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吊車尾
郭小菲意識到了葉南風的身份后，杜建成也是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哼，想收徒？
就憑你的臭名聲，休想再找到一個學生！
「郭小菲，我看你天賦也不錯，沒必要跟著這種老師，免得耽誤了自己的前途。」杜建成又苦口婆心地道。
郭小菲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似乎心中在掙扎。
葉南風也沒有勸說，道：「願不願意留下，你自己決定。」
終於，郭小菲很拉住葉南風的胳膊，道：「葉老師，我還是選擇你。」
「你傻？你瘋了？」杜建成雙眼瞪大。
這丫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明知道葉南風是名聲最差的老師，還選他？
郭小菲看向杜建成，不卑不亢地道：「這位大叔，葉老師是我在學院認識的第一個老師，我覺得他很好。至於傳言，那些都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更何況，喜歡彈琴的，不會有壞人……」
「哈哈，說得好，喜歡彈琴的沒有壞人。」葉南風很是高興，道，「郭小菲，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四個學生。」
「是，葉老師。」郭小菲很乖巧地鞠躬行禮。
杜建成卻是被氣的臉紅，他本想破壞葉南風的好事，沒想到反而還加深了人家師生的感情。
「杜管事啊，昨天我們打賭，你輸了，還欠我一個學生呢。現在，該還債了吧？」葉南風笑吟吟地問道。
一聽到這話，杜建成心裡更是憋屈、惱火。
他雖然有管事之職，負責處理學院的一些公務，但最基本的職務仍舊是教師，需要教導學生。
今年，他精挑細選到幾個了資質不錯的學生。
現在，卻得白送給葉南風一個。
雖然很不情願，但這筆賬全校皆知，也不可能賴掉。
「哼，給你就給！」杜建成咬了咬牙，很肉疼地道。
說完拂袖而去，不多時，帶來了十來個新生。
學院要求老師至少收5名學生，而杜建成收了十個人，算是很優秀了。
「杜老師，你真的要把我們送給他？」
「不行啊，杜老師，我們才不要這種老師呢。」
「最菜的初級教師……杜老師，別不要我們啊。」
幾個學生們一看到葉南風，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葉南風見狀，不禁沒好氣地道：「吵什麼吵？你當我想要你們這群臭魚爛蝦？」
「什麼？」
「臭魚爛蝦？」
杜建成的學生們面面相覷，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們能被杜建成選中，也算是上游的新生。
臭魚爛蝦，怎麼也不可能跟他們有關。
更何況，非要說臭魚爛蝦，葉南風你才是老師中的臭魚爛蝦吧！
「葉老師，請自重，我們也根本不想要你當我們的老師。」幾個學生都是非常排斥，生怕葉南風選中了自己。
在他們看來，誰當了葉南風的學生，基本上這輩子就完了。
據說，這傢伙以前教別人修鍊，把學生弄得五臟崩碎，變成了植物人。
葉南風看著這十來個學生，提不起半點好感。
他雖然需要湊夠五個學生，但也不至於飢不擇食。
這種討厭的學生，白送他都不想要。天賦？在他眼裡根本不重要。
不過杜建成畢竟欠了他一個，如果不要，反倒是便宜了杜建成。
於是，葉南風也懶得挑了，直言道：「你們幾個，有願意當我學生的，自己走出一步。如果不願意，全部滾蛋。」
這話說完，眾人都是有些意外。
這傢伙瘋了？
他不想通過教師考核？
如果他不要一個學生，幾乎就別想湊夠五個人了。
院長的老臉上，也是浮現幾分驚色：葉老師最近變化很大啊，換做以往的他，恐怕會低三下四地求著收學生，現在卻可以果斷放棄……
杜建成的十來個學生，全部站在原地，沒有一個站出來的。
終於，一個皮膚有些發黑的男生默默看了一眼杜建成，好似做出了極大的心裡鬥爭，然後才邁出了一步。
「我、我願意離開杜老師。」
這男生看起來跟郭小菲差不多大，不過眼神中卻比同齡人多了幾分成熟。
葉南風有些好奇，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別的學生都不願意離開，你為什麼願意？」
「我叫楊海。」男生臉色認真，道，「其實，我也聽說了葉老師的一些負面傳言。若是非要讓我選，我肯定想留在杜老師身邊。」
葉南風沒有生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的前身確實臭名昭著，這一點，他並不會迴避。
不過楊海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不敬，而是平靜地闡述自己的想法。這小子，是個不錯的苗子。
「杜老師若不兌現承諾，就是言而無信，必然會被受到無數非議。所以，就算葉老師不要，承諾仍舊是要兌現的。」楊海接著道，「所有人都不願意，總有一個要離開杜老師的。為了杜老師的名聲，我願意捨棄自己，幫杜老師兌現承諾。」
這番話說完，葉南風不禁露出讚許的目光。
楊海雖然年紀不大，但很懂事。其實他也希望留在杜建成身邊，但是為了杜建成的名聲，他明知葉南風的不好，還是甘願站出來。
如此心性，的確難得。
然而，當楊海說完這話的時候，其他的幾個學生，卻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楊海，你說什麼東西呢？明明是你覺得自己不如我們，所以不好意思留下吧？哈哈！」
「可不是，沒臉留下就走唄，還說的這麼捨己為人，杜老師也不缺你這麼一個學生。吊車尾走了，正好提升我們的整體實力呢。」
聽聞這些話，楊海的臉色有些發白。
他沒想到，自己主動放棄杜老師，反而會被同學嘲笑。
儘管，在這十來個人之中，楊海的確是天賦最低下的，可他從來沒覺得自己不如人。
只要以後不斷努力，總會追趕上那些最頂尖的天才。
然而，此時他才明白：
原來在同學眼裡，我是一個「吊車尾」。
原來，他們是認為我很自卑，才主動離開杜老師。
原來，他們一直把我當做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