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婚禮
雲鳴的書房她還從來沒有進來過,並不熟悉,只有一次過來叫他吃飯的時候,看見他隨手將一本沒看完的書塞到了第一排最左邊的書架。
她將房門關上,率先朝著那地方走去。
按照越越給的線索,她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在之前她有過很多猜想,卻完全沒想過,這竟然是一張親密「床照」!
看著照片上她趴在雲鳴懷裡,臉上微微的潮紅給人無限遐想,葉榮歡腦袋都空白了一瞬。
她和雲鳴什麼時候——
腦海中劃過什麼,她猛然想起來,雲鳴是有機會拍攝這樣的照片的!
當初酒店醉酒那回……
那天早上她匆忙逃離,之後刻意將這件事給遺忘,從來不去想,可沒想到,雲鳴竟然拍了照片!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讓她發現這張照片的存在,她會生氣會羞惱,但是不會多想什麼。
偏偏她剛剛從越越那裡,得知了雲鳴不為她所知的一面,心裡對她穩重可靠可以信賴的印象產生了動搖。
不期然就想到他說的,紀清河手裡掌控著她在他之前出軌的「證據」。
她根本沒做過的事,紀清河哪來的證據?再偽造也不可能是真的。
除非……
「榮歡?你——」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雲鳴出現在門口。
葉榮歡扭過頭,四目相對,雲鳴驀地頓住了腳步。
看到她手上的照片,他臉色變了一變。
可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走進來反手關上門,抱歉地說:「你知道了?對不起,我當時只是想留個念想,那時候完全沒想過我們有一天能真的在一起……」
葉榮歡緊抿著唇,臉色泛白,看著他,須臾之後才開口:「真的嗎?」
「真的,我騙你做什麼呢?」他走過來,將照片拿過去,歉疚地說:「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做,你不喜歡的話,我燒掉好了。」
他說著就拿出打火機,將照片給燒了個一乾二淨。
葉榮歡臉色卻沒有一點好轉。
雲鳴的反應速度很快,但是葉榮歡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至少他進門看見照片的那一瞬間,眼底閃過的絕對不是愧疚。
「怎麼了?還生氣嗎?」雲鳴輕輕攬著她肩膀,低聲哄她,「這次是我做錯了,當時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原諒我好不好?只要不生氣,你想怎麼讓我賠罪都好。」
葉榮歡露出了一個笑。
雲鳴心底悄然鬆了口氣。
又溫言軟語哄了她幾句,見葉榮歡雖然依舊低頭不看他,但是沒抵抗他的親昵,臉色也緩和了許多,就放下心來。
他是回來拿文件的,並沒有多少時間,見人哄好了,就拿起文件,抱了抱她,道:「我先去公司一趟,很快回來,到時候再跟你賠罪好不好?」
葉榮歡笑容又明顯了些,雲鳴摸了摸她腦袋,就轉身要走。
可是他卻沒有看見葉榮歡眼底的情緒。
他還沒走出書房,身後葉榮歡就拿出手機,撥通了紀清河的電話。
「紀清河。」她喊。
雲鳴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對上她的目光,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葉榮歡直直迎上他的視線,問電話那邊的紀清河:「那張照片,是雲鳴給你的嗎?」
她並不確定紀清河真的看過那張照片,只是在試探。
而紀清河那邊,沉默了兩秒,就發出一聲陰沉的冷笑,「怎麼,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沒想到我有一天會知道?」
只這麼一句話,葉榮歡就確定,紀清河看過了。
她一言不發掛掉了電話。
照片是雲鳴拍的,這麼私密的東西,他肯定不會給別人看,那麼紀清河是怎麼知道的呢?只能是雲鳴想要讓他看到。
「榮歡,我……」雲鳴已經有些慌了,但是他還維持著表面的冷靜。
然而話沒說完,葉榮歡又問他:「上次紀清河出差國外,直到我出院才堪堪趕回來的事,也是你做的?」
雲鳴瞳孔驟然一縮,顯然是沒想到她竟然連這個也知道了。
「除了這些,你還做了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呢?」葉榮歡輕聲問他。
雲鳴面上的平靜終於維持不住,「榮歡,對不起,我……」
「回答我!」葉榮歡拔高了聲音。
眼眶酸澀,不照鏡子她也知道是紅的,她閉了閉眼,忍下這不爭氣的淚意。
她憤怒又失望,還有些難過。
因為從一開始,就對雲鳴抱了極大的期待。
她的確還不愛他,但是是真心實意地願意嫁給他,這段時間對婚禮的關心,也不是閑得沒事做,是真的想要親自參與。
因為當年那點情分,她對雲鳴,是全心全意地信賴,從來沒有一點懷疑。
可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騙她,背著她使了這麼多手段。
她眼睛里看到的雲鳴,還是真實的他嗎?
她看雲鳴的目光,帶上了陌生的情緒。
雲鳴走近,本來想要擁抱她,卻因為這個眼神而驀地止住了腳步。
「榮歡。」他叫她。
然而葉榮歡的態度不僅沒有絲毫軟化,眼中還浮現出冷漠。
「你還做了什麼,現在都告訴我吧,既然你敢做,就該想過會有這一天。」她說,「都告訴我吧。」
雲鳴沉默良久,開口說道:「你猜得不錯,紀清河手裡的照片,是我親自給他的,為了讓他對你死心。上次那件事,也是我使了手段,讓他在國外回不來,為的也是離間你們之間的感情。」
他的聲音很平靜,「除了這兩件,我沒有再做什麼。」
葉榮歡盯著他。
他沉默半晌,移開視線,苦澀一笑,「不過幫別人隱瞞了一件事。」
頓了頓,「上次在酒店樓梯間,我和你一起撞見的那件事,是假的。」
開了個口之後,他語氣就變得輕鬆許多,「那只是袁瑞可故意演給你看的一場戲,一開始出現在那裡的的確是清河,但是之後又回來的不是他,只是袁瑞可特意找來的一個聲音和他相似的男人。」
葉榮歡獃獃地看著他。
過了好長時間,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有其他了嗎?紀清河在國外的那段時間,你給袁瑞可出了什麼主意?」
雲鳴有些錯愕地看向她,像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
他沒有問她從哪裡知道的,只道:「我並沒有具體給她出什麼主意,只是給了她一些建議,不過後來聽說,她是在危急關頭奮不顧身救了清河,差點丟了自己的命。」
所以之後紀清河對她的態度才會軟化。
書房裡陷入久久的寂靜,氣氛凝滯得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榮歡,」許久,響起雲鳴情緒難辨的聲音,「是我騙了他,刻意離間了你們,他其實還愛你,你……要回去找他嗎?」
葉榮歡沒有回答,她抬腳,腳步輕飄飄地和他擦肩而過,朝著門口走過去。
在雲鳴眼裡,她這反應卻好像已經給了他答案一樣,他忽然開口,說:「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和你坦白——當初酒店那晚,我雖然喝了酒,但是還清醒有意識,我們之間什麼都沒做,是我故意誤導你的。」
葉榮歡腳步停滯了許久,而後頭沉默著離開。
雲鳴僵立在原地,半晌沒有動。
他沒有去追,因為了解她,所以知道事態不會有迴轉的餘地了,她從來就是這樣決絕的一個人。
他忽然就痛恨自己這樣了解她,否則就能懷著最後一絲希望,追出去乞求她的原諒。
心口有種空蕩蕩的感覺,雲鳴還是頭一次有這種體驗。
葉榮歡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遊盪,一陣一陣地冷風襲來,她竟然也不覺得冷,彷彿身體里的靈魂已經消失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走著走著,她忽然就在路邊蹲下,將腦袋埋在膝蓋里,流出眼淚來。
一開始只是無聲流淚,漸漸的輕聲嗚咽,到最後失聲痛哭。
路過的行人不斷地看過來,瞧了幾眼又各自匆匆忙忙去做自己的事,誰也不想在冷風裡多逗留。
或許好奇她身上發生了怎樣的故事,但是大多數人都在為生活奔走,哪有那麼多閑暇時間去關心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天上漸漸下起小雨,行人腳步更加匆忙了些,葉榮歡卻徑自不覺。
「葉小姐。」忽然一把傘撐在她上頭,來人發出一聲嘆息,「回去吧。」
數秒之後,葉榮歡抬起頭來,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是雲鳴家裡平時照顧她的傭人。
年紀不及賀阿姨大,平時和她也並不如何親近,只是此刻葉榮歡定定地看著她,在她眼裡看見了心疼。
「回去吧,葉小姐,小少爺在找您找不到,都哭了,現在還在等著您回家呢。」
過了許久,葉榮歡啞聲說了一句:「好。」
她站起身來,因為蹲了太久,雙腿有些麻,踉蹌了一下。
傭人急忙扶住她。
而不遠處一個下意識要過來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抬眼一望,就看見了雲鳴。
他就站在車邊,車門還沒關。
「我們過去吧,葉小姐。」
葉榮歡慢慢走過去,上了車。
雲鳴和她一起,坐在後座,兩人之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彷彿隔著一道天塹。
「對不起。」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鳴出聲,讓她回了神。
葉榮歡神色怔怔的,默不作聲。
一直到下了車,雲鳴都沒再說話。
葉榮歡剛走到門口,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沖了過來,死死地抱住她的腿。
葉榮歡想要把他拉開,卻沒成功,反而聽到了小孩隱忍的嗚咽。
她頓了一下,將他的小腦袋抬起來,就看見了滿臉的淚。
「媽媽。」
當天晚上,葉榮歡就發起了高燒,體溫直逼四十度。
雲鳴一路抱著她,匆忙趕往醫院。
葉榮歡這次病情極其嚴重,反反覆復,雲鳴守到第二天中午,好不容易退燒,沒過多久,體溫又升了上去。
雲鳴請了假陪在醫院,幾天下來,被她的病情折騰得極其狼狽,比她這個病人看起來也沒好上多少。
葉榮歡這幾天只覺得渾渾噩噩,沒多少清醒的時候。
雲鳴扶她下床,她腿都是軟的,差點沒站穩。
到了衛生間一照鏡子,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臉色說是蒼白如紙也不為過。
辦了出院手續,雲鳴牽著她的手走出醫院,她沒有反抗,乖乖地跟著他。
外面難得出了太陽,她一抬眼,就被刺得眼睛生疼,眼前一片白茫茫。
她低下頭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臉上掛了兩道眼淚。
雲鳴幫她擦了擦,說:「我們回家。」
她也應聲,整個人跟飄似的,被他帶上車。
這一場高燒,彷彿將她燒傻了,雲鳴看她的眼神好幾次忍不住流露出擔心。
到了家確認她沒事了,只是精神有些恍惚,身體也得好好養養,雲鳴才放下心來,蹲在她面前,幫她理了理衣服,說:「我去上班,會提早回來,有事打我電話,乖。」
他像以前一樣,摸摸她腦袋,然後仔細交代了傭人幾句,才離開家門。
請假這麼幾天,工作堆積如山,必須要抓緊時間處理。
他走後,葉榮歡一偏頭,無意間看見日曆,怔怔了好一會兒,問道:「今天是什麼時候了?」
她精神氣弱,聲音也跟輕輕的,不注意還聽不清,傭人順著她視線看過去,才明白她問的什麼,小心地回答了她。
葉榮歡反應了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今天,就是紀清河和袁瑞可的婚禮了。
可是剛才雲鳴都沒和她說。
她轉動纖細脆弱的脖頸,看向傭人,「他去哪裡了?」
問的自然是雲鳴,傭人有些詫異,說:「雲先生嗎?他上班去了啊,剛才親口跟您說過呢。」
葉榮歡盯著她的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傭人臉上立即閃過心虛,好半天,她囁嚅道:「雲先生他、去參加婚禮了……」
葉榮歡好一會兒沒作聲。
許久之後,她說:「我累了,要去睡一會兒。」
「哎。」傭人應了一聲,見她站起來,急忙護在她身邊,生怕她摔了。
葉榮歡回房間並沒有去睡覺,她換了身衣服,又走了出來。
傭人看見,頓時有些慌,「葉小姐,您……」
「請帖呢?」葉榮歡輕聲問道,她聲音微微帶著沙啞。
傭人為難地看著她。
葉榮歡一錯不錯地看著她:「我的請帖他們有送過來吧?我當初說過,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的。」
她伸出手,傭人吶吶半晌,終究還是將請帖找出來給了她。
葉榮歡一面往外面走,一面道:「不要告訴雲鳴了吧,免得他擔心,反正我待會兒會去找他。」
雲家的司機將她徑直送到了婚禮現場。
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現場卻已經很熱鬧了。
病好以後,葉榮歡就有些畏冷,她將圍巾又往上拉了拉,幾乎遮去了半張臉,和許多人擦肩而過,沒有人認出她來。
袁瑞可已經穿上了婚紗,被她幾個姐妹簇擁在正中間,一起往樓上走。
在樓梯上的時候恰好紀清河下來,袁瑞可身體歪了一下,他順勢伸出手,手臂攬住了她腰,袁瑞可順勢被帶進他懷裡。
周圍的人笑著起鬨,袁瑞可在紀清河懷裡抬頭,臉上浮現出平時難得出現的嬌羞。
紀清河也笑了一下,忽然抬手,在她臉龐上擦了一下。
葉榮歡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安安靜靜地看著那一幕。
許久之後,眼睛有些酸了,她眨眨眼,收回視線,又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再抬眼,那地方已經不見拿到熟悉的身影,她才轉身,慢慢走出去。
她的打扮太過日常,與這現場太過不符,穿著禮服來往的男男女女們都好奇地看她一眼,又漠不關心地轉開視線。
這場婚禮,紀清河承包了整個酒店,葉榮歡從現場出來,還要走好長好長一段路,才能離開酒店的範圍。
她低著頭,眼見著就要走完這一段漫長的路,忽然間身後傳來一股大力,將她猛然一拽——
葉榮歡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身子瞬間變得僵硬。
身後的人喘著粗氣,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劇烈跑動。
葉榮歡只覺得被拽住的那隻手腕像是要斷掉了一樣,可是身後的人沒有絲毫放鬆。
他一言不發,只停頓了一兩秒,就拽著她大步往一個方向走。
葉榮歡跟不上,踉踉蹌蹌,幾乎是被拖著走。
她被拉進一個房間,接著房門「砰」一聲被關上。
葉榮歡踉蹌了一下,剛站穩,就猛然被推到牆上,後腦勺撞得生疼,那震蕩讓她有些恍惚。
她抬起頭,就看見了怒到極點的紀清河。
他眼中翻湧著狂風暴雨,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他死死地盯著她,數秒之後,忽而一笑,那笑容不達眼底,也不帶一點好意,「說來就真的來了,你還真是給我面子,不過婚禮都還沒開始,你走什麼呢?你不看著我和她宣誓、承諾一輩子愛她疼她,不看著我和她交換戒指和她接吻嗎?」
葉榮歡不說話。
他自顧自道:「啊,對,你明天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今天肯定要回去好好做準備,哪有時間看,對不對?」
葉榮歡看著他,想要說些什麼,看到他眼中滿滿的惡劣之後,只覺得無力。
她想起他剛剛和袁瑞可互動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分明不帶虛偽,伸手觸摸她臉龐的時候,動作也那樣溫柔。
他曾經看她的時候眼裡滿滿的情意,現在已經分毫不剩了。
都給了別人。
她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她疲憊地閉上眼,抬手推了推她。
身上沒力氣,走路都是飄的,怎麼可能推得開他,那點力道,連抓穩他的手都不能夠。
可是這舉動卻惹怒了他,「剛才不是還百依百順的嗎?怎麼這時候想起來要反抗了?我只這麼碰你是不是就已經讓你覺得噁心?現在只願意讓雲鳴碰?可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想不到為我保護自己的身體呢?」
他離她那樣近,呼吸都噴洒在她脖頸上,她以前覺得癢,這時候卻冷得打了一個顫。
他森冷的嗓音,更是讓她覺得渾身發涼。
「你就那樣愛他?」
她動了動唇,開口:「紀清河,我……」
才來得及說出這麼幾個字,嘴唇就被狠狠咬住,伴隨著的,是衣服扣子被扯掉的聲音。
葉榮歡完全沒法反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他不讓她說話,但凡她有要開口的意思,他就去咬她的嘴唇,像是懲罰一樣。
葉榮歡死去又活來,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意識都變得有些模糊。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感覺到他幫她擦去了眼淚,卻什麼都沒有說。
他的手機不斷有電話進來,他一直沒有接,直到最後從她身上離開,才將手機拿了起來。
葉榮歡隱約聽到電話那邊說婚禮快要開始了,然後紀清河說道:「我馬上來,讓可可等著我。」
她渾身不著片縷,他卻衣服還好好地穿在身上,一點凌亂的痕迹都不見。
她輕輕閉著眼睛,忽然他微涼的手擒住了她下巴。
她睜開眼,看見他的目光,彷彿在看什麼笑話一樣。
他說:「男女朋友分手還有分手炮,我們好歹是夫妻,現在補上一次,不過分吧?」
說完也不等她反應,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一邊走一邊道:「多謝你今天來參加我和可可的婚禮,我以後會和她過得很好,也祝你和雲鳴幸福。」
話落之後不到一秒,關門聲響起。
房間里一下子變得死寂。
葉榮歡微微偏著腦袋,看著虛空中的某處,在床上躺了許久,才慢慢坐起身來。
身體的不適讓她動作極其艱難,穿衣服都花了不少時間。
衣服被扔在地上,口袋裡不少東西都掉了出來,她扶著床沿,彎下腰慢慢地撿起來。
那些是她的身份證、銀行卡、護照等證件。
最後撿起靜音的手機,上來已經很多個未接來電,除了一些來自因為知道紀清河的婚禮而關心她的人,其他全部來自雲鳴。
她將手機關了機,一個都沒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