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來如此
辛曉月跑出房間,一口氣跑到電梯口,才想起這是江氏集團在山中的療養型超六星級酒店。據說,這酒店只招待江氏貴客,從不對外使用。
這酒店在錦城東部的山中湖畔,開車去錦城市中心,得要一個多小時。
若有車還方便些,沒有車就是寸步難行。此時,是晚上十一點過,若要回到錦城,必定得有車。
「不能慌,去找爺爺他們。」辛曉月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與慌亂,開始給家人打電話。
然而,她來來回回打了四五遍,都是無人接聽狀態。
她一邊打電話,一邊到二樓宴會廳尋找家裡人。
然而,江老爺子的八十壽宴早就結束了,賓客們不是已經散了離去,就是已醉醺醺入住了酒店套房。
就是有部分清醒的賓客,也是趁機談正事談合作去了。
辛曉月找了一圈,沒瞧見辛家的人,就來到前台詢問。
前台美女帶著職業性微笑,說:「對不起,小姐,客人隱私不可查。」
「我要找的是我的家人,我有急事。」辛曉月說著,手忙腳亂地拉開手提包,將身份證拿給了前台。
「對不起,辛小姐若有別的需要,我們定然滿足您。這要求,請恕我們無能為力。」前台美女和顏悅色地說。
辛曉月沒有回答她,又給今晚沒來參加宴會的大姐辛梓晨打電話,想讓她先去醫院幫忙看看曉陽。可不僅僅是辛梓晨不接電話,就是整個辛宅的電話都無人接聽。
辛曉月心急如焚,卻還是壓著性子求那前台:「你們不告訴我,但幫我打個電話給我家人,見不見我,由他們定,好嗎?」
「對不起,辛小姐。按理說,你們一家人的房間該是挨著的房間。你這麼做,實在讓我們為難。」前台美女依舊是和顏悅色,末了,還詢問了一句,「請問,我們可以為你提供別的幫助嗎?」
別的幫助?
辛曉月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真的好笨,江氏集團這種對內的酒店,怎麼可能沒有車呢?
「我要回市中心,你們能派車,對不?」辛曉月急切地問。
「我們可以為您派車。請你稍等。」前台美女微笑著回答。
「那幫我派一輛車,我要馬上回去省醫院,我弟弟命在旦夕,拜託你們了。」辛曉月急忙說完,又深深地向前台美女鞠躬。
前台美女聽聞人命關天,也一刻不敢耽誤,立馬就打電話請示調派。
不一會兒,前台美女就溫柔地說:「辛小姐,車已調配好,五分鐘以後,會在大門等你,這是車牌。」
美女說著就遞上了一個車牌號碼,順帶還遞過去了一杯溫水。
辛曉月擺手推辭了溫水,說了一句「謝謝」,顧不得山裡料峭的春寒,裹緊大衣跑出了酒店大堂,站在門口的廊柱下等車。
可是,車還沒來。她卻看到昏黃的路燈下,一襲白色大衣的小妹辛梓寧站在花台上跟人嬉笑。
辛曉月正想要上前告訴她曉陽出車禍的事,想問她是不是要一起回去。
可辛曉月話還沒出口,就聽見那花台旁男子,笑著說:「小寶貝,你幫我把這件大事辦成了,我不會虧待你,更不會虧待辛氏。」
「呵呵,說得你好像能做主似的。」辛梓寧一邊笑,一邊生出手在那男人的臉龐上畫著圈圈,行為很是放浪。
辛曉月一怔。在她的印象里,同父異母的妹妹辛梓寧一直是個乖乖淑女。
「我不能做主,你配合我做什麼呀?小寶貝。」男人的語氣越發流氓。
辛梓寧冷哼一聲,說:「也不知你給爺爺灌了什麼迷湯,他居然相信你了。」
「你爺爺是個明白人,這事要成了,可是雙重保險。」那男人繼續說,隨後又調笑道,「說吧,小寶貝,你要什麼禮物?」
「呸,你怎麼就知道成功了?那二姐可是禁慾系淑女。哼,你看她平時穿的那些衣服。」辛梓寧說。
辛曉月聽到她提到自己,心裡「咯噔」一下。
男人一把捉住辛梓寧的手指放到嘴裡舔了舔,才笑著說:「禁慾系怎麼了?我那葯可是好葯。不光你那二姐,就是傳說不喜歡女色的那位喝了,也跑不掉。」
「真的假的呀?」辛梓寧笑著問。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那男人語氣越發曖昧,「只要明早,我們的人拿到視頻,在酒店大堂播放一下,你爺爺就會把握住這個機會。」
「你們呀,真是壞。」辛梓寧咯咯笑,從男人手中抽出手來,繼續嫵媚地笑著問,「不過,也不知辛曉月那榆木腦袋有什麼好的?你們居然大費周章選中她?」
「寶貝,她自有她的大用處,這就不是你該管的了。」男人說著,語氣越發邪惡,順手將辛梓寧抱起來,調笑說,「要不,我讓你試試那葯?」
「滾。」辛梓寧拍打著男人的胸口。
辛曉月站在廊柱后,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甚至自己是誰都有一瞬間想不起來。
片刻后,又有許多的想法紛沓而至.......
比如說,轉回房間去,尋找那攝像視頻找出來。
又比如,衝上去抽辛梓寧和這逼迫自己喝酒的廖記的小公子廖慶宇一巴掌。
......
可是,她之前昏昏欲睡,是辛梓寧送她去的房間。剛才她慌忙出來,也不記得房間號。再說,縱使全世界坍塌,對於她來說,都沒有辛曉陽重要。
媽媽死的時候,叮囑她要照顧好曉陽和舅舅;舅舅臨死前,張著大大的嘴,不肯斷氣,直到她承諾會好好照顧曉陽,舅舅才咽氣。
曉陽是她唯一的親人,如今在醫院生死未卜。
別的事,都不是事。
「請問是辛曉月小姐嗎?」一輛黑色別克緩緩停在酒店門口,一襲黑色西裝的瘦削年輕男子從車裡走下來,身形站得筆直。
辛曉月點頭回答:「我是。」
「我是您的司機8073號,我姓柴。」司機略鞠躬,同時為她打開了車門。
辛曉月說了一句謝謝,整個人已冷靜下來。
然後,她看著花台邊一臉驚訝的辛梓寧與廖慶宇,眼眸冷如刀。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她站在燈光下,無聲且緩慢地說。
隨後,辛曉月上車,對辛宅那裡住的人,最後一絲的溫情與幻想統統被拋棄在這漆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