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美即原罪
孫宇渾身顫抖著,看著眼前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她儼然就是個魔鬼!
孫宇看到她手裡還握著沾血的刀,心裡一片冰涼,他是個惜命的人,不得不露同虛偽的那一面來。
「靜宜,爸爸很想你。」
孫靜宜似乎不相信:「可是你那麼久都不來看我和媽媽,你已經有了這個女人還有一個兒子,你已經不要我和媽媽了。」
孫宇搖了搖頭:「不,爸爸一直都想著去看你,爸爸這次出門就是去看你的。而且還給你帶了好多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真的?」孫靜宜似乎有些感動了,從小父親就不怎麼關心她和媽媽,以前她為了得到父親的注意,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希望爸爸可能像別人的爸爸一樣,關心她,教導她。
但是爸爸從來都沒有,他只會罵她,責備媽媽,沒有好好教導她。
她覺得爸爸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愛過她,哪怕她做錯了再多的事情,他也從來都不會真正的關心她,頂多罵她兩句,用金錢擺平。
「當然,你是爸爸的女兒,爸爸是愛你的。」說著孫宇朝女兒遞出了手:「來,爸爸帶你去看禮物,你把刀放下。」
孫宇去接她手裡的刀,但是孫靜宜不相信,躲開了他的手。
孫宇扯著嘴角沖她笑了笑:「好好好,你拿著刀,但是這刀很鋒利。你可別像小時候那樣調皮,再把自己的手割傷了,那樣爸爸會心疼。」
孫靜宜眼眶漸漸泛紅,還著無盡的期待,讓爸爸牽著她的手走出了浴室。
孫宇帶她來到了樓下,指了指擱在桌上的那些禮物:「去看看,那都是爸爸替你準備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孫靜宜歡喜的走了過去,將購物袋裡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有好件漂亮的新裙子,還有髮帶。
「喜歡。靜宜喜歡。」
「靜宜喜歡就好。」
孫靜宜抱著這些父親送給她的禮物,細細哽咽著。
「裙子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去試試?」
「試試……要試試新裙子,爸爸買給靜宜的新裙子一定很好看。」
說著抱著衣服走進了房間,孫宇見狀,開始往兒子的房間快速跑去,但是兒子沒有在房間。
他拿過手機給報了警,沒有說明孫靜宜的身份,只說有個陌生人入室搶劫,已經殺害了自己的未婚妻。
掛斷電話,孫宇急匆匆的走出了兒子的卧房。兒子可是他的命根子,他中年得子,兒子更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千萬不能有事。
別墅很大,平時不覺得,只覺大房子住著舒適寬敞,而現在他只覺得是個麻煩。這麼大的房子要藏起一個孩子實在太容易,也不好找。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找了十分鐘,孫靜宜大概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如果看不到他,一定會起疑。
孫宇壓低著嗓音喊了幾聲:「小勇!小勇你在哪裡?」
『砰』的一聲摔門的響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孫宇猛的回頭看去,房間的門是緊閉著的。
他大步朝那間房走了過去,推門而入,屋子裡並沒有人,只有柜子里傳來細細的哽咽聲。
「小勇!」孫宇上前將柜子一把拉開,便見小勇四肢被綁著,嘴也被破布給堵了起來。
小勇看到爸爸,恐懼的雙眼立時變得明亮起來。
「小勇別怕,爸爸給小勇鬆綁,別怕。」說著孫宇快速的去解小勇手上的繩子。
突然小勇一臉驚慌,嗚嗚的叫了起來,孫宇以為是小勇害怕,一邊安慰著他一邊加快了手裡的速度。
「很快就解開繩子了,小勇別怕,小勇別怕。」孫宇終於幫兒子解開了手上的繩子。
小勇第一時間拿掉了嘴裡堵著的破布,喊了聲:「爸爸快跑!!!」
孫宇臉色蒼白的猛的回頭,還未反應過來,映入眼底的一片赤紅,那把刀已經插進了孫宇的額間。
孫宇彌留之際,發狠的握住了孫靜宜持刀的雙手,吼道:「小勇,快走!!快走啊!」
小勇慌亂的含著淚水解著雙腳的繩子,眼睜睜的看著爸爸頹然倒在了地上,可是腳上的繩子好像綁的是個死結,怎麼也解不開。
小勇急得淚水一個勁兒的掉,他不想被她殺死,他害怕。
孫靜宜拔出了刀,長長嘆息了聲,「爸爸,你看,我已經換上漂亮的新裙子了,可是你最後還是騙了我。」
孫靜宜穿著潔白的裙子,上面染上了鮮紅的血,她在父親面前轉了一圈,滿是失望:「你再也不願意看到我了吧。」
說罷,轉臉看向小勇,手裡的刀不斷的往上滴著血。
小勇哽咽著往牆角縮了縮,祈求著她:「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姐姐……」
孫靜宜頓住了腳子,微微歪著頭打量著小勇:「姐姐?你叫我姐姐?」
小勇蜷縮著身子,驚恐的盯著她:「姐姐,姐姐不要殺我。」
孫靜宜突然大怒:「我不是你的姐姐!我不是!!你就是那個賤人生下的賤種,你和你的賤人媽媽想搶走我的一切,你該死,你該死!!」
孫靜宜舉起手裡的刀正準備刺向小勇,突然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孫靜宜被轉移了注意力,回頭看了眼桌上的刀,疑惑的走了過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手機會突然出現在桌上。那個女人的手機,她明明已經丟在了垃圾桶里。
難道……這間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孫靜宜看了看四周,手機還在響,於是她拿過沾著血的手機,接過了電話。
那端只傳來一陣鋼琴聲,這音樂很凄美哀怨,孫靜宜不知不覺便聽著著了魔,過往一幕幕在腦子裡浮現。
死了,全都死了,她殺死了母親,也殺死了父親,連她引以為傲的容貌,也已經失去了。
孫靜宜握著手機突然失聲慟哭起來,手機滑落在地板上,她沒有再理會小勇,而是如果行屍走肉般離開了房間。
午夜十二點,房子突然起了火,火勢衝天,幾乎無法阻擋。
消防官兵與警察來的時候,房子已經燒了大半了。
「屋子裡有人嗎?」
警察沒法進去,所有人只能站在外邊看著裡面的動靜。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撞上了玻璃,出來的鄰居突然喊了聲:「快看那裡,還有一個孩子!!」
現在火勢實在太大,進去救人已經是不可的了,消防官兵想了想,用吊空重捶將那窗子給砸了開來,在一樓的草坪上準備好氣墊。讓那孩子從窗口跳下來。
小勇的雙腳被綁著,爬上窗檯只能用雙手的力氣蹭上去,房梁開始倒塌,在最後一秒,小勇終於跳上了窗檯,跳在了氣墊上。
這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是十分不容易的,孩子跳下來的那一秒,便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火終於在第二天清晨八點徹底撲滅了,但是眼前若大的豪宅已經燒成了灰燼,警員和消防官兵翻找了好幾個小時,在裡面找到了三具屍體。
這三具屍體早已燒得面目全非,認不出是誰。只知道是兩女一男。將屍體運走之後,這裡的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孩子躺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三天,醒來的時候神智有些不清醒,可能是被嚇壞了,警察問了他好些問題,他都說自己想不起來了。
直到一個星期後,孩子神奇的在醫院裡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裡。
警察調查監控,發現孩子是自己出去的,後來派人找了半個月,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而那燒焦的三具屍體,現在已經確認了身份,消息一出來后,十分轟動,但是政府讓媒體對外掩蓋了一些真相,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空蕩蕩的孫家公寓,不會再有人回來。
半夜時分,大都已經入眠了,暗夜很寂靜,電梯突然亮了,在十三層樓停下。
電梯門打開,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走出了電梯,她身邊還跟著一隻黑得瘮人的貓。
輸入密碼后,房門被打開,她帶著貓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屋子。
阿慈摘下連衣帽,看了看屋子四周,確定了孫宇的房間后,她打開門走了進去。
將房間翻找了個遍,除了一隻保險柜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好找的。
阿慈並不是為了錢而來,將卧室翻找了幾遍后,依舊沒有什麼發現。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離去。
一定還有什麼東西,一定是她找得還不夠仔細!
阿慈深吸了口氣,繼續翻找著,突然她只覺腳下踩到了一塊地板有些鬆動,她好奇的低下頭又用腳搖晃了兩下,確實是鬆動的。
她蹲下身,將地毯給揭開,挪了挪那塊地板,果真能揭開。
將地板揭開后,發現是一個小小的暗格。
裡面有些東西,是一個記帳本。還有一些收據。
那些記帳本錯綜複雜,大都是與他有關的關係戶,來往時所發生了一些金錢交易。
阿慈將那小本子放進了口袋裡,還有一些收據,她無趣的翻了翻。
突然在下一張收據上頓住,因為這張收據的名字,竟然寫著的是他的父親。
如果名字相同倒也沒什麼,世間上同名同姓的實在太多了,但是這個簽名,她是不公認錯的。她認得父親的字跡。
阿慈狠抽了口氣,又從頭到尾的看了看那些收據。與父親有關的收據一共有五張。
日期前後相關間隔很小,而且這個時間很敏感,都是阿柔姐姐出事時的時間。
這些錢,數據不小。並且都是孫宇拿給父親的,父親收下這些錢的收據。
前後這些錢加起來,一共高達三百多萬。
父親竟然從張宇這裡拿了這麼多錢,而且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麼一大筆的數額究竟去了哪裡。
阿慈心情慌張,將那些收據一併收好,這也算是個不小的收穫,她帶著黑貓。離開了這棟公寓。
三天後,阿慈回到了大學,她想到回來,並不是什麼難事,於風眠的關係網,驚人的強大,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整整近三個多月沒有聯繫的梁湛一併回到了學校,這情景十分應景。
回大學的第一天,他們在學校門口遇見。
阿慈遠遠看了梁湛一眼,沒有與他說話,徑自向前走去。梁湛神色一凜。快步追了上去。
「阿慈!」
梁湛拽住她的胳膊,緊擰著眉頭看著她,「好久不見。」
阿慈瞥了眼他拽著的手,輕輕說了句:「放開。」
梁湛迎著她冷冽的眸子了,放開了她,「謝謝。」
阿慈:「為什麼道謝?」
梁湛:「我還能再回到學校,而且我的父親也已經重新調回了工作崗位。我想這都是你的幫忙吧?」
阿慈:「確切的說,是於風眠幫了你,我還沒有這麼大的能奈。」
梁湛喉結滾動:「那,我過一段時間親自登門向於先生道謝。」
阿慈:「隨便你。」說著不再看他一眼,徑自向前走去。
梁湛緊跟在阿慈的身邊:「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這對你來說重要嗎?」阿慈面無表情的問道。
梁湛:「當然重要。我知道這些日子沒有來找你,是顯得沒有人情味了些,但其實我心底是很關心你的。」
阿慈:「現在我要上課了,如果你真想好好與我談,下課後老地方。」
聽到這句話,梁湛笑了出來:「好,我等你。」
目送著阿慈的背影離開,梁湛的笑容在臉上斂去,目光凝重。
一開始,梁湛根本不相信阿慈會辦到,僅憑一個人的能力。將那孫靜宜扳倒,但是沒想到,才這點工夫,孫靜宜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她算計得分毫不差,打得孫靜宜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而且結局還極其慘烈,阿慈,好像又什麼都沒有做。
雙手不曾染血,卻將他們一網打盡,連根撥起。比他想像中的要可怕得多。
下完課,阿慈去了咖啡店,見到了正在等她的梁湛。
梁湛很二的朝她揮著手,完全沒有一點校草的矜持與自覺:「阿慈,這裡!」
阿慈淡漠著臉,坐到了他的對面。
梁湛將點好的奶茶往她跟前推了推:「早幫你點了,你喜歡這個口味的吧?」
「謝謝。」阿慈從包里翻了一會兒,將一疊東西遞給了梁湛,「看看。」
「啊?這什麼?」梁湛接過了阿慈手裡的收據,翻了翻,疑惑:「有什麼特別的嗎?」
阿慈:「從孫宇的公寓里搜出來的東西。」
梁湛表情凝固了片刻。於是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個姓任的……」
「是我父親。」
梁湛抽了口氣;「你父親為什麼收了孫宇這麼多錢?」
阿慈:「初步猜測,是孫宇想收買我的父親。」
梁湛:「阿慈,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孫宇真的能收買你的父親,但是為什麼最後,你的父親還是入了獄,然後自殺。」
阿慈猛然抬頭看向梁湛:「孫宇沒有這麼大的能力,我父親的死雖然與他脫不了干係,但直覺告訴我,直接害死父親的人,另有其人。」
梁湛將收據還給了阿慈:「這個你收好,現在孫家父女已經死了,也算是為阿柔出了一口氣。」
阿慈想到阿柔時,神色不由得溫和了許多:「我一定會替阿柔姐姐報仇的,那些曾經欺負過阿柔姐姐的人,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梁湛的表情有些許不自在,臉色略微蒼白,他笑了笑:「是得付出代價,那你下一步要怎麼做?」
「還剩下八個人,當然是一個一個解決掉。」
梁湛:「下一個……是誰?」
阿慈拿出四張紙條,分別寫上那八個人的名字,然後將紙條搓成了小紙團。拿過一個乾淨的紙杯,搖了搖再倒出來。
梁湛瞪著眼睛看著她,阿慈漠然道:「你抽。」
梁湛深吸了口氣,看著桌上的那八個紙團,手有些微微顫抖,閉上眼從裡面拿出一個紙團出來,遞給了阿慈。
阿慈當著梁湛的面,緩緩將紙團打開,上面寫著的名字是——鄭毅擇。
「鄭毅擇,你有他的消息嗎?」
梁湛狠抽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了,自從高中畢業之後。便再也沒有他的消息。鄭毅擇這人……說白了其實當時就是那些人的狗,他家境並不怎麼好,父親嗜賭如命,而且長期被家暴。鄭毅擇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性情也很頑劣,是當時不良少年的頭頭。」
阿慈一臉瞭然:「聽起來有點可憐呢。」
梁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總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就是。」
阿慈將東西都收好,起身道:「我現在不住學校里,走讀了,如果你還想起鄭毅擇一些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梁湛訝然:「你這就走了?不再一起逛逛嗎?」
阿慈:「不了。」
梁湛無奈:「好吧。那你……那我們明天見。」
梁湛目送著阿慈離開一臉凝重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迷茫,低吶:「阿慈,你又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殺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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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阿慈小姐回來了。」老莫上前提醒了句。
於風眠放下了手裡的書,摘下了眼鏡,吩咐道:「那就讓雪莉準備開飯吧。」
老莫:「好的,先生。」
於風眠驅動著輪椅來從書房裡出來,看到阿慈似乎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寶貝,很難見到你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呢。」
阿慈睨了於風眠一眼。放下了背包,走到於風眠跟前,問道:「我這次做得還好嗎?」
於風眠笑笑:「如果滿分是十分的話,我給你八分。」
阿慈:「那還剩下兩分呢?」
於風眠:「一分是你做得太性急,沒有給自己留下更多的證據與追蹤方向。一分是保留怕你驕傲。」
阿慈打量著於風眠,哼了聲:「你就承認吧,以後我將是你手裡的利器,我能替你辦到,你想辦到的事。」
於風眠:「可是你知道我想辦什麼事嗎?」
阿慈:「那你現在願意說嗎?」
於風眠笑了笑:「還不到時候,你還需要成長,等你能獨擋一面,繼承山莊的一切,我便告訴你,我要你做的事情。」
阿慈記得,於風眠說過,等他死了她才會繼承山莊的一切。
想到此,阿慈竟然心底有些難過:「到那時,你還會陪在我的身邊嗎?」
於風眠眼底劃過一絲傷感,「誰知道呢?那也許還很遙遠。」
阿慈突然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搬回來住了,孫靜宜已經走了,我沒必要再呆在學校寄宿,你知道,我不合群,那真讓人窒息。」
於風眠點了下頭:「準備一下,要開飯了。」
當天晚上,阿慈練完鋼琴后,便早早躺到床上睡下了。
睡前想著,那傢伙會不會半夜再來騷擾她?
夜晚三點時分,阿慈被一陣鋼琴聲驚醒,她猛的從床上坐起,披了衣服走出了卧室,一路沒有開燈。
悄悄來到鋼琴室。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鋼琴前彈奏。
手法十分熟練,與於風眠的風格有些許不同,但又大同小異。阿慈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於風眠。」
他沒有理她,月光傾泄在窗前,那人一臉如痴如醉,鋼琴的節奏越加快速明朗,如此驚才絕艷,她甚至不曾在於風眠的十指間聽過這樣的曲子。
阿慈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突然鋼琴音樂戛然而止。
阿慈猛的頓住了步子,那人就坐在鋼琴前,不說話。也未抬頭看她。
久久……
「於風眠,是你嗎?」
那人低笑了聲,聽起來似乎聲音比於風眠更低沉,而這個聲音,與之前出現的俞隱冬是一樣的。
阿慈心頭一窒,瞪大了雙眼盯著他:「俞……隱冬?」
那人終於抬起了頭看向了她,月光之下,精緻絕美的五官卻顯得十分詭異邪肆。
他起身慢條斯理的走向了阿慈,阿慈卻下意識退後了兩步想要逃離。
「俞隱冬,你要做什麼?」
「你剛才叫我於風眠,我真的很失望。我以為你第一眼就能認出我,可惜,你認錯人了。」
阿慈深吸了口氣:「你……」是不是於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