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假仁假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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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靈緊緊抓著他，「燁兒，真的不可以，求你了，你這樣子會把你自己給害死的。」
楚燁咬咬牙，不忍心看著她這般對自己低三下四，他反手便將她摟住，
「姐姐，你讓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洛靈鼻子有些發酸，靠在他的肩上，「有些仇，並不是我不想報，而是時候未到！如果你現在貿然去替我討回公道，那麼付出的代價將會是更重的。」
楚燁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姐姐，我此次回來，都是為了保護你。如今，我已經有了自己的親兵軍隊，就有了外祖父的支持。相信我，可以好好保護你。我已經不是當初冷宮裡面那個任人欺凌的皇子。」
洛靈心裡是欣慰的，她雖然替楚燁高興，可是始終也沒有忘記，這危機四伏的梁宮裡面究竟有多麼的險惡。
「就算如此，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也斷不可與皇上撕破臉皮。否則，就會落下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
他認真說道，「父皇與我，早就恩斷義絕。欺君罔上又如何？我楚燁只認母妃和姐姐，只要你一句話，就算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我也願意！」
御書房內，夕月公主果然向褚裕帝告狀，
「父皇，你看那個楚燁，剛回來就到月兒手中搶走夏侯洛靈。這事兒你可得為兒臣做主啊！」
她哭哭啼啼的向褚裕帝告狀。
褚裕帝聽完她說的話后，沉默了片刻。
「他果真搶走了洛靈？」
「父皇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去長乾宮，夏侯洛靈就在他宮裡。」
夕月心想，連徐賢妃都不敢輕易帶回宮的人，楚燁一個毛頭小子，竟如此大膽？
褚裕帝頷首，「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父皇？」
夕月還想說什麼，褚裕帝只微微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夕月剁了下腳，不甘心的退下。
她本以為褚裕帝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就這麼不了了之？實在令人驚訝。
褚裕帝見夕月退下，才對一旁的小允子說道，
「傳朕旨意，立即派諜者召司馬薏柔回宮，朕有要事商議！」
小允子不敢抬頭，「是，皇上！」
褚裕帝不到緊要關頭，斷然不會召回諜者，而且，還是血諜樓的樓主！
他知道，楚燁平定北疆絕非偶然。威昌侯暗中借兵給楚燁他不是不知？只是威昌侯名望甚高，又有實權在握。這個時候動楚燁他半點好處都討不到。
可是夏侯洛靈是兩國禍起戰亂的關鍵人物，他必須利用。可轉念一想，楚燁護著洛靈，若是真惹得楚燁與他反目成仇，一旦兩國開戰，內憂外患，這可不是件好事？
他須得再琢磨一番才是，本想著楚燁回來還可以幫他一起對付夏侯焱，誰知他與洛靈的關係好到如此地步？
褚裕帝失算了。
漳州之亂，夏侯焱派出林笑和東方錦平叛亂，本以為小小漳州三五日便可拿下，誰知？竟然快半個月了還在僵持中。
漳州地勢險要，加之劉太守，可是以林笑的謀略。不會這麼久拿不下一個小小的漳州？
夏侯焱深感事情不妙，一想到洛靈如今的處境，他還是選擇再去梁國一趟。
這一次去梁國，夏侯焱仍是正大光明的前去，名義上是探望夕月公主。
褚裕帝依舊在正殿接待了他，並未要宮中皇子陪同，只是找了些老臣將表面功夫做的十足。
「九王一直忙於平叛內亂，月兒聯姻的事倒也不急，倒是漳州，九王可得多費心思。」
褚裕帝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夏侯焱端著手中的酒杯，輕輕晃了下，
「兩國聯姻才是大事，漳州不過是小事一樁，還不值得本王費心。上次漳州叛亂滋擾鳳陽城一事，本王已經將鳳陽城完好送給梁國，皇上切勿因此等小事而耽誤兩國的大事才對。」
褚裕帝賠笑道，「大勛國的誠意朕怎麼又看不到呢？只是之前十三皇子一事有了些許眉目，此案最大的嫌疑人正巧是大勛國的夏侯洛靈。若是朕不將此事查個一清二楚，豈不是放縱了真兇？」
夏侯焱眸色寒氣更重，他乾笑道。
「哦？本王倒想聽聽，靈兒是如何成了殺害皇子的嫌疑人？」
「這件事情朕親眼看到鄭妃就死在洛靈旁邊，當時除了她，並無旁人。而且，玄寒冰針腕帶是從洛靈身上搜出來的。」
褚裕帝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為何本王上次來的時候，皇上您並沒有說這件事情？」夏侯焱質問道。
褚裕帝輕嘆一聲。
「上次朕傷心過度，又因夏侯洛靈是大勛國的人，不能確定，人就是她殺。所以一直未跟九王提起。」
「那皇上的意思，就是現在確定人已經是靈兒所殺？」
夏侯焱追問，眉宇之間隱藏了幾分殺氣，語音中多了幾分冷意。
「基本上可以確定，只是洛靈一直未曾招認，礙於她是大勛國的人，朕也不好隨意處置。這件事情，正要問問九王，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將話拋給夏侯焱。
夏侯焱面帶冷笑，雙眸中看不見的深沉，
「可曾有人親眼看見，十三皇子是靈兒所殺？」
褚裕帝眯著眼，緩緩說道，
「當日，十三皇子命喪冷宮，不巧的是，夏侯洛靈就在冷宮門外徘徊。這件事情不少人看到。」
「靈兒人呢？現在在何處？」
前兩天夜鷹逃回大勛國的時候，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夏侯焱。他深知洛靈處於危險的境地，所以這才匆匆趕來。
「她終究是大勛國的人，又與我皇兒楚燁一向交好，自然是在他宮中暫且養傷！只等九王你來處置，還十三皇子和鄭妃一個公道。」
褚裕帝說的誠心實意。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夏侯焱面色依舊，只要他的靈兒沒事，那他一切都好說。
「這件事情本王自會明察，倘若不是靈兒所做，本王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陷害她的人！若是靈兒所為，本王自會給梁國一個交代！」
褚裕帝對這個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
也沒有在逼迫什麼？他現在不急於一時，以免露出馬腳來。
長乾宮內，洛靈一身素衣躺在榻上，幾個太醫替她看過眼睛之後，掀開玄關珠簾，都是一臉無奈的走了出來跪在楚燁面前。
「六皇子，姑娘腦內腫塊雖小了些，可依舊…情況還是不太好，姑娘暫時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楚燁皺著眉，抬眼朝帘子裡面看了一眼，眼神中盡顯心疼之色。
「一定要想辦法要治好她。」
「六皇子放心，我等一定儘力而為。」
太醫頷首，紛紛退下。
太醫剛走，外面一小宮婢走了進來，「六皇子，大勛國九王求見！」
「九王？他來幹什麼？」
楚燁也曾聽說過洛靈與九王的閑言蜚語，心中頓時像悶了一口氣，始終不自在，也自然不太待見夏侯焱。
宮婢等待著他的命令。
「本皇子誰也不見，讓他回去吧！」
楚燁一揮袖子袖子，有些不耐煩。
「燁兒！」裡面傳來洛靈的聲音，「他一定是來見我的，讓我見見他！」
說完，她起身，摸索著四周想往外走。
楚燁見她這般，說不心疼都是假的，他連忙掀開帘子，進去攙扶著她。
「姐姐，你如今眼睛看不見，行動不便，不如我替你打發了他？」
洛靈微微搖頭。
「他一定是有事找我，燁兒，快帶我去見他。」
洛靈知道，若無事情，夏侯焱一般都是晚上偷偷潛入她的房間找她，斷不會，白天正大光明的過來。
看著她如此請求，楚燁也只得順了她的意。
「好，姐姐想見就見吧！」
他扶著她的手，兩人出現在夏侯焱視線里。
他知道她看不見，有諸多的不便。可是當他看見另外一個男人握著她的手。夏侯焱心裡十分不舒服。
「靈兒！」
聽到他的聲音洛靈內心一顫。她從楚燁手中抽回手來，憑著自己的感覺，朝著向夏侯焱摸索著走去。
楚燁眉頭深皺，看著夏侯焱的神色里多了幾分敵意。
夏侯焱上前幾步，握住她伸在空氣中摸索的手掌。
「靈兒，我在這兒。」
果然，她還沒有好起來，看來這次，帶薛榮來是帶對人了。
洛靈面上洋溢著暖暖的笑意，
「殿下日理萬機，實在不應再花時間來看我？」
她現在眼睛看不見，未免周圍有其他不該出現的人見她與夏侯焱關係依舊十分要好被人利用。
在外，她都是稱呼他為九王殿下。
前些日子，洛靈聽聞漳州造反一事，憂心不止。
只是沒想到，夏侯焱這麼快便來梁國看她。
「傻瓜，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本王來看你，還給你從大勛國帶來一人，你見了后，也許眼睛就會好了？」
她憑著感覺湊近他身邊，「小心梁國皇帝，我的眼睛沒那麼嚴重，眼睛可以慢慢治。穩住如今梁國宮中的局勢要緊。適時反擊，千萬不要為了我弄的滿盤皆輸。」
他不顧別人的目光將她擁入懷中，「靈兒，你在梁國一天，我的心就煎熬一天。如果這個時間太久，我只能如梁皇所願，正大光明與梁國一戰。別的我可以什麼都不顧，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