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她，那個紅色唇印的擁有者（上）

等我翻譯完那些資料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伸了個懶腰，放好資料，闔上電腦便準備起身去隨便找點東西吃吃，我與梁子辰不同，他對食品的要求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而我則是，有多簡單，便多簡單。

等了一會電梯，那紅色的數字終於到達了自己這一層，我雙手環胸站著，等待了電梯門的開啟。

我沒有料到在普通的電梯里居然會遇見成嘉的總裁，程翰，愣了愣，原本準備搭乘旁邊的電梯，卻在看到程翰的目光時，緩步走了進去。

「程總。」我恭敬的低頭問候。

程翰輕輕的笑了笑，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顯得尤為清晰，「怎麼這麼陌生，顧意？」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公司里，您是我的上司，不再是學長。」

「哦，」程翰緩緩道來，「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學長，我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見到你了，自從那次出差之後。」

那次出差，我微微閉了閉眼睛，惡化了我和梁子辰關係的那次出差，我盡量平復自己的呼吸，「最近有些忙。」

我能感受到程翰如針般的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好久，終於聽到他說，「既然今日碰到，那便一起吃個飯吧。」

我是不願意的，但是在上司的面前，我沒有拒絕的權利，更何況，這個上司，還曾經是我的學長，而且是關係匪淺的學長，我點點頭，應了聲，「好。」

於是，我的吃飯地點從公司的食堂變成了公司附近的西餐廳。我不是很喜歡，但是我已經學會怎麼去習慣一個人。

我不喜歡吃生食，和點了一份五分熟牛排的程翰不同，我要的是七分熟的，其實有可能，我希望牛排是十分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便伸手把餐巾打開，往內摺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平鋪在腿上，蓋住膝蓋以上的雙腿部分。雖然不喜歡，一些禮儀，卻是必須要學會的。

牛排已經上來，切了好幾次卻依舊沒有切開，我承認我雖然有很用心學，但是實在是學不好，或許，也是因為牛排燒的過於熟了。

程翰似乎看到我與那牛排奮力抗戰的景象，抿唇輕笑，伸手將我面前的盤子挪到了他身前，「為什麼不喜歡五分熟的？不是更鮮嫩嗎？」他一邊幫我解決著牛排的分塊問題，一邊問道。

我微微有些窘迫，卻還知道回答他的問題，「很血腥。」我實事求是。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梁子辰曾經為我點過一份五分熟的牛排，我只是吃了一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那種感覺，實在是，畢生難忘。

「血腥？」程翰笑，「吃慣了就不覺得了。」說著，把已經切分好的牛排重新挪到了我面前，「可以吃了。」他說的優雅而禮貌。

我點點頭，拿起叉子叉了一塊便往嘴裡送，輕輕的咀嚼。

J市最好的西餐廳，便是我們所在的這間，梁子辰曾經帶我來過幾次，後來因為我實在不喜歡而再沒有來過。我看著白色盤子里那些切分好的牛排，不禁想起從前，有個人也曾經為我做過這些，只是如今，面前的人，卻換了一個。

我抿唇笑了笑，卻不知道該是苦笑還是冷笑。

抬頭的時候，又一個驚喜等著我，讓我不得不感嘆，這世界，其實真的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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