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你不要我了嗎？

葉榮歡給紀老爺子打了個電話，本來是想先知會一聲，卻不料老爺子一位老友去世，他去了外地參加喪禮，並不在家，一時也回不來。

「……雖然我不在，但是你若想去看崢崢，隨時都可以去。」老爺子說道。

葉榮歡第二天還是去了，郁揚和殷辭雪想跟著，被她給拒絕了。恰好殷辭雪也有事要做，就沒有強求。只是葉榮歡剛到紀家門口，就看見了郁揚。

她從車上下來，面色不善地走過去，「怎麼在這裡？不是說給你乾爹幫忙去了嗎？」

郁揚面不改色，還理直氣壯，「我想了想，還是跟你一起的好，不然我不放心。」

「我是去什麼狼窩嗎你不放心？」

「這裡可比狼窩值得提防多了。」郁揚意有所指。

葉榮歡聽明白了他意思，眼中閃過一抹情緒，「我是來看崢崢的，他又不在這裡。」

「可是萬一他知道你要來故意來這邊糾纏你呢？」

葉榮歡不和他說這種廢話，徑自轉身往裡走。

郁揚不緊不慢地跟上。

要到門口的時候，他伸手牽住了葉榮歡的手。

葉榮歡看他，「你幹什麼？」

郁揚說：「想牽你。」

葉榮歡掙了兩下沒掙脫，正要開口說他，門忽然就開了。

「少夫人！」開門的是賀阿姨，管家陪老爺子一起出門了。

「阿姨。」葉榮歡笑容有些許的不自在。

賀阿姨立即就反應過來，她太激動，一時嘴快喊錯了，又改口道：「榮歡，進來吧，老爺子說你今天要來看崢崢，我可是老早就等著了。」

領著葉榮歡和郁揚進去，遇見其他傭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也有喊錯了稱呼的，尷尬一笑又改口喊「葉小姐」。

她離開沒多久，再踏進這個地方，感覺還是那樣的熟悉，沙發上抱枕的樣子和擺放位置都沒有變，茶几上的小花瓶還是她當初換的那個，這些都讓葉榮歡有些恍惚，彷彿她走出這裡不過是昨天的事。

郁揚觀察她臉色，知道她想起了以前住在這裡的日子，有些不開心，捏了捏她手指，將她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幹什麼？」

「沒事。」郁揚就挨著她坐，光明正大地將她手拉在手心，一根一根地去揉捏玩弄她的手指，彷彿那是什麼好玩的玩具。

賀阿姨親自給兩人倒了茶，看見這一幕，眼神有些複雜，欲言又止想問葉榮歡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說：「小少爺應該醒了，我去抱他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吧。」葉榮歡起身，順勢抽回了自己的手。

郁揚不太好跟著，就坐在客廳里喝茶，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悶悶不樂。

崢崢被放在嬰兒小床上，正睡得香甜，眼睛閉著，小嘴巴卻砸巴砸巴的，偶爾竟然還露出笑容來，這副活潑可愛的小模樣，讓葉榮歡不由自主跟著笑起來。

「估摸著這時間也該醒了。」賀阿姨小聲說。

葉榮歡就守在旁邊，看著兒子睡覺時的小動作，也不覺得無聊，甚至樂在其中。

果然如賀阿姨所說，沒過多久，小傢伙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小手在半空中揮動了兩下，腦袋動了動，就睜開了眼睛。

他好奇地瞅了葉榮歡一下，又轉轉腦袋，看到了賀阿姨。不到兩秒，又轉回來盯著葉榮歡。

「難道是認出你來了？」賀阿姨笑著說。

她平時和葉榮歡視頻次數不多，但是陪崢崢玩耍的時候沒少給他看葉榮歡的照片。

葉榮歡臉上帶著溫柔的笑，伸手將小傢伙抱了起來。

他也不排斥，一雙小短手直接就拽住了她衣服，仰著腦袋好奇地盯了他一會兒，又抬手去抓她頭髮、揪她耳朵。

葉榮歡將頭髮撥到身後，不讓他碰到，低頭親了親他白嫩嫩的小臉，「寶寶，我是媽媽，還認得出來嗎？」

他什麼都聽不懂，卻樂呵呵地笑起來，湊近了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葉榮歡正欣喜於他的親近，忽然就感覺臉上有濕濕的感覺，抬手一摸，一手的口水。

「你這個小壞蛋。」她沒好氣地捏了捏他有些肥的小臉。

小傢伙以為她和他玩呢，嘴裡「啊啊」的也伸手去抓她臉。他力氣小，也沒有指甲，倒是傷不到她，反而弄得她臉痒痒的。

「要不要去玩具房？」賀阿姨說。

「走吧。」葉榮歡抱著孩子轉身。

玩具房裡的東西都是紀老爺子和紀清河給買的，滿滿的一屋子，琳琅滿目，地上鋪了軟軟的墊子，葉榮歡剛將小傢伙給放下，他就精力大增，飛快地從她身邊爬開，自顧自地摸了喜歡的玩具玩得開心。

「寶寶？要不要媽媽陪你玩啊？」葉榮歡在身後問他。

聽到她聲音，他扭過頭來，像是終於想起她的存在，抓了一個會叫的小鴨子蹭蹭蹭地又往她這邊爬。

葉榮歡老早就張開雙臂迎接他，他爬到面前卻將小鴨子舉起來，沖著她「啊」了一聲。

「給我嗎？」葉榮歡試探著將小鴨子接過來，果然就見他樂呵呵地又笑起來，正想和他說話，小傢伙卻屁股一扭，又爬過去了。

見兩人玩得開心，賀阿姨嘴角含笑，不忍心打擾，就悄悄出去了。

陪著孩子，葉榮歡心情漸漸放鬆起來，這些日子以來藏在心底的陰鬱不堪和糾結都消失不見，抱著崢崢軟軟的小身子的時候，她只感到滿足和開心。

玩具房裡不斷傳出笑聲，外面聽到的人會心一笑，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雖然開心，但是陪孩子玩也是件體力活，葉榮歡沒一會兒就有些累了，她盤腿坐在地上，正要說話，崢崢一下子衝進她懷裡，被紀老爺子和紀清河養得太好，他體重真是一點也不容得輕視，葉榮歡猝不及防竟然被撞倒在地，小傢伙還趴在她身上高興地叫著。

「……你怎麼吃得這麼胖啊？該減肥了。」葉榮歡都累得沒什麼力氣了，身上又壓著這麼一座小山，索性就不起來了，抬手壓住他亂蹬的兩條小短腿，跟他打商量：「寶寶，我們歇一會兒再玩好不好？媽媽沒力氣了。」

崢崢卻微微抬起小腦袋，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向後面。

葉榮歡以為他是又看上什麼玩具了，見他又扭動起來，急忙把他壓住，「一會兒，就一會兒啊，媽媽馬上就休息好了……」

小傢伙沖著後頭伸出了手，笑容燦爛得不得了，口水都差點滴到她臉上。

葉榮歡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往後一看，就見紀清河站在身後，嘴角帶著些許笑意，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她臉色微微一變，想要翻身起來，卻不料崢崢是真有些重，竟然一下子沒起來。

氣氛十分尷尬。

紀清河上前一步，彎腰將沖他伸手的小傢伙抱起來，又對她伸出一隻手。

葉榮歡當做沒看見，自己爬起來了。

在紀清河懷裡，崢崢可比對她熱情多了，葉榮歡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心裡酸酸的，咬牙切齒地暗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剛才她陪他一身力氣都耍光了，結果現在竟然翻臉不認人，眼裡只有紀清河。

看見她臉上的憤懣，紀清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抱著小傢伙轉向葉榮歡，柔聲說：「這是媽媽。」

葉榮歡整理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

「什麼時候來的？」紀清河問她。

葉榮歡垂下眼：「沒來多久。」

忽然紀清河走近，抬手幫她整理頭髮。

他手碰到她耳朵，葉榮歡身體就是微微一顫，下意識後退開來。

剛才倒在地上，頭髮是有些亂了。

紀清河手的空中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來。

「你怎麼過來了？」葉榮歡隨口問道。

紀清河看著她，「我搬回來了。」

他笑了一下，「爺爺年紀大了，帶不了孩子，我回來還能天天陪著崢崢。」

葉榮歡一怔，抿抿唇，沒說話。

怪不得崢崢看到紀清河會那樣高興。

雖然有崢崢在，但是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還不會說話的孩子，這樣和紀清河待在一處，沒兩分鐘，葉榮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正想要走，紀清河卻忽然將崢崢往她這邊一送，「來，讓媽媽抱抱你。」

葉榮歡下意識就抬手將孩子接了過來。

逗弄著崢崢，她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了一些，只是孩子體重不輕，她沒抱多久，手就酸了。

紀清河看出來了，適時地又將孩子抱回去，「讓你吃這麼胖，都累著媽媽了。」

其實葉榮歡也覺得有些胖了，但是聽著這話，就忍不住幫兒子辯解：「也不是那麼胖，這個體型剛好，可愛。」

「是是，不胖。」紀清河嘴角帶著絲笑，眼底的寵溺和縱容也不知道是對誰的，「只是這小傢伙平時特別能吃，吃飽了還要，不給吃還鬧，就是個小饞貓。」

話題鎖定在崢崢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還算不錯。只是崢崢剛才玩了那麼久，也累了，撐了這麼一會兒，就又忍不住睡了。

紀清河毫不意外，將人放到一邊的小床上，動作輕柔地給他蓋上小被子，道：「這小傢伙特別能睡，一天里有大半時間都在睡。」

葉榮歡又忍不住辯解：「小孩子都是這樣的。」

紀清河直起身來，「我也沒說嫌棄他，這怎麼說都是我兒子，再怎麼樣我也是樂意寵著的。」

葉榮歡不看他，「我先出去了。」

手剛放在門把手上，身後卻驟然貼上一具溫熱的軀體，那熟悉的溫度和氣息讓葉榮歡心底顫慄了一下。

他大手覆在她那隻手上，包裹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從門把手上挪開。

「……你幹什麼？！」她下意識要掙扎。

他卻從身後將她緊緊抱住，灼熱的呼吸就噴洒在她頸側，讓她皮膚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好想你。」他嗓音喑啞，裹挾著濃重的思念。

現在緊緊將她抱著，他彷彿呼吸都透露著滿足。

「紀清河，」葉榮歡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卻依舊掩飾不住地有些顫抖，「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那你現在和誰有關係？」他像是委屈極了，「和郁揚嗎？」

沉默了一下，葉榮歡說：「我現在是和他在一起了。」

紀清河卻暫時性失聰，當做沒聽見這句話，話題也不再往郁揚身上扯，「你回來好不好？我每天都很想你，崢崢也很想你，你回家好不好？」

見葉榮歡不作聲，他忽而將她身體一翻，然後往牆上一按——

「紀清河你——」

話剛出口，就被封住了唇舌。

熟悉的吻讓她身子僵了一瞬，反應過來后她就用力推攘著他，紀清河卻緊緊禁錮著她不放，直到她因為缺氧而腦袋空白的時候，才終於被鬆開。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想要罵他，可才出聲，他就提醒：「崢崢在睡覺。」

她剩下的話瞬間噎在了嗓子眼，氣得胸口直起伏。

正要推開他，忽然門外就響起郁揚的聲音：「姐？你在裡面嗎？」

葉榮歡身子一僵，正要開門，紀清河卻一把將她拽回來，低頭就吻了下去。

葉榮歡氣急了，房間里崢崢在睡覺不敢吵，現在郁揚就在外面，她更是不敢有任何大的動作，就怕被郁揚聽到。

紀清河親夠了，才微微撤開，額頭卻抵著她的額頭，仍舊抱著她不放。

「你放開我。」她忍著氣，壓低聲音道。

外面郁揚已經沒有聲音了，不知道是不是走了。

「紀清河你——」

「榮歡。」他哀求一樣，對她說：「回家好不好？」

葉榮歡偏了偏腦袋，不想看他的眼睛，「這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你不要崢崢了嗎？」

「崢崢永遠是我兒子。」

「那你不要我了嗎？」這話竟然說得有些可憐，但是出口他就覺得說得有些傻，這樣問她，她肯定又要說他們沒關係了，見葉榮歡嘴唇動了動，在她開口之前，他先道：「你難道要讓崢崢生活在一個沒有媽媽的家庭嗎？你難道要讓他像曾經的我一樣長大嗎？又或者以後我和別的女人結婚，你願意讓崢崢喊別的女人做媽媽嗎？你放心將別人來教養崢崢嗎？」

紀清河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好像更可憐了，挽回心愛的人，竟然不能靠自己，只能把兒子當籌碼。

葉榮歡好半晌沒說話，紀清河說的這些，都說到了她心底里去。

最終她說：「我和爺爺約定好了，以後我會把崢崢接走。」

「那有什麼區別嗎？或者還要更壞，等你接他走的時候，他或許已經懂事了吧？他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讓父母嫌棄的孩子？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個多餘的存在？等你和你將來的丈夫——」光是說到這種設想，她將來會叫別的男人老公，他都覺得難受，「等你將來又有了孩子，你能保證自己和那個男人能對崢崢和你們的孩子一視同仁嗎？就算真的能做到，能保證崢崢不會多想嗎？」

葉榮歡徹底沉默下來。

「榮歡，回家好不好？」他聲音里彷彿帶著蠱惑，低頭輕輕碰了碰她唇，葉榮歡正怔怔出神，竟然沒有反抗，「我不信你忘了我了，你要是不愛我了，為什麼還願意接受我的吻。郁揚——郁揚他有什麼好？我不信你到現在還沒發現，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把崢崢帶走，說不定都要跟他學壞了……」

紀清河覺得自己彷彿一個和人爭寵的怨婦，以前他可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幹出這種事，竟然趁當事人不在就悄悄說人壞話。

「榮歡……」

葉榮歡忽然推開他，「我要走了。」

她拉開門就走了出去，卻在看見門外站著的人的時候猛然一驚，手上飛快地將門帶上，隔絕了裡面紀清河的身影。

「姐？你在裡面啊，怎麼我叫你你都不答應。」郁揚神色很平靜，葉榮歡不確定他有沒有看見裡面的紀清河，但是他好像一直就站在門外，她剛才出來就看見他定定站在這裡，視線一直對著房門。

「這門太隔音，沒聽見。」葉榮歡有些勉強地解釋道，郁揚剛才有沒有敲門，她也忘記了，「叫我幹什麼？」

「哦，你好久沒出來，我只能來找你，看你是不是不想回家了。」他語氣有些幽怨，葉榮歡聽了放下心來，覺得他情緒正常，應該沒有發現什麼。

她就笑了一下，「怎麼會不回家，我……」

她笑容猛地凝住，只因郁揚抬手，幫她擦了擦嘴角。

他一雙眼眸平靜無比，嘴裡只吐出三個字：「有些臟。」

她偏頭，對著一邊的一面儀容鏡，看見裡面的自己嘴唇紅腫，面色泛紅，剛剛做過什麼不言而喻。

她陡然僵住，「阿揚……」

「走吧。」郁揚牽住了她的手，「現在回家好不好？」

她默然點頭。

一路上都沒人說話，回到魏家，她回房間換衣服，他跟了進去，坐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她，什麼也不說。

「阿揚。」葉榮歡深吸了口氣，放下手裡的衣服，轉身正要說話，郁揚卻搶先出了聲，他問：「你要和他復婚嗎？」

葉榮歡神色凝滯，她垂下眼，沉默了好久，張嘴正要回答，他忽然就起身抱住了她，悶悶地說：「我不許。」

他有些難過地說：「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怎麼能反悔？」

「我不反悔。」葉榮歡眨了眨眼睛，抬手摸摸他腦袋，「答應了你，就不反悔了。」

郁揚卻沒說話，並沒有開心起來。

「阿揚，今天……」

「我不想聽。」

他難得表現出孩子氣，葉榮歡心軟的同時，更加的愧疚，她閉了閉眼，說道：「阿揚，今天只是個意外，這樣的意外，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我不會和他復婚，也不會再和他發生什麼感情糾葛，唯一的牽扯，只有崢崢，等我把崢崢接回來，我就再也……不會和他聯繫了。」

她輕聲說：「別不開心。」

郁揚靜默許久，抬頭望著她，「真的嗎？」

葉榮歡說：「真的。」

他總算露出了些開心的模樣。

等殷辭雪辦完事回來，葉榮歡就說道：「後天我們就回去吧。」

後天是葉奶奶出院的日子，葉奶奶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是葉榮歡還要看著她出院才放心。

殷辭雪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又去看郁揚。

郁揚也有些意外的樣子，只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整個人跟泡在了蜜里一樣，那樣子讓殷辭雪都沒法看。

晚上葉榮歡又跟紀老爺子聯繫了一次，第二天就去將崢崢抱過來帶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又送回去。

葉奶奶出院，跟著葉奶奶去了葉家一趟之後，葉榮歡他們沒回魏家，直接就去了機場。

紀清河不知道從哪裡得來了她的新號碼，給她打電話，她一次沒接，這會兒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聽說了她要離開的消息，不斷地給她打電話發信息。

信息她一條沒打開，盯著那幾條未接來電，在下一個電話進來之前，她直接將對方號碼給拉黑了。

只是沒兩分鐘，他又換了號碼打過來，葉榮歡這次手指在掛斷鍵上懸了兩秒，終究還是選擇了接通。

「喂。」

相比她的冷靜，紀清河那邊氣喘吁吁，聲音里滿是急怒焦躁：「你要走了？！」

「嗯。」

「你現在在哪裡？！」

「要上飛機了。」葉榮歡說，「再見。」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然後關機。

飛機抵達北城，陪了郁揚一段時間，又和葉海菱見了一面，葉榮歡就和殷辭雪登上了回S市的飛機，沒有在北城逗留。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能保證紀清河不會追到北城來，以上次的經驗來看，郁揚在北城的據點都已經被他摸清楚了，實在已經無處藏身——被找到其實也沒什麼，就怕紀清河找到她之後，又跟著她摸到S市，到時候就沒法清靜了。

葉榮歡離開這幾天，殷母又回去上班了，只是她現在手頭上的事大多交給了別人，短時間內是不想重新投身工作的，這次過去也只是打發時間，一聽說葉榮歡和殷辭雪回來了，她沒有絲毫磨蹭地又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