發出嗚咽之聲。一息后,陣靈就消失在令牌內,再次落回弟子手中。
弟子傳音:「掌座,已驗!」
青年坐在殿中,抬手示意弟子,可打開陣法。合眼雙手掐訣,其他弟子均是如此。只三息間,青年突然生出不安,立刻抬手道:「布陣!」
陣外的三人,輕蔑一笑:「三息就足夠了!」
剛入鎮子,那三人的樣貌就已經改變,兩個是不熟悉的弟子,另外一個是易小白。緊接著從易小白的腰間閃出三人,是武石和那兩名女子。
從那兩名弟子身上竄出很多著黑衣的男人,看起來個個嗜血。人出現后,那兩名弟子就癱倒在地上化為了血水,而易小白也神志不清,宛如一個傀儡。
「這小娃娃果然有用處……」
摺扇女子輕輕一笑:「幸虧武石了解武鶴會用陣靈驗真身!」
武石:「他太大意了,陣靈驗完真身必會消耗元氣……殺!」
一聲令下,所有黑衣男人,均朝宮殿掠去,完全沒有理會鎮子里其他地方。
武鶴坐在宮殿中,悔恨道:「我太大意了,竟忘了陣靈只能驗明真假……縮小陣法,護住宮殿!」
一人開口道:「掌座,不可!鎮中還有鎮民,不可縮小!」
「他們是沖著我們來的,縮!」
沒有給那人再次還口的機會,眼見著陣法從外圍光束前移,直到只罩著宮殿上空,再次形成了一個屏障。
馬尾女子冷笑:「是他的作風!滅!」
出現的黑衣男子,包括易小白在內,均衝去鎮民住處,殺了個片甲不留。不管男女老少,就連沒有還手餘地的殘疾也都殺了。
百息間,整個鎮子瀰漫著腥味,令人聞著就隱隱作嘔。
易小白雙目空洞,如一個行屍,揮舞著大刀,正在劈著牆壁,只要能移動的物品或者動物,他都會劈過去。被人用弓弩射中,他也感覺不到疼痛,朝那人砍去。
他渾身沾滿了鮮血,是人的還是動物的,還是自己的已經分不清楚了。
一人大聲道:「掌座!那都是鎮民,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武鶴的心情非常糾結,他不是不想救,但他們已經闖入陣法中,不縮小範圍,武鎮就要滅亡了。大是大非面前,他必然要放棄一些。
武鶴:「救?如何救?此時我們已經是瓮中之鱉,如果不自救,全要滅亡!這是武鎮欠下的血債!」
武鎮所有的鎮民全部殺盡,連房屋都踏平了,只剩下宮殿還屹立不倒。屏障也時而虛晃,顯然陣靈開始波動。不知是見他們殺盡鎮民的憤怒,還是它開始虛弱起來。
「加強陣法!」
陣靈在一道道靈力的傳輸中,開始明亮起來。
馬尾女子的劍在接觸到鎮民的血液時,異常興奮,顫抖的越發厲害,劍身閃耀著猩紅色的光芒。
摺扇女子的扇子越發的漆黑,彷彿是一個黑洞,無窮無盡的吸收血液。
易小白漫無目的的行走在空曠的地上,只要見到活物,他都追著砍過去。
武石看見易小白的行為異常的好笑,開口問道:「還留著這個小娃娃?」
馬尾女子冷聲:「主人只說了留,沒說殺!別惹主人生氣!」又道:「陣靈撐不了多久,武鶴留給我!」
突變冷冽:「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易小白的行為在他們所有人看來,確實有些滑稽,只可惜他現在心智全無,否則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摺扇女子對易小白使用了秘術,控制了他的神智,只要她一聲令下,就是讓他去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死,何況只是讓他去砍一些會移動的活物。
三人合力打出一道靈力,沖向宮殿正中央。
轟隆隆……
陣法開始波動,宮殿內有幾名弟子也被震暈,癱倒在原地。
再次迎接一道靈力,又有幾名弟子吐血倒地。
靠近宮殿門口的弟子,能看見陣法外面的鎮子,均是吃驚他們的破壞力,還有他們殘忍的手段,幾乎沒有一個死人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