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看到了你

楚明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望著四周人滿為患的遊樂場，突然有種操蛋的感覺，在家裡好好玩耍看動畫不好嗎，為什麼要答應萌萌去什麼遊樂場，還帶著『楚若林』這個定時炸彈。

現在好了，炸彈爆炸，驚起一頓波浪，也不知道找人應該從何找起。

他剛剛一路跟著，因為周圍的人群過多，衣服鮮艷的顏色令他眼花繚亂，不經意的眨眼會錯失很多的人和事，很榮幸的是，他就是這樣把人跟丟了。

那人的身型在他腦海里越來越清晰，若是侄子能在他這個在部隊受到訓練的人的眼皮子底下丟失，他回去還有顏面？

簡直就是蕩然無存。

沒一會兒，手機的鈴聲再一次響起，他煩躁的喂了一聲，站在原地看了幾眼，報出現在的位置，然後繼續掃描人群有沒有他腦海中一直浮現的身影。

既然遊樂場封鎖完畢，那就一點一點的在某個角落處排查，他就不信了，那人會長翅膀飛了不成！

人不會飛，卻比飛還要可怕，楚若林把萌萌鎖在了一個地方后壓低自己的帽子往出口方向走，雖然說遊樂場被封鎖，但沒理由會讓人一直困在這裡，所以保安他們接到通知后，拿著畫像排查帶著孩子的人，發現不是就會讓他們離開。

而且現在的楚若林孤身一人，他們看了幾眼就讓她立馬離開。

她身影單薄孤立，轉身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帽子底下的眼眸陰狠而瘋狂，鬧吧，若是找不到。就等著死去。

魏勝瑾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懷兜，把粘人不肯離開的糯糯背在身後，帶著阿飄往監控錄像的地方狂奔，馮秋生接到魏勝瑾電話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這段時間被魏勝瑾當苦力的日子緊湊，一接到電話反射的不想接聽，聽到糯糯出事，還是跟著『楚若林』出事，他一口氣不上不下，就差爆出口，這個『楚若林』到底還有完沒完，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先是糯糯再是狠得連自己都綁架的人。這一次竟然是萌萌，以前『膽大妄為』卻會本著『江湖道義』行俠仗義的楚若林到底去哪裡了。

他們都是初中時候認識的人，馮秋生承認，當年年少輕狂，因為她的性格對她一見傾心，後來因為一些誤會的事情鬧得不愉快，最後也化干戈為玉帛成為了好朋友，只是，三年前全變了，變得像一個陌生人。

把魏勝瑾傷害得遍體鱗傷還不夠，還要像后媽虐待孩子一樣折磨孩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魏勝瑾要瞞著，他們也沒辦法勸阻，也就在心裡唏噓一聲，愛情這種東西太特么的折磨人。

監控室的錄像千千萬萬個鏡頭，等楚明風過來排查，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戴著鴨舌帽戴著口罩穿著一身與旁人一樣衣著的女人。

現在的天氣雖然說不上炎熱，但在中午也算是一陣酷暑的折磨，眾人都是短袖短褲，再不濟也是穿著防晒衣，但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遮掩得很濃密，頗有些引人矚目。

所以，楚明風一下子就把人認出，然後隨著她的走動攝像頭的路段一點點的被排查過來。

糯糯餓了，坐在阿飄的懷裡吃著小粥，小嘴巴嘟囔的小口小口吃，最後想到什麼，小手比劃什麼，卻因為說不出話，不知道怎麼表達，小胖臉漲紅，指著魏勝瑾的方向哭嚎起來。

『哇』的一聲，似一個煙花突然炸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馮秋生從屏幕抬頭一扭，凝重的臉露出一抹古怪諷刺的笑容：「你天生克孩子的吧，每次孩子跟你出來都出事，有沒有想過再也不要出現在孩子面前？」

魏勝瑾皺眉，怒喝一聲，蹲在阿飄面前要把孩子抱過來。

楚明風目光沒有從屏幕移開，但最後的嗤笑聲表明了現在的態度，『楚若林』這三個字已經列入他們的黑名單，一聽到准沒好事，這一次出事，楚明風打破之前幾天對她的定義，什麼變好，全特么的扯淡，這笑臉兮兮，無辜的模樣也就騙騙魏勝瑾這個用情至深的人，內里實則黑得像一灘墨水，越是兌水越黑。

以前還是沒頭沒腦，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壞女人，現在呢，學會掩飾自己的本性，暗地裡耍招數，這是三年後的進化嗎？

這一次若是不把姐姐找回來換回去，他就不離開帝都了！

阿飄眼眸微垂下，把孩子遞給魏勝瑾后，突然站起來，眉目輕挑，琥珀色的眼睛凝聚著怒意，可臉上卻依然掛著得體的微笑。

馮秋生被她的樣子嚇得一跳，等他回過神時，已經把位置讓給了她，他的臉馬上青紫，讓阿飄把位置讓給他。

阿飄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的揮舞，三年來，她經常在溫九九的對門之間徘徊。

殷輕是一個死肥宅，不單單宅還肥，通過寫網路來養活自己，但溫九九不知道的是，她還有另一種掙外快的能力——黑客技術。

阿飄閑來無事會過去竄門，有一天不小心看見她坐在電腦前噼里啪啦手速極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親眼看著她攻擊人家的網站，然後拿到了想要的信息，那一刻阿飄覺得，一定是神遊錯地方，看錯了某個領域的東西。

這個殷輕是在犯罪啊！

只不過，她的手段很神秘，收尾的技巧也很完美，至今都沒人發現她。

阿飄知道的是，她不是什麼單都接的人，有時候還會行俠仗義般幫被陷害的公司或是被出軌污衊后凈身出戶的人收集資料送給別人。

阿飄耳聰目染，雖然比不得殷輕的技術，但百分之一的技巧也是在她那裡看得所學回來，能調查的也就只有監控錄像放大修復跟蹤等技能。

沒一會，前方的大屏幕下露出了一個遲疑不定在打電話的女人，懷裡抱著的孩子不就是萌萌嗎？

「是萌萌，放大點。」楚明風從錯愕到臉色凝重，他剛剛就是追到這裡就沒了蹤影，所以才會聽著魏勝瑾的意見回來，一回來他就把這邊的監控錄像調出來，可發現沒有用，根本就找不到這個蹤影，他不禁懷疑，是不是有人會提前他們一步把監控刪掉。

「任先生，有人攻擊我們，修復了另一邊的監控。」技術人員突然驚恐的告訴坐在這邊氣定神閑的任晉。

任晉拿起水杯的手一頓，眉眼低垂，不經意的說道：「撤手。」

「可是……」技術人員因為他的陰鬱的眼神閉上嘴巴，亮堂的屏幕緩慢的變成黑屏，最後回歸他原本的界面。

楚若林這個沒腦子的女人，若是把萌萌弄死，魏勝瑾這個瘋子一定不會放過她，他要的是楚若林現在的身體，她們的身子互換過來才是他的目的，至於結仇這種事情。他才不會做。

魏勝瑾叫來的技術人員還沒到，卻沒想到會被面前的若若提前把視頻監控調出來，她完成一刻后嫣然一笑的光輝突然襯得旁邊一個從警校出來一個部隊出來的兩個大男人無能。

「她從這裡出來后孩子就不見了。」也就是說，丟下了孩子就離開，萌萌有危險。

「距離萌萌失蹤多長時間了」阿飄突然抬頭，看向楚明風。

楚明風被她突然凜冽的語氣嚇得獃滯，隨後看著手上的表數了一下，「兩個小時多一點。」

阿飄從溫九九互換過來的時間前前後後才半個小時，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找萌萌，她一邊擔心沒有出現在她身邊的溫九九，一邊擔憂被關在一處不知所蹤的萌萌，整個人的精神緊繃下，她的臉色不太好，以至於想要諷刺她的馮秋生跟楚明風都面面相覷。

萌萌被關在表演的雜技表演的後台里，偌大的舞台因為還沒到點表演，所以周圍顯得寂靜，後台閑置東西的儲物室，工人在清點晚上要用的道具，旁邊比較破爛的東西是他們即將丟棄的箱子等工具。

道具每天都會有人檢查以及清點，為的就是檢查無誤后好表演，萬一道具壞了出現事故，失去的不是觀眾而是人命。

萌萌突然被抱走，鼻尖竄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后就昏睡過去，等他有意識是因為發現周圍的空氣有些壓抑，呼吸不過來，而且眼前漆黑一片，還差幾個月才四歲的萌萌的驚恐像蔓延出來的洪水，鋪天蓋地的包圍著他，他害怕的拍著周圍的木板，發現被關在四周都是木板的地方，他的聲音哭得沙啞無助，一會喊著壞女人，一會喊著爸爸，最後不知道怎地，變成了媽媽。

偌大的儲物室，清點的人拐彎離開，絲毫沒有看見或者聽見小角落即將被丟棄的箱子，他自顧自的離開，搖晃的腦袋顯露出帶著耳機的耳朵。

就在萌萌即將窒息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讓他眼眸微閃，他微睜的眼眸似乎看見一個散發著光暈的女人伸著腦袋看過來，他嘴巴嚅動，輕聲說了一句媽媽，突然蓋子劇烈的顫抖，他受了驚嚇一下身體猛然顫抖。

時間還沒到兩個小時的阿飄就跟溫九九互換過來，這一次，時間竟然縮短了。

阿飄一路帶著溫九九一干人等來到儲物室，在偌大的地方她迅速的伸進頭顱查看。看見一個鎖著的破爛箱子破了一個小小的口，不大，就一點點。她鬼使神差的鑽進去一看，果真，奄奄一息的萌萌就在裡面。

溫九九聽到阿飄的呼喊聲，立馬拉著魏勝瑾救人，只是裡面的箱子被鎖著，如果砸開的話萬一傷著孩子怎麼辦。

唯獨楚明風一臉質問，眼裡帶著譏諷：「你怎麼知道萌萌就在這裡？」仔細一品嘗他的意思，隱晦的表明了這件事不會又是『楚若林』自己自導自演的一齣戲吧。

「豬隊友！不趕緊救人在這裡唧唧歪歪個沒完沒了。」阿飄簡直氣炸了，真想把他的腦子撬開來裝的什麼渾水。

「萌萌，等一會。爸爸媽媽來救你了。」阿飄的頭顱又伸了進去，溫聲細語，安撫這個被黑夜支配的小可憐，他輕聲低泣，眼睛在黑暗下熠熠生輝，眼睛微睜，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似乎只有她在，他才不會害怕。

只要阿飄的頭顱伸出去，他就會努力的喊著她，迫使阿飄以一種感覺高難度的姿勢半截身子露在外面，另外半截頭不見蹤影。溫九九能看見一切，她咽下唾沫，鎮定的看著楚明風跟馮秋生髮揮他們撬鎖的技能，沒一會，鎖就被打開。

箱子突然亮堂起來，習慣在黑夜的萌萌眼睛被刺得微眯，清新的空氣鋪天蓋地而來，周遭壓抑的環境一下子空曠起來，他緊繃的身子猛然鬆懈下來，微睜的眼眸對著露出『劫後餘生』笑容的阿飄扯開了一抹微笑。

萌萌因為缺氧昏迷，溫九九在醫院前前後後的忙碌，木子跟花萌接到溫九九的電話后。紛紛鬆了一口氣，因為有事情，所以沒跟過去就離開了。

樂清只是出去一下，一回來就聽到萌萌出事，當即通知在公司幹活的楚韶華回來，兩人匆匆忙忙的來到醫院，一看到從樓下打飯回來的溫九九，就來氣，一上來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住院部顯得突兀，準備去換藥水的護士聽到聲音一愣，扭頭一看，立馬目不斜視離開。

阿飄一臉憤怒的站在樂輕面前。詢問溫九九有沒有事，還沒等溫九九做任何的姿態，樂清憤怒又帶著失望的聲音響起：「我原以為你已經變回以前雖然淘氣卻明白事理的若若，可我錯了，我錯得一塌糊塗，你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令人厭惡的『楚若林』！」

興許是氣急攻心，她捂著心臟突然後退一步，楚韶華在她背後摟住她的腰肢，臉色也不太好，看了一眼溫九九，一副欲言又止，最後化為嘆息帶著樂清離開。

「溫九九。你疼不疼？」阿飄在溫九九的身邊搖晃，那一巴掌打得十分的響亮，她捂著臉，自己看不到她受傷的程度。

溫九九看見他們在商量事情，而萌萌還沒醒，現在已經快傍晚，糯糯也該餓了，所以她自作主張下樓給他們打飯，沒想到遇到了楚父楚母，那一巴掌像一把刀從臉上硬生生割下肉一樣的疼，可是她忍住了。

這件事情雖然不能全怪她，但是因為她的無能導致萌萌被抱走。這巴掌她接下。

她搖頭，拎著手上的飯盒跟上他們的腳步，放下捂住臉的手，左臉紅腫，本是白皙嬌嫩的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有些嚴重，所以魏勝瑾看到她這個樣子時，心揪著般疼，立馬詢問是誰幹的，那陰狠的語氣似乎要把那人活生生的抽筋拔骨。

樂清一聲冷哼：「我打的。」

溫九九低垂的頭一頓，手捏著袋子的手指腹泛白，魏勝瑾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媽。

「她對你下了什麼迷藥，最近你對她這麼信任？你看一下萌萌現在！」樂清一說就來氣，捂住心臟在楚韶華的攙扶下坐在凳子上，怒瞪他。

魏勝瑾捏著鼻樑，一時間啞言，不知現在該發表什麼言論，現在樂清在氣頭上，說什麼都聽不下去，就認定這一切都是若若搞出來。

溫九九鬼使神差第一次鼓起勇氣拉著他的衣裳扯著對他搖搖頭，似乎不想讓他繼續因為這件事而吵下去。

「媽，這是若若，所以。我相信她。」

又是這一句沒完沒了的相信，樂清半輩子修鍊的教養差點因為他的話爆粗口，忍了許久，最後撇過臉。

楚明風跟馮秋生去了警局調查，發現這件事是有預謀的，至於是誰還沒查到，但可以肯定的是，『楚若林』並不是主謀，兩人對視一眼，驚訝流轉於眸間，這一次不會真的冤枉她了吧？

「真的不是她？」可是她又怎麼會知道萌萌被關在哪裡？當時場地的道具這麼多，他們只有那麼幾個人，要找起來很麻煩，才沒幾分鐘，『楚若林』就帶著他們來到一個破舊的箱子指著裡面就是萌萌，那篤定的模樣讓人很難幫她脫罪。

馮秋生身子一靠，藉機伸了一個懶腰，歪著頭看他，嘴角帶著笑容：「這是你姐姐，你問我？」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有一句叫什麼，人心隔肚皮。離開這三年，我怎麼知道她還是不是我的姐姐？」楚明風從桌子下跳下來，收拾東西離開。

他一回到醫院就發現裡面的氣氛有些微妙。老媽的眼神跟氣場凜冽中帶著『生人勿近』，而旁邊的『楚若林』畏畏縮縮的坐在另一角看著床上的萌萌。

糯糯坐在沙發上玩耍，時不時對著一邊笑，場面有些詭異，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一處就收回來，只不過，這安靜的病房時不時傳來糯糯咯咯的笑聲，莫名的有些瘮人。

所以，他先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后，來到糯糯身邊，目光帶著審視的掃向她迎向的方向，疑惑的詢問：「糯糯。笑什麼？」

阿飄正對著糯糯做鬼臉，她拍著小手裂開嘴笑得眉開眼笑，似乎前方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她。

他也沒指望糯糯會回答，誰知道糯糯小胖手指一指，楚明風眉頭一皺，後背一涼，僵硬著身子迅速的往身後一看，阿飄正對著他的臉，清楚的看清他略帶恐慌的眸子最後回歸於疑惑。她對這個小男孩齜牙咧嘴，起身坐在糯糯的身邊。

楚明風可以斷定，那邊肯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吸引著糯糯，至於是什麼。還有待考究。

只是，糯糯她會不會招惹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他暗自尋思，「糯糯，那邊有什麼？」

溫九九從他進來開始身體就緊繃，看到糯糯精確無比的指向阿飄，一顆心提起來，沒想到他又繼續追問，她當即站起來，惹得眾人的目光看向她。

溫九九尷尬一笑，低垂頭快速來到糯糯身邊，包住她指向自己的手。楚明風眼眸一閃，疑惑糯糯的動作。

「我帶糯糯去一下廁所，看她要不要排便什麼的。」她點頭，起身時被樂清帶走，硬是害怕溫九九對孩子做什麼，現在什麼都親力親為。

無奈下，溫九九隻好坐回自己的位置，楚明風跪在地上的膝蓋一撐，雙手插兜，似笑非笑；「我的好姐姐，你說剛剛糯糯看到了什麼？我可都看到了哦。」

阿飄嗤笑一聲，仰躺在沙發上自言自語：「他在詐你。」

溫九九眉眼一跳，心想這人是不是知道什麼，不然，為什麼要詐自己。

故作好奇的掀開眼皮，睜著無辜的眼睛問他：「是什麼？」

原本以為說出這話會讓她露出破綻，沒想到這麼鎮定，他陰笑一聲，彎下腰靠近她，「我看見了我的姐姐。」

這句話一下子激起了在場的一人一鬼，雖然說是詐，但阿飄覺得不會說出具體的某種東西，可這個男人竟然連是誰都說出來，那他是不是真的知道？

當然，這裡面肯定存在著一些誤會，楚明風知道三年前的『楚若林』把自己的姐姐逼走，原本沒想到撕破臉蛋，眼看剛剛的時機湊到跟前，不嚇一嚇這個女人，恐怕以後會很猖狂。

溫九九隻覺得周圍的一切氣流都在浮動中突然凝固，她獃滯的望著面前這個笑得一臉陰險的男人，一時間忘記了怎麼說話。

還是魏勝瑾從外面回來，以及從廁所出來的樂清打破了這詭異的場面。

溫九九那一閃而逝的慌亂被楚明風看得真切，更讓他堅定，這個『楚若林』還是三年前那個。

魏勝瑾摸著她發涼冒著冷汗的額頭詢問，「怎麼這麼冷。不舒服嗎？」這三伏天氣，雖然到了晚上，可還是帶著些許悶熱，她這發涼到冒冷汗的額頭是怎麼了？目光落在一臉不在意的楚明風身上，有些話要說，可萌萌醒了。

溫九九躲開他的觸碰，搖頭說沒事，手背輕輕一抹，還真是冷汗。

「媽媽——」萌萌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喊媽媽。

驚起一屋子人的念想。

阿飄從沙發上滾下來，飄到他面前，小包子臉白唇青，睜開的雙眸蘊含著一些水汽。看到阿飄的時候眸子一亮，依戀的喊了一聲：「媽媽。」

等到他扭頭看見溫九九的時候，眸子瞪大。

兩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