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節 再次聯手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節 再次聯手

摩羅皇宮大殿之中,所有沒見過張如明的都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如果不是那身艷紅的天師袍,簡直就是活脫脫太子再現。別看張如明已經來到雅克司城兩日有餘,不過他進出都是乘坐車攆,真正見過張如明的沒幾個人。更何況品評皇族本身就是個禁忌,即便長得再相似也沒人敢到處亂說。

武波爾汗本想展現一下摩羅帝國的朝威,卻被張如明弄的微微有些失神。太傅蕭治呈趕緊走上前,跪地奏道。

「臣,蕭治呈叩見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如明也跟著不緊不慢的拱了拱手,「大曆國諸神使者,手持萬民權杖代天巡查,威武鎮國至尊天師上官玄悟,見過武波爾汗陛下。」

張如明心說自己的封號還是少了點,看來回頭還得給自己琢磨幾個霸氣點的封號。看到武波爾汗『起身相迎』,張如明心裡非常滿意。

太傅蕭治呈看到武波爾汗沒啥反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再次說道,「臣~蕭治呈叩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呃~!」武波爾汗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穩了穩心神重新坐下。

「愛卿平身,上官天師遠道而來,也辛苦了。來人,給上官使者賜坐!」

武波爾汗看著張如明,眼神中帶著一絲哀傷的回憶。但細看之下,還是與他的皇兒有所差別。如今上官玄悟是大曆國使者,而且身份地位等同帝君,武波爾汗也得高看一眼。原本他還想讓張如明見識一下摩羅威嚴,不過看到張如明這副長相之後,武波爾汗也沒了這份心思。

張如明在御案下首位置坐下,武波爾汗看著群臣說道,「諸位愛卿,自進入夏末以來,北明兵馬突犯我國領土。雙方刀兵之下黎民遭殃,如今大曆國繼山帝君給朕上書,願意調解兩國紛爭。雖說我摩羅不懼天下強敵,但朕也不願意看到百姓們因為戰亂流離失所。今日大曆國上官天師來到我雅克司城,以上官天師的身份地位,足以顯示出調解的誠意。如能平息這場刀兵之劫,此乃黎民之福,朕心甚是欣慰。」

武波爾汗打著官腔,雖說文武百官都知道段琅就在馬麥亞城與他們的兵馬交戰,但是武波爾汗隻字不提,只是強調北明入侵之事。武波爾汗急於要結束這場戰爭,表面上也得給足大曆國面子。

張如明微微點著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著武波爾汗。張如明也是驢性脾氣,武波爾汗真要是給他一個下馬威,沒準張如明一不小心嘴裡吐出個象牙,能讓整個朝堂炸了窩。既然對方給了面子,張如明也得做一下表面文章。

張如明站起身,稽首說道,「本天師秉承諸神的法旨,廣行善法教化眾生。如今大曆國上至朝臣下達黎民,在本天師善意的教化之下,人人都過著幸福美好的生活。得知摩羅與北明之間發生了戰事,十幾萬將士血灑疆場,本天師聽聞之下更是痛心疾首夜不能眠。為了平息這場戰事,本天師也是想盡辦法勸說眾人。今日能夠站在摩羅朝殿之上,感恩諸神的加持,希望武波爾汗國主與諸位大人,能夠本著憐憫眾生之心,早日結束這場戰爭。本天師代表諸神,向你們賜福~哄尼尼唄噠!」

張如明擺出一副神棍作態,但是他的話沒有引起共鳴,朝臣百官甚至是目帶怒意瞪著他。能站在大殿之中的誰也不是傻子,從開戰到現在摩羅二十幾萬大軍已經損落。這筆血債,誰不知道是你們大曆國造的孽。如今這傢伙搖頭晃腦聖潔的跟個仙女似的,不少武官恨不能上來抽他幾個耳刮子。

太傅蕭治呈眼角瞟了瞟朝殿同仁,心說平時一個個都覺得自己臉皮夠厚,現在長見識了吧。誰要是不服,有本事跟他關在一起待上十天,不被逼瘋老子喊你一聲親爹。

武波爾汗已經從愛子的幻覺之中冷靜下來,一想到摩羅的損失及愛子的慘死,武波爾汗心中也升起了怒意。不過,武波爾汗知道不是發泄怒火的時候,而且和談內容也暫時不能向朝臣泄露。

武波爾汗壓著怒意平靜的說道,「上官天師慈心感天,朕也希望閣下能達成所願。既然諸位愛卿已經得知大曆國繼山帝君的美好意願,太傅蕭治呈以及兵部吏部兩位愛卿留下,其他人等退朝吧。」

文武百官三呼萬歲,開始向朝殿之外退去。朝臣們一走,朝殿之上除了蕭治呈,只留下了兵部大臣尉遲海以及吏部大臣赫連薩星。武波爾汗請張如明移步觀潮殿議事,蕭太傅陪著張如明從正門離開,而武波爾汗則是直接從大殿後堂去了宮中內閣。

觀潮殿是武波爾汗平時處理天下政務之所,除了重要的軍機大事,很少有他國使臣進入這裡。別看摩羅國周邊疆域沒有大海,最核心的宮中內閣卻起了一個觀潮之名。

張如明等人站在殿外等候宣入,藉此機會張如明很想與蕭治呈多聊幾句。但是一看到張如明要開口,蕭治呈趕緊搶著說道。

「上官天師,本太傅替你引薦一下,這兩位是我摩羅國頂梁之臣。這位是兵部大臣尉遲海,這位是吏部大臣赫連薩星。兩位大人,上官天師可是學富五車博古通今,你們多聊聊吧。」

聽到蕭治呈引薦,吏部大臣赫連薩星也不願意搭理張如明,只是客氣的抱了抱拳,算是打了個招呼。

兵部大臣尉遲海卻是不屑的說道,「在下是個粗人,請恕在下孤陋寡聞,當今天下本官倒是聽說過繼山帝君段琅,也聽說過大曆國帝后澹臺明月。至於這位學富五車的上官天師,在下還真沒聽過。」

張如明一聽,毫不在意的挺了挺胸膛,「這位大人沒聽過本天師這就對了,因為本天師處事低調,對於名利二字向來微微一笑。其實在大曆國內,很多事情段琅與明月都要向本天師請教。當然了,本天師平時修心養性沉默寡言,只是在微妙之處提醒他們幾句而已。」

蕭太傅心說你可拉倒吧,這貨要是沉默寡言,這世上就沒啞巴了。

尉遲海撇了撇嘴,「上官天師,要你這麼說,那墨蘭城一戰,難道也是閣下指點之功嗎?」

張如明呵呵笑了兩聲,擺了擺手,「小場面,不值一提。」

尉遲海不禁一怒,「哼!能夠戰勝陌坤陸慕聯手之擊,這還是小場面嗎?上官大人,雖然本官身為摩羅大員,但也對那些善於用兵之賢才頗為尊敬。不過,對於那些竊功之宵小,本官覺得簡直是豬狗不如。」

張如明彷彿沒聽出來是在罵他,高興的撫掌贊道,「說得好,尉遲將軍與本天師簡直就是同道中人。本天師向來對於功利不屑一顧,光彩之事都會讓給別人。沒想到,居然能夠得到尉遲將軍如此稱讚,本天師真是汗顏啊。」

尉遲海不禁愕然的張著大嘴,心說這傢伙會不會聽人話,老子啥時候稱讚他了。蕭治呈更是聽的直翻白眼,心說一個人臉皮修鍊到如此厚度,著實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大曆國居然能把這種人高高的供在廟堂之上,簡直是沒天理了。

張如明正想往下說,就看到一名宮官走了出來,「上官天師,幾位大人,陛下宣你們進殿。」

蕭治呈趕緊整了整朝服,率先邁步向裡面走去。張如明走在最後,蕭治呈三人進入之後向武波爾汗下跪行禮,張如明只是微微一躬身,抄手站在了一旁。

武波爾汗換了一身頗為鬆散舒適的衣服,端坐在軟塌之上。武波爾汗看了張如明一眼,對著三位朝臣說道。

「諸位愛卿平身,這裡不是朝殿,諸位都坐吧。上官天師,請!」

張如明也沒客氣,坐在了軟塌左側,蕭治呈等人卻是在右邊落座。武波爾汗看了看張如明,說道,「上官天師,貴國的和談條件朕已經看過。雖說和談對於雙方都很有利,但是你們列出的和談條件,朕卻看不出我摩羅利益何在。」

張如明撇了撇嘴,「武波爾汗陛下,這裡就咱們幾個人,大家也不用繞圈子。有什麼事,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直說吧,你們想不想和談。如果想的話,那咱們就繼續談下去。如果沒這個意願,那本天師也不強求。不過本天師先聲明,我可是帶著誠意而來,不信你可以問問老蕭。這些天我們倆彼此坦誠交流,他應該知道本天師的信心和真誠意願。」

蕭治呈氣的站了起來,心說你他媽什麼時候跟老子交流過和談之事?話可不能亂說,弄不好老子會被你連累死。

武波爾汗擺了擺手,示意蕭治呈不必著急。武波爾汗說道,「上官天師,朕身為摩羅帝君,向來是一言九鼎。如果沒有誠意,朕也不會答應和談了。」

尉遲海忍不住怒道,「我主陛下兩次誠意和談,而你們呢,卻是設伏擊殺我摩羅祭祀大人,還殘忍的殺害我摩羅太子。上官玄悟,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誠意嗎!」

一提及這事,武波爾汗不禁輕微咳嗽了幾下,面帶苦澀嘆息了一聲。特別是面對與太子如此相向的張如明,更讓武波爾汗傷感無比。

張如明面色一肅,「既然尉遲將軍提起了此事,那咱們先不說和談,把此事說清楚了再繼續下去。武波爾汗陛下,本天師可以用諸神名義向你啟誓,胡圖大人與武巴圖太子,根本就不是我們所殺。當日本天師親率大軍,可以說見證了所有的一切。你們是被人家蒙蔽了雙眼,居然把真兇當成了朋友,簡直是讓胡圖與太子死不瞑目。」

武波爾汗一愣,吃驚的看著張如明,「你的意思是,我皇兒不是你們殺的?」

「不錯,殺武巴圖太子的,是西越陸慕。」

兵部大臣尉遲海不禁怒道,「我摩羅數萬將士都看在眼裡,居然還敢在這裡信口雌黃,你們大曆國君臣敢做卻不敢當,也不過爾爾。」

張如明眼珠子一瞪,「放屁!我大曆國君臣將士征戰四方,殺韓平子滅陌坤,連他媽大夏皇朝都讓老子踩在腳下。試問這天下,還有什麼事我大曆國君臣將士不敢承認的。當日老子確實率領兵馬去了現場,但那時候胡圖和武巴圖都已經被殺。你們看到的,只不過是我軍兵馬剛剛趕到。被人栽贓到無所謂,不就是接著打嗎。可是讓老子替別人背黑鍋,這他媽可有點憋屈。」

武波爾汗心中一動,頗為震驚的看著張如明。這件事至始至終都是以龍牧的奏表為主,既然幾萬將士親眼所見,武波爾汗當然不會懷疑。況且兵部也派人去核查過,基本上成了鐵案。但是現在,張如明居然一口否認,而且說的如此斬釘截鐵。再者說,段琅確實沒必要否認,不管上官玄悟承認也好否認也罷,這次的和談武波爾汗都得進行下去。看著張如明如此強硬的態度,武波爾汗不禁升起了疑心。

就在張如明與摩羅國主武波爾汗和談之時,馬麥亞城之內,龍牧大土司匆匆的來到陸慕的帥府。龍牧二話不說,直接遞給陸慕一封密件。

陸慕吃驚的看著龍牧,「什麼,上官玄悟去了雅克司城?消息可是來自兵部?」

「不,是龍某部族用雀鷹急送過來,消息可以確定。」

陸慕一聽,狠狠的捶了一下身前桌案。他當然可以猜測出張如明去雅克司城所為何事,但是現在正面臨關鍵之時,和談對於整個西越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陸慕可不相信摩羅國主會有這麼好心,能夠替他們西越著想。

而龍牧更是擔心,和談之後會把很多事情抖落出來。到時候,就算胡圖與太子之事查無實據,也會追究他戰事損失的責任。甚至說,很可能向胡圖上次一樣,需要他配合著擊殺陸慕來向段琅示好。龍牧已經跟陸慕綁在一條戰船之上,他甚至不願意這場戰事過早的結束。

陸慕沉思良久,目光一冷看向了龍牧,「土司大人,此事事關重大,甚至關乎我西越整個國運。對你來說,戰事一停,很可能要面臨武波爾汗國主的責任追究。所以,你我必須要聯起手來,再次阻止這次和談。」

龍牧苦澀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想繼續打下去。只有拿下段琅的人頭,方可抵了我損失兵馬的責任。但是現在,沒人能夠阻擋和談,畢竟他們人在雅克司城,不是在咱們的地面上。除非,馬上啟兵,不惜一切代價擊殺段琅。只要段琅一死,什麼和談都將成為廢紙。在下來找陸都督,就是要破釜沉舟,一刻不停的追殺段琅。只有這樣,或許還能有一線希望。」

陸慕搖了搖頭,「這種方法目前行不通,就算咱們全力以赴,恐怕也難以困住段琅。不過,要想阻止和談,還有一條路可走。」

龍牧一愣,趕緊問道,「什麼路,陸都督有話儘管說。」

陸慕盯著龍牧,冰冷的說道,「動用我西越在雅克司城的所有暗底,與你龍牧家族聯手,務必不能讓上官玄悟活著離開雅克司城。我知道那上官玄悟在大曆國的份量,只要他一死,段琅與澹臺明月將徹底斷了和談之路。」

龍牧心中一緊,臉色蒼白的看著陸慕。這要是被人查明,那可就不是追究責任的事情了,甚至說,將是滅族大罪。

陸慕接著說道,「土司大人,目前也只有你動用雀鷹,能夠一夜之間趕回雅克司城。所以,要當機立斷,否則就來不及了。本都督可以把西越在雅克司城的暗底全部交給你,由你們家族來指令行事。別忘了你可是知道胡圖與太子真正的死亡原因,萬一武波爾汗追查出來,同樣是滅族大罪。土司大人,聯手吧,這是唯一的出路。」

聽著陸慕帶著威脅的語氣,龍牧身子不禁有些顫慄。思前想後斟酌了一番,龍牧一咬牙,決定再次與陸慕聯手。既然已經無路可退,他們只能冒險一搏尋求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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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狩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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