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凌雅

「啊！」

一聲女高音的尖叫，嚇得蕭旗差點拿不住手機，也顧不得遊戲里隊友的生死了，把手機塞進褲袋子里。

正在蕭旗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鈴鐺首先跑了出來，緊接著後面跟出來一個女人，二十來歲的模樣，一頭齊耳短髮，身材高挑，下身穿著符合這個季節的熱褲，露出雪白筆直的雙腿。

鈴鐺搖著尾巴朝蕭旗走去，短髮女人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蕭旗被短髮女人看得有些臉紅，說道：「抱歉。」

短髮女人本來滿臉的好奇，與蕭旗對上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掐著褲子的手輕輕擺動：「沒關係。」

蕭旗給鈴鐺套好繩子，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向短髮女人點頭示意，準備牽著鈴鐺離開。

「請等一下。」身後響起短髮女人的聲音。

蕭旗轉頭問道：「有什麼事嗎？」

「你好，我叫凌雅。」

「蕭旗。」

「你的狗，嗯……很特別。」

蕭旗摸了摸鼻子：「它是調皮了點。」

也許是一開始見面的地點實在有些尷尬，等到蕭旗與凌雅聊上天之後，才發現她是個非常活潑的人。

凌雅與鈴鐺的性格很合得來，就這麼一會兒，就有點想要「叛變」的意思。

鈴鐺像是不知道疲倦，凌雅陪著它在籃球場上跑了十幾圈，此時已經累得躺在草地上了。

蕭旗樂得坐在一邊的草地上，鈴鐺旺盛的精力他可是深有體會的。

凌雅出了一身汗，大大咧咧躺成了大字型，轉頭對蕭旗說：「你的狗真聰明，你說的話它好像全都聽得懂一樣。」

蕭旗笑著說：「可能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難免會有點心靈感應吧。」

鈴鐺終於像是覺得累了，溜達著來到蕭旗腳邊趴下。

蕭旗索性拿它墊起了腳，鈴鐺享受了一會按摩，突然站起身來，把他掀翻在地。

蕭旗一臉鬱悶，轉頭看去，遠處走來一個牽著小型雪納瑞的女人，鈴鐺正屁顛屁顛的湊過去。

在公共場合不給狗套上牽引繩是很不道德，也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特別是大型狗，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恐慌。

蕭旗沒有把鈴鐺的牽引繩摘下，但是由於附近沒有人，也就有些疏忽，沒有刻意去拉住它。

雪納瑞的主人從鈴鐺出現就很防備，把愛寵抱在懷裡。

並不是所有愛狗的人都是一樣的，像這種帶著小型狗出門的人，是比較防備大型狗的，許多大狗或許只是好奇玩玩，但很容易就會傷害到小狗。

對於整個身體加起來都沒有鈴鐺大腿粗的雪納瑞，實在是很受威脅。

蕭旗站起身來喊道：「鈴鐺，回來！」

鈴鐺有些不滿，但聽到蕭旗的叫聲，還是轉頭跑了回來。

蕭旗向那個女人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嚇到你家狗了。」

女人臉色很不好看，瞪了蕭旗一眼：「既然帶著牽引繩就拉好自家的狗，不要這麼沒公德心。」

蕭旗看著還一臉無知的鈴鐺，輕輕踢了踢它：「鈴鐺，道歉。」

「汪！」鈴鐺叫了一聲。

抱著雪納瑞的女人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側著身把小狗護在身後：「你幹什麼？！」

「別緊張，我讓它跟你道歉。」蕭旗微笑著解釋道，然後低頭對鈴鐺說：「少廢話，頭趴下去，屁股翹起來，讓你不聽話去嚇人。」

鈴鐺委屈地「嗚嗚」叫著，不過還是照做了，兩條前腿往前伸去，低下頭貼在兩腿中間，屁股翹得高高的，要不是那搖晃的尾巴太搶戲，就是活脫脫一個五體投地的人。

凌雅首先笑了起來，抱著雪納瑞的女人也被逗笑了，雖然鈴鐺體型嚇人，但是這麼可愛的動作誰都恨不起來。

那隻膽小的雪納瑞一直把頭埋在它主人胸前，此時也探出頭來，津津有味地看著。

蕭旗用嚴肅的口氣對鈴鐺說道：「保持這個動作，直到人家肯原諒你，你才能起來，知道嗎！」

抱著雪納瑞的女人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看你把它教的這麼好，我知道它跑過來是沒有惡意的，看它這樣子也挺可憐的。」

等到那女人帶著雪納瑞離去，凌雅忍不住問道：「你家狗還有什麼不會的嗎？」

蕭旗讓鈴鐺坐在一邊，轉頭對凌雅說道：「除了抽煙喝酒，能教的我都教了，領悟幾分就看它的本事了，鈴鐺來，再表演一個翻跟斗。」

鈴鐺不像一般狗那樣橫著滾，還真就撐著前腿往前翻去，後腿在空中瘋狂抖動起來。

「咯咯。」凌雅捧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

蕭旗問道：「你也養狗嗎？」

凌雅深呼了一口氣，摸著肚子說：「哎呀媽呀，笑得我肚子疼，我養了條沙皮，不過沒有你的狗這麼聰明，還會自己上廁所沖水呢。」

蕭旗跟著笑道：「我也就教了這麼一次，它悟性還可以。」

凌雅一臉誇張：「我當時走進廁所，聽到奇怪的聲音，看到門開著就過去看看，看到是條狗，開始嚇了我一跳，後來越看就越覺得神奇。」

「聽到你這麼表揚，會讓它驕傲的。」

「當時我就這麼看著它，它也不理我，正試著用嘴巴去按沖水，試了幾次沒有成功，然後就跑出去了，我就幫它按了下。」

蕭旗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這鈴鐺，原來是偷懶了啊。」

「它已經很不錯嘍，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聰明的狗呢，你是馴養員嗎？」

「不是，不過我開了家寵物店，就在長鼓路那邊。」

「真好啊，每天跟那些寵物在一起，一定很開心。」

「也不輕鬆啊，每天給它們把屎把尿，就跟帶孩子一樣，可有不少麻煩呢。」

「咯咯，說得你好像個奶爸一樣。」

「跟奶爸也差不了多少了，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說得也有道理，我們家荔枝就是臭脾氣。」

「你的沙皮狗也可以學著自己上廁所，不過讓它按沖水就有點為難它了。」

「噗哧！」凌雅像是想起自家寵物那矮胖的形象，沒有忍住笑出聲來，「我家那狗就算了，臭毛病就是愛咬鞋，特別是拖鞋，怎麼教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