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神的庭院

「您是，母親嗎？」辰宇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最愚蠢的問題了。

「母親？我可不是啊，我只是年級大了叫你們一聲孩子而已，我可不是你的母親啊。」

「那怎麼···？」

「我，許你，稱我為伊旎。」

「！！！」

「不必慌張，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女神微笑著看著不敢抬頭的辰宇，「我是這片星宇誕下的生靈，我曾行走於萬千世界，不斷徘徊，教導生靈，引導生靈，故他們稱我為＂母親＂，我是最早的存在，我是這片星光下誕生的，受到寵愛擁有所謂的力量，所以他們又稱我為＂至高女神＂。那麼現在能解釋一下伊旎的意思嗎？我能感覺到這個稱呼在你心裡有不同的理解。」

辰宇深深吸了口氣，並不確定是不是空氣。「伊，有最初的意思，旖旎，是有柔美的意思。」

「最初的美麗嗎，我允許你這麼稱呼我，孩子。」伊旎嘴角的一絲上揚，醉人的笑容。辰宇不敢看，怕自己再死過去。

「那麼母···伊旎，我想知道這封邀請函的意義。」

「跟我來，邊走邊解釋吧。」伊旎離開原地，腳下的盛開的花草後面的枯萎，伊旎腳踏下的地方瞬間開放新的金色的花草，這是星宇對伊旎的寵愛。

這次的辰宇所能看到的不再是一片迷霧，一切的一切都進入腦海，他不禁呢喃，「世界樹的傳說原來是真的嗎？」像一棵星空巨樹一樣漂浮在宇宙中，紮根於星空，細微看去還能發現樹杈的枝丫在律動。向身後看去，一座殿堂赫然呈現在眼中，並不金碧輝煌、也不古典爾雅、亦不精雕細琢。高大的世界樹伸出的枝丫遠遠看著有著各式用途不明的建築物，此時的他也得以知曉那些之前迷霧中的視線的主人，怎麼說呢，很怪異的模樣，半人半身的鞋子，龐大的星空巨人卻是一副猙獰，偶爾會有類似天使的存在卻是雙手雙腳上有著鐐銬，這是女神？正兒八經的女神的庭院？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辰宇開始懷疑自己了。，

「怎麼？不喜歡這些生靈的模樣？」伊旎笑道，慈愛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既然是世界的造物，並且在這裡生活著，我就沒有任何理由去厭惡，最多是自己的審美上無法接受。」

「孩子，你很睿智。但有一點你猜錯了，他們並不是這裡的住民。」伊旎繼續解釋著，「這裡本來只有我和伊娜兩個生靈，其他的生靈要麼是自己橫渡星宇，要麼是收到了我的邀請得以而來。那些自己來的不知什麼原因留在了這裡，我也沒有驅逐的意思，久而久之就變了這般模樣。」

「等等，您說兩個生靈？伊娜是？」

伊旎指向了腳下，身後，上方，「你們口中的世界樹，她並不是一株樹，在你的世界里，她更加接近水母生物吧。」

「水母？」辰宇頭一歪，果然很像上下顛倒的水母，「她就是伊娜？她不介意嗎？」

「她啊，」意外的伊旎短暫的沉默了，很短，但確實沉默了，「她是在我之前誕生的更為神秘的存在，如若說我是這片古老星宇的創造，那麼伊娜就是自我誕生的神秘，她比我經歷過更久的混沌。」

「那，為什麼有名字？」辰宇略為奇怪，伊旎是女神允許之後才叫的，很明顯她有自己的真名，而另一位更加古老的生靈的名字為什麼隨口即出？

「因為她只會伊娜伊娜這樣說擬聲，她不會說其他東西，所以我稱呼她為伊娜，伊娜更多的時間在沉睡，這株世界樹就是她的身體，最初的身體，當她褪下來之後就扔在了這裡成了我最後回來的地方。」

哇偶，原來女神的庭院是一個更古老生物的蠶蛻的軀體嗎？辰宇猶豫了一下，繼續問道：「那這些生靈的模樣為什麼，從我的世界觀來看有些猙獰。」

「不想看看伊娜的樣子嗎？我能感覺你心裡的渴望，」伊旎似乎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問題，一隻手指向了辰宇，「至於模樣，雖然不想隨意評論，但你現在的模樣也很怪啊。」伊旎一指滑下一面鏡子出現在辰宇眼前。

這是我嗎？辰宇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鏡子上的自己確實很奇怪，不像自己。又高又瘦的軀幹上纏裹著黑白相間的布條，一條荊棘貼繞著周身，一頂滑稽的小圓頂帽不正不偏的帶在同是布條纏裹的頭頂，左手手臂的手腕處則有一副枷鎖，連著一條鐵鏈與身後背上的一把寬大的大劍連接，辰宇竟然一直沒有覺察到自己身後還背著這麼一個異物。右手則是一副鐐銬，一頭鎖在手腕，另一頭垂在半空中。最為另人在意的是那一雙眼眸，是一個主人確實不一樣的感覺，一隻清澈、明亮、讓人心生暖意，卻有些迷茫，另一隻凶戾、陰冷，讓人不寒而慄，不過卻有著常人遠遠不及的堅韌。這是怎樣的一種反差，細思極恐。「這是？」辰宇很疑惑，這肯定不是自己，畢竟現實自己還是有些發胖的。

「靈魂的本質，在這裡的生靈都是靈魂的直觀體現，也就是說你看到的自己是最真實的，靈魂的模樣。」

靈魂的真實？辰宇再次抬起雙手，枷鎖和鐐銬真真實實的存在，反手將背上的大劍拿了下來，說是大劍其實更像劍行的盒子，劍柄處還有一個按鈕，不會是什麼機關吧，辰宇心裡這樣想著，然後摁了下去，「啪！」還真開了？！辰宇都不想在多說什麼了，問題是這個劍盒子裡面還有東西，一隻蕭靜靜躺在裡面，沒有任何憑依物就那麼躺在盒子中心。

「會演奏嗎？」伊旎問道。

辰宇搖搖頭，他雖然喜歡音樂，但確實沒有學習，甚至親手接觸，他都不清楚為何他這個劍盒子里會有這玩意。

「既然你有這樣的盒子，我也回答了你這麼多的問題，那麼幫我存放一件東西吧。」

辰宇不知道伊旎放了什麼進去，不過他也不會在意，至少很長一段的時間他都不會去想這件事。因為此時的他被伊旎帶到了另一個地方，數十級的懸空台階上一座建築物矗立在上面。

「猜猜這是哪裡？」

頗有一絲*的味道，一扇門上刻畫著水滴和眼，「是墳堂嗎？」辰宇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為什麼這樣想？」伊旎臉上少有的詫異，「不過答案很接近了，我們稱呼這裡為——沉睡殿堂。」

推開厚重的門，正對面是一座雕像，閉上眼靠著牆熟睡的少女，雕刻的十分完美，第一眼辰宇差一點當成了一位真實的妙齡少女。四周則是很多規則的四邊長方體整齊排列，其中，辰宇找到了自己的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