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身
「小郡主,修鍊邪功乃王府大忌,你身為王府的郡主更是要以身作則,怎能偷著練習?」
方正眉頭微皺,包婧怡的實力整個王府都心知肚明,如今散發的恐怖氣息絕對不像她平日里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堪,而且還強的讓人…心悸。
「你就這麼確定我偷練了邪功?」
包婧怡冷笑,低沉著的腦袋陡然抬起。
方正嚇了一跳,任憑他修為不薄也禁不住包婧怡那雙眼睛的逼視。
重瞳!
她的眼睛竟然在這一刻生有四個瞳孔,每兩隻瞳孔重疊在一起,夾雜著一絲陰沉的氣息,顯得妖異無比。
「竟然是重瞳者,難道小郡主平日里的弱小都是偽裝出來的?赤血鞭只不過是她的靈器之一?」
「看來是裝的了,不然小郡主也不會就這樣衝上台來比武招親了?」
「我就說武郡王這麼沉穩的人怎麼會做出比武招親這種事來,原來招親是假,為小郡主證明才是真!」
擂台下方的眾人議論紛紛,包星河夫婦將這番話自然是聽在耳中。
兩人從擂台最上方走到擂台中央,在看到了包婧怡眼睛時,包星河面色時而皺眉時而紅潤,不知是喜是怒,試探性的問向她:
「你……雙開了?」
包婧怡淡然點頭,朝著兩人揚了揚手中的黑布甲。
重瞳者必然是雙層開祭者,而雙層開祭者卻不一定能重瞳。
武者但凡重瞳,便能利用眼睛溝通地獄,感應品級更高的靈器。
「它是什麼品級的靈器?」
包星河壓抑著內心的興奮,看著黑布甲眼露精光。
「無品。」包婧怡冷聲道。
「無品?靈器又怎麼會沒有品級?」包星河眉宇微凝。
「品級不重要,能殺人的便是好靈器。」
包婧怡面色冷淡,她上前一步避開包星河夫婦,瞬間來到方正的面前:
「我讓你過來,你沒聽到?」
方正面色微微一愣,旋即嬌笑道:
「小郡主可不要欺負奴家,就算你是雙開武者,修為也不過是不入流罷了,對上奴家這樣的三流後期你依舊是沒的勝算!」
「死人妖!」
包婧怡冷嗤,眼中爆出一絲噁心之色,小手一揮,手中黑色布甲脫離她的手,不斷變大,像是一張巨形的漁網擴充著擂台朝著方正撲了過去。
雖然有著一絲驚訝,方正還是不急不緩的將墨龍杖祭了出去。
「包子……」
王氏感覺情況不妙想要伸手阻攔卻被包星河連忙攔住:「不要亂來,看下去。」
見一向順著自己的丈夫少有的凝重著眉頭,王氏只得獃獃的看著擂台中的兩人。
擂台中央,包婧怡像是在玩貓捉耗子的遊戲般,僅僅是伸手在空氣中筆畫著手指,黑布甲在變大之餘全面滋生著尖利的細小刀刃,這些刀刃雖顯細小卻布置緊密,不停的追擊著方正。
而在這一刻,墨龍杖像是失靈了般不聽方正的操控,讓它開出鐵花開不出不說竟然面對布甲就跑,跑不過就癱軟在地,一陣抽搐。
一根筆直的權杖,對上操戮刀都可以輕易制服的強勢靈器竟然在一塊布甲的面前低下了頭,那抽搐的模樣像極了人類武者在面對強者時的那種感覺。
害怕!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郡王,包子開出來的靈器究竟屬於什麼品級的……」
王氏震驚的不敢再胡鬧著性格,眼前發生的一切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包星河微微皺眉,搖頭凝視。
「布甲不是防禦屬性的靈器嗎?為何會碾著方正跑?」
「誰知道呢?沒想到……小郡主這麼厲害……還真是深藏不露……」
所有人看待包婧怡的目光都不同了,以前他們哪怕是顧及她郡主的身份也會在背地裡偷偷的說道著她,甚至是瞧不起她,可是從今天爆發出的靈器來看……
嘶……一個不入流的武者追著三流後期的高手滿擂台跑……這番戰績,除了其他的幾位王府狂人,他們這群人中又有誰能做到?
「小郡主,饒命啊,奴家……實在是跑不動了……」
很快,方正徹底投降,巨大的布甲將他圍繞在中心,布甲上的利刃對準著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把臉弄乾凈,不殺。」
包婧怡眸光蘊含一道似有似無的殺氣。
「不……不行……」方正咬著牙道。
「你只有三息的時間,過時,殺!」包婧怡眸光一寒。
方正微微猶豫突然猛的站了起來,目光堅定的道:
「要殺你就殺吧,奴家不敵你,死在你的手上也認了,但是要奴家擦了臉上的妝容絕不可能,信仰絕對不能動搖!」
「包子,贏了就好,方正跟隨在本王身邊多年,立下不少功勞,不可胡鬧。」包星河有些看不下去了,勸阻道。
包婧怡扭過頭去,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包星河直感覺如墜冰窖。
「包子……你可是身體有恙,若是如此,就儘快回院落休息吧。」
察覺到父女兩間怪異的氣氛,王氏心疼壞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身為雙層開祭武者卻一直在王府中不受待見,被外人指點不說,連包星河也不曾給過她好臉色看,如今展現實力跟自己的父親杠上也屬情理之中。
「你想造反嗎!」包星河怒斥,身上瀰漫著淡淡的先天之氣。
「姓包的,包子還小,平日里你指責她也就算了,今日她展現這麼好的天賦難道還要讓你隨意責罵嗎?」王氏目光狠狠的瞪著包星河,拉著包婧怡的手臂死死護住她。
「鬆手。」包婧怡冷眼撇了一眼王氏。
「包子,我是娘啊,都怪姓包的讓你受委屈了。」
王氏眼眶通紅,道:「又是打罵你又是逼迫你成親的,我們不受這委屈了,大不了我們走,離開這武郡王府,跟娘回娘家。」
包婧怡,奧不,是秦皓的目光一頓,從王氏身上感受到那強烈的愛女氣息讓他有一瞬間心裡一軟。
這種久違的感覺,曾經在地球上,他也感受到過。
詛咒沒有解除,要想幫包婧怡化解這場子虛烏有的危難,秦皓只有一個選擇。
上她的身!
只要將魂身侵入到包婧怡的體內,他就能藉助她的身體替她比武。
「包子,點到即止,莫要傷了他人性命。」
司徒韻空靈的聲音自擂台下方傳來,傳遞給秦皓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
秦皓揮了揮手,黑布甲瞬間變小,布甲上的刀刃也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布甲輕飄飄的落在了秦皓的手裡,而包婧怡的身體也在這一刻昏睡了過去。
包星河眼疾手快,伸手穩穩的接住了她將要倒下去的身體,作為父親說不擔心是假的。
「鬆手,讓我來!」
王氏將他呵退,目光白了他一眼,將包婧怡輕輕的摟在懷裡。
「包子,你不要嚇唬娘啊。」
王氏伸手顫顫巍巍的放在包婧怡的鼻端:「還好,還有氣。」
「他不過是昏睡過去罷了,想來應該是用力過度所造成的,修養好了就沒什麼大礙。」包星河無奈的看著王氏,王氏什麼都好,持家有道,生性開朗,可就是太溺愛女兒,讓他很是頭疼。
突然,一道紅綾自外處朝著擂台的方向飛速衝來將方正緊緊包裹,方正原本萎靡的面容瞬間露出喜色,大聲歡呼:
「信仰!你來救奴家啦?」
眾人慌亂的打量著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這紅綾連接的方向在不斷的移動著位置,讓人根本就分不清來人在什麼地方。
「奴家謝過武郡王厚愛留方正一命,既然鬧劇已經結束,奴家就帶著不成器的弟子先行離開了。」
聲音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找不到出處,旋即就神秘消失,與那聲音一併消失的還有被紅綾一起帶走的方正。
對於這個神秘人,人們不見其人只聞其聲……但僅僅是聽到她的聲音,在場的武者卻是身軀微顫,一個都不敢出聲。
「不必驚慌,她來此沒有惡意,比武招親結束,都回去練武吧。」
包星河眉頭微皺,對於聲音的主人好像就算是他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