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痞子張年

站在電梯里的葉一凌渾身散發著寒氣，這樣擁擠的場合他是最煩的，視線一直盯著樓層數字，並沒有發現落荒而逃的陳素心，站在他一旁的張年也沒注意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竟有他要找的人。

「呼！幸虧跑得快。」陳素心一口氣從五樓跑下來，直到公司門口她的小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希望他沒看到自己，A市原來就這麼小，玩個一夜情早上才分開這麼快又見面了，可能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但是仔細想想，這不都是你情我願的事么？至於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么，自己瞎激動什麼鬼！

葉一凌帶著張年氣勢洶洶地走進一間貴賓病房，躺在病床上的李勇看清來人時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平常請都請不到的凌少，今天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病房裡？

還沒等李勇反應過來，張年屁股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一腳蹬在李勇床邊的床頭柜上，咧嘴一笑道，「李總，我們凌少來看望您啦！」說著是看望，除了走進來兩個人，一束花都沒帶，張年還大方地從旁邊的一籃水果里撈出一根香蕉吃了起來。

李勇被張年的話給激醒來，連忙熱情地招呼道：「是什麼風把凌少給吹來了呀，快請坐快請坐。」他一臉阿諛奉承地說著一邊使眼色給自己旁邊的人搬凳子給葉一凌，「招待不周，還請凌少不要見怪哈。」

葉一凌從進門就遠遠地站在一邊，下巴微抬，一句話也沒說，一臉寒冰色搞得跟別人欠他八百萬似的。但是李總卻絲毫不在意這些，好像只要看到葉一凌就是他積了八輩子福似的，葉一凌對他愛答不理的，李總仍是笑靨如花般地沖著葉一凌阿諛奉承地笑著。

看著李勇肥頭大耳，肥肉縱橫的老臉時，葉一凌一臉嫌棄之色，朝著張年瞪了一眼。張年立馬正色，領會他的意思知道他懶得親自開口，趕緊咽下口中的香蕉，把凳子挪到李勇的床邊笑問，「昨天晚上那個打你的女人是誰？」

酒吧的監控錄像葉一凌已經調出來看過了，那個女人從一個包廂里晃晃悠悠地走出來，不久這死胖子就被救護人員從這個包廂里接了出來，然後自己就遇見了那個女人。從昨晚的和今天她的反應來看，不僅是喝多了的樣子，這個死胖子好色在整個A市是出了名的，看來真相已經昭然若是了。

李勇見張年問得這麼直接，憑藉凌少在A市的地位，那監控錄像什麼的也是查看過了的，他也不敢睜眼說瞎話，不知道那個女人和凌少是什麼關係，心裡不停地打鼓，一臉陪笑地詢問，「那個女人是凌少什麼人？」如果自己不小心惹了凌少的人，以後怕是在A市就難混下去了。

不過仔細想想他也大概了解過，只不過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模特，沒什麼身份背景，如若真是凌少什麼人也不至於要出來陪酒，再說了那個女人長相也不算什麼絕色美女，凌少應該是看不上這樣的角色的。

這樣想想李勇心裡踏實多了，繼續陪笑道，「那個女人真不知好歹，是不是衝撞到您了？您看她把我打的，這小事用不著您動手，凌少若是相信我李勇，我有的是辦法替您出氣。」李勇心裡盤算著正要找這個丫頭片子出氣呢，這就是順手人情的事，說不準還能和凌少熟絡上呢。

「少廢話！」葉一凌不耐煩地掀開嘴皮子吐出幾個字，語氣冷得結冰。

張年知道凌少不想在這浪費時間，他起身走到李勇身旁，一隻手抓起他下巴，一隻手用香蕉皮拍打著他肥膩膩的臉龐，一臉痞子像追問，「我問你那女人的名字住址和公司，別特么給我廢話，爺沒時間跟你耗！」

在葉一凌的手下辦事有個好處就是可以仗著他的威嚴威風，前提是不耽誤他的正事，張年現在可是玩得很爽啊。

李勇被張年的動作嚇得一動不敢動的，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著，葉一凌這個人他惹不起敢怒不敢言，只能將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

「陳素心？」葉一凌坐在車上唇齒間吐露出這個名字，他左手放在大腿膝蓋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膝蓋，抬眼看看車窗外轉瞬即逝的風景。

良久，坐在駕駛座上的張年突然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

「顧城，月光雜誌有個叫李勇的，你閑的沒事做扒一扒他的猛料報給媒體，嗯，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對，馬上。」

凌少這是要給那個女人報仇？他沒聽錯吧，還是說今天比較特別，他要大發慈悲給那些被死胖子欺負的女孩報仇？張年從後視鏡上瞄了一眼凌少，不看還好，這一看驚得他差點油門當剎車踩了。凌少掛了電話之後眼角竟然有一絲笑意?

當他擦眼睛想看真切時又沒了。

「不想幹了是么？」葉一凌注意到張年的動作提醒道。

「咳咳，凌少，還去那麼？」

葉一凌眉頭微蹙，修長的手指停頓在膝蓋上，目光看著窗外停頓了一下，沉聲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