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肝膽俱裂

藍長蕊沖著藍長明使眼色。

藍長明拖住李秀娥氣呼呼道。

「外面到處是流民，別去縣裡。大哥不回來就不回來，以後我養你。你別怕！」

李秀娥狠狠地給藍長明後背一巴掌，恨鐵不成鋼說道。

「你說得輕巧！咱們家還有幾個十貫錢。不要回來，喝西北風去。」

藍長蕊年紀不小，得準備嫁妝！還要給藍長明留家產，還有以後的小孫子。

大郎不養她就算了，可是該是她的錢，一文都不能少。必須得要回來！藍家灣的李寡婦可不是軟弱的！

藍長明不情不願的嘟囔道，「那也得要得回來才行。別忘了那女人的爹是獄吏。惹急他們家，讓咱吃牢飯。」

李秀娥怒喝。

「他敢！」

藍長明不服氣嘀嘀咕咕一陣。

李秀娥一巴掌拍在小兒子後腦勺，沒好氣說道，「還不趕緊走。磨磨唧唧個鎚子。」

藍長明噘嘴，牽起新買的媳婦兒說道。

「走！我帶你去找吃的。」

話落，藍長明拉著銀元寶朝著官路狂跑，一眨眼消失在路邊的叢林里。

李秀娥笑出聲，同閨女道。

「這小崽子以後也是個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的種！」

藍長蕊眉眼彎彎，挽著親娘的手臂走著。

「二郎才不像大哥。」

李秀娥說起大郎，心裡難受極了。大郎小時候沒受過苦。那時候藍升還活著，家業也大。藍升又是交錢讓藍長齊學字又給安排好後路。

藍升死前還拉著李秀娥絮叨好好對大郎，別讓大郎受委屈。

可大郎呢…

李秀娥只剩下心寒。

兩母女興緻不高，沉默的走著路。

洛河鎮離酈城有三十里路。中間要過兩座大山。官路上來往的車馬比平日少許多。兩邊的地頭能看見衣衫襤褸的流民在地里刨土，禍害莊稼。

藍長明同銀元寶找野果吃。許多長在犄角旮旯的野果子，當地人才知道。外地人可是費老勁還要狗屎運才碰得上。

這會兒兩孩子已經跑得不見蹤影。李秀娥母女走累了，找塊石頭歇腳。

突然，路邊雜草叢衝出來五個渾身黑污目露惡光的大漢，二話不說捂住兩母女的嘴，往山裡拖。

兩母女嚇得肝膽俱裂。

藍長蕊十五歲的年紀見識少，又花一樣的美，遇見這種事情，嚇得眼淚簌簌留下。手腳亂舞地掙紮起來，卻又掙脫不了，眼裡滿是絕望又恐懼。

李秀娥本是潑婦，又帶著女兒。怕女兒遭難，下手一下比一下狠。男人的衣服都被反抓破。這不算完，李秀娥反手抓住其中一個男人的頭髮狂扯，硬生生拽掉男人一層頭皮。

男人吃痛，抬手給李秀娥一耳光，又一腳踢得李秀娥腰腹上。

李秀娥被打得頭暈眼花，瞄到女兒身上有手胡亂摸著聽著女兒的呼叫聲，掙扎著朝女兒爬過去。

男人沖著李秀娥吐一口痰，蹲下搜身，想要找出錢財。

李秀娥想死的心都有了！做寡婦這麼多年。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可村裡沒有一個敢輕薄她。臨老了，還受這樣的侮辱。心裡恨不得...閹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