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靈魂

「他還要待多久？」金色的伊旎問道，她把鍛煉辰宇交給了砂，只是在回應辰宇的希望。

「不知道，也許很快，也許很慢，這個就要看情況了。」砂將懷裡的沙漏翻轉了一下，「他的悟性很好，實際學習能力很強，雖然說理論學習進度很慢就是了。」

「這麼說他是個天生的戰士？」

「也可以這麼說，不可思議的靈魂。」砂指著辰宇說道，「這已經是他對戰的地一百六十一號橫渡星宇追隨您而來的高手了，雖然他們都是以夜鴉的外貌出現，但他竟然一直沒有發現對手戰鬥風格一直在變化，」

「你用這種方法改變他的時間觀，讓他誤以為自己學習的還遠遠不夠，可事實上他早已經千錘百鍊。」

「恩，而且他的精神上恢復力驚人，訓練的過程中他一直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休息，即使坐在那裡他也是在回憶之前的戰鬥場面，如若去他面前晃悠還會被他攻擊，我都開始懷疑了，您這次到底邀請看一個什麼怪東西。」

「一個小小的靈魂，」伊旎溫柔著笑著。

「您隱瞞了什麼嗎？」砂很奇怪，在這段時間的訓練中，很多與之對手訓練的生靈都向砂說過這樣一個問題，在將他的靈魂打出身體的時候，他的靈魂體竟然有些模糊不定，不是之前的模樣，也像其他的模樣，就像一個還在雕塑的東西，還沒有定性。

「發現了啊，這個還在熔鑄的不一樣的靈魂。」

「還在熔鑄？我不懂您的意思。」

伊旎笑了笑，「意思就是他的靈魂只是大概上屬於他們所認知的人型，但這孩子對於這個認知有著不同的見解，對於他來說人類只是他們自身種族的自稱，他相信所有具有自我意識，具有一定智慧的生靈，對他們有著另外的稱謂，任何生靈都可以自稱為人，他做的只是保留著他概念里作為人的尊嚴的模具，模具裡面指不定是什麼我們沒有見過的東西呢。」

「難以置信，難以置信。」砂很是意外的看著辰宇，雖然說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她們也曾經這樣思考過，不過能已經是在固定了意識之後的事，她們的靈魂狀態已經無法再度改變，而辰宇的活著的時間還是太短，太短，他這個年齡怎麼會思考到這些事，難以想象。

「他的種族的年齡並不久，但也不至於短到只會迫切的努力去活著，他們出生，成長，繁華，衰退，最後回歸死亡。在他們的時間觀念里，有足夠的時間在狹小的世界和認知里思考這些事，只是他思考的過早了，」伊旎忽然好似發出一聲苦笑的嘆息，卻也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砂的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新的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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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訓練又是什麼？」辰宇有氣無力的問道，「我已經快精神奔潰而死了。」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半百次了，」羅笑眯眯的調侃道，連一直有些表面高冷的夜鴉都翹起了嘴角，不過夜鴉一直將面容隱藏在兜帽下，只能看到下半張臉。

「這次的訓練由另一個人來，也許你認識。」

「我認識？」辰宇懶懶的轉頭看去，「大智者！」辰宇兀地站了起來，蒼狼嘴巴里含著獃獃的大智者過來，「吐～。」這麼隨意把大智者扔在一邊好嗎？

「這次我來教你變化之法。」

辰宇實在無法形容，一匹蒼狼高傲著揚著頭，說要教你的感覺，滿滿的異樣感。

「怎麼？無法想象？」蒼狼低俯下來，都頂到了辰宇身上，「覺得我沒有能力教你嗎？」

「沒有，沒有。」辰宇有很強的求生慾望。

「哼，」蒼狼白了辰宇一眼，「其實我和大智者本是一體的後來覺得很寂寞，而且很多時候遇到一些事無法一個完成，於是就乾脆分裂成兩個，他專註于思考，我則觀察世界然後進行反饋。」

人格分裂？辰宇腦海里浮現這麼一個詞。

「他是大智者，我也是大智者，所以先靈魂出來吧。」狼形的大智者是個很乾脆的性格，沒有多少廢話直接開始。「你認為靈魂是什麼？」

「思維，意識，信仰。」

「你的人，又是什麼？」

「能控制情緒，能打破規則，能維護信仰，能辨明是非，也能堅守一些自己所相信的事。」

「好，那就是說，只要做到了以上都可以稱為你概念里的人，對嗎？」

「······是。」

「我的模樣不是你的樣子，但我遵守了以上的概念，那麼我是人嗎？」

「···是。」

「慢慢感受著自己的靈魂，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軀殼，每一絲的概念，想象著你腦海你原本不是你的姿態。對～感受你靈魂的律動，然後試著重塑它！」

很多的淡藍色光點，匯聚在一起，匯聚成一片，擴大，擴大。自己的身體，軀幹、雙臂、雙腿、雙手、雙腳、頭顱，原本不是我的姿態？能該是什麼？一個模糊的影響出來在靈魂深處，有力的掌，有鋒利爪，身體覆蓋著堅固鱗片，柔順的長須，一雙看清事物的眼眸還有···

然後在場的所有生靈都看到了一種生物，他們從未見過的生靈，他們從辰宇的記憶中讀出他的名字——龍。那美麗的熠熠生輝的鱗片，蒼勁有力的四爪，一聲長吟，似乎將他們的靈魂都震動了幾分。

「這個和之前他們自稱為龍的東西不太一樣啊，」羅喃喃自語，目光略有些失神。

蒼狼滿意的看著身體長於自己幾倍的龍，「你還可以更大，不斷去壯大！」

「吼吼吼！！！」龍衝出了訓練室，一瞬間身形再度暴漲百倍，足以與星空巨人媲美的龐大，所有的生靈都在此刻，看到了一條蛇一樣卻又遠遠不同的生靈，用他那龐大的身軀纏繞著女神的庭院，預示著什麼。此刻的一切在辰宇眼裡那麼渺小，休息在庭院周圍的幾位星空巨人，有些臉懵的看著自己。龍頭輕輕一點，一個轉身，龐大的龍身瞬間消失在一切生靈的視野中。

「感覺怎麼樣？」

「很愉悅，也很疼。」辰宇又一次感受到了靈魂上的劇痛。

「恩，靈魂塑形總要先撐出一個模子，不僅是身體，靈魂的韌性也是必要的，所以接下來，你要學習的就是靈魂的和肉體的同時變化，以及變化后戰鬥的方法。」

「肉體？」

「對，你的肉體已經改造過了，具有很強的延展性和韌性，變化的方法與靈魂一樣，感受，想象，變化。」

「啊啊啊啊！」骨骼折斷又生長，皮肉撕裂又重組，這痛覺其實在經歷過那麼多次被壓成肉沫后。已經習慣多了。

在蒼狼大智者的眼中，辰宇變化成為一匹蒼狼，大智者的笑意變的的凶戾，那是興奮的表情，「這麼說你要先從我這兒學起了？」

「當然，大智者還請口下留情。」

「嘿，你的身體會被我的利爪撕碎，骨骼會被我嚼成碎末，學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