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陽符水
馬小玲從我手機把陽符水拿過去以後,一隻手捏住於雯雯的下巴,使她乾裂的嘴唇微微張開,然後把符水慢慢都倒了進去。
於雯雯只是輕輕咳了一聲,半喝半吐就把陽符水喝了進去。
「好啦,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醒來了,並且和了陽符水,一般的髒東西短時間也上不了她身了。」馬小玲也不嫌臟,拿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於雯雯嘴角剛剛吐出來的符水。
說著,馬小玲又按部就班在手裡點燃了一張陽符,調成符水自己喝了進去。
「小玲姐,你怎麼也喝一碗,這東西還是糖水不成,這麼搶手?」我本來性格就是大大咧咧之人,不喜歡拘束,所以看到馬小玲喝符水,忍不住又逗她。
「我剛剛被你那麼強的陰氣托到半空中,現在已經感覺渾身上下寒冷無比,你說我為什麼喝符水?你以為我愛喝這黑不溜秋的髒水嗎??」馬小玲使勁剜了我一眼「許逸軒,我看你就是故意報復我!」
說完,馬小玲眉頭一皺,一臉不情願的把陽符水給自己灌了進去,沒錯,就是灌進去。
我眯了眯眼,這馬小玲對自己可真狠,這符水其實說白了就是有些特殊作用的紙灰水,它的本質還是紙灰,這是不可改變的,哪怕是這樣,馬小玲還是毫不猶豫的一口悶了。
不過回過頭來想想,比起自己的小命,這點小委屈也就不算什麼了。
想到這裡,對於馬小玲還是有點愧疚的,畢竟是我剛剛一著急才放出的陰氣,威力不知道比一般小鬼身上的陰氣強了多少倍,要不是我剛剛在放出陰氣時候根本沒有惡意,再加上馬小玲本身就是學道之人,那她現在肯定不能這麼淡定的站在這裡和我拌嘴了。
打個比方,如果我放出這股陰氣時候是有目的的要傷人,而且馬小玲是個普通人,那不說大的,我敢肯定,一點不誇張,現在馬小玲的命已經沒有了,甚至有可能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魂飛魄散了,因為陰氣本來就是鬼魂的能量,一般的鬼魂根本抵擋不住鬼皇級別有意的一擊。
所幸,馬小玲也是運氣好,自己本身有修為,對陰氣有或多或少有些免疫,加上我也只是想要托住她,讓她不把回魂燈滅掉,斷了我的回魂路,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所以馬小玲現在除了有點陰氣入體以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小玲姐,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是不是,你肯定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對吧,要麼我剛才不那麼靈機一動,小命都得給你整沒了。」我笑了笑「不過現在我想說的是,我有辦法用其他方式祛除你體內的陰氣嘛,你幹嘛那麼急?」
馬小玲身上的陰氣是我釋放的,我自然有辦法,而且很輕鬆,不像於雯雯那是虛弱,喝符水一方面是祛除她體內的陰氣,另一方面是喝了陽符可以保證在一段時間內髒東西近不了她身,所以我就算可以幫她祛除陰氣,但不能保證以後髒東西不近她身,所以喝符水比我有用多了。
「許逸軒,我他媽想殺了你!」馬小玲一點淑女形象都沒有,沖著我就大吼,就好像要把我殺掉一樣「曹尼瑪,你就不能早點說嗎!??」
馬小玲看來是真生氣了,說著說著就要上手,還好我反應快,連忙拿起自己坐著的小凳子就閃到了另外一邊。
「我也想說啊,可你根本就不給我機會好不好?」我心裡偷笑,臉上還是一副無辜的樣子,其實剛剛我明明有機會阻止她,也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我就是故意等她喝進去了以後再說出來,我也想看看這個大美女發怒是什麼樣子的。
果然,不負所望,還是很可愛嘛。
「哼!人渣!」馬小玲恨恨的罵了一句,沒有繼續追過來,又開始照顧於雯雯了,畢竟都是女孩子,而且年紀還差不多,她大概也是對於雯雯的經歷感到同情吧。
我笑了笑,心情好了許多,經歷了太多生生死死,也就是剛剛遇到的時候有些緊張茫然了,過了一會兒也就調節好了。
前一刻還在鬼門關闖蕩,下一刻轉身就滿臉笑顏,早都習慣了。
這和馬小玲的玩笑,算是剛剛對劫後餘生的調節吧。
見馬小玲在照顧於雯雯,也不去打擾,眯著眼,看向了蹲在地上一言不發的鬼玩意兒。
臉色直接冷峻了起來。
鬼玩意兒已經沒有了剛剛在夢裡時候的囂張氣焰,整個焉了吧唧的,夢裡變出來的恐怖樣子也沒有了,現在除了繚繞在身上的黑氣和慘白慘白的臉能看出他不是人以外,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這時候我才有時間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
這鬼玩意兒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四五,和於雯雯差來不多,眉宇之間也很是清秀,看得出,生前是個典型帥哥。
再看他現在瑟瑟發抖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有多大本領,甚至身上的鬼氣不比最弱的遊魂強。
我摸了摸下巴,想起了以前爺爺和我講夢魘時說過,鬼物要入別人夢境成為夢魘,不但等級不能低於鬼將,而且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行。
這鬼玩意兒出了夢魘以後怎麼看怎麼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樣進入於雯雯夢裡成為夢魘的,又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就如我所見,只是為了和於雯雯行那男女之事嗎??
那麼他和於雯雯又是什麼關係?
這一切顯得更加的撲朔迷離。
緊跟著,我又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現在我發現自己也是有些愛自尋煩惱,有事沒事喜歡動一下腦子,東想想,西想想,其實很多時候,只需要問一下不就解決了嗎?
就像現在,鬼玩意兒不就待在一邊么?
當然,問出的答案是不是我想要的,那就不是我能選擇的了。
想著,我就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鬼玩意兒。
只見他不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我,目光閃爍,看得出對我很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