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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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感覺自己完全沒聽懂春姐在說什麼。
更不明白呂宣又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然後羅森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憐香是留香閣的頭牌姑娘嗎?」
春姐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道:「以前自然是的,不過自從……那之後,憐香在留香閣的地位便可謂是一落千丈了,畢竟大人應該知道,很多男人,還是對姑娘是不是完璧這件事情,很在意的……」
羅森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繼續問道:「所以那憐香是因為在留香閣待不下去了,所以選擇投奔我怡花坊?」
「也不盡然。」春姐猶豫了一下道:「據說在呂都衛給她贖了身之後,這憐香就消失了好一陣子,直到前兩日突然來了怡花坊,說是希望我能收留她。」
聞言,羅森終於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呂宣竟然給這個憐香贖了身?
而在離開了留香閣之後,憐香去了哪裡?
為什麼又突然選擇回來重操舊業?
而且想要更換門庭?
難怪春姐要來問羅森的意見。
她是在擔心怡花坊收下憐香之後,會間接惹惱呂宣,使其遷怒於自家的花樓。
當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現在的羅森也算是怡花坊背後的股東之一了,而他還是呂宣的上司,如果呂宣腦子正常的話,是絕對不敢招惹怡花坊的。
可別忘了,之前憐香還是曹慶看中的女人呢!
還不是照樣被呂宣給先下手為強,買下了初夜?
春姐並不知道,呂宣做這一切,其實是有著不為人知的隱秘,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為了完成裁決司的卧底任務,而不是真的腦子有病。
所以春姐的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羅森卻從春姐的這番話中,察覺到了一絲非常微妙的氣息。
有點兒意思。
因此下一刻,羅森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道:「若是春姐覺得這憐香能給咱們怡花坊掙錢,收了也無妨。」
聞言,春姐當即瞭然。
「好的。」
閑聊的時間已經夠長了,羅森並沒有打算留春姐在家中吃飯,所以他第三次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抬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杯沿,這便是送客的意思。
春姐非常有眼力見兒地站起身來,微笑著告辭。
待院中的胭脂氣消散幾分之後,羅森這才對吳鄉開口問道:「呂宣是什麼時候回營的?」
說起來,若不是此番春姐提起,羅森都差點兒把自己這位真正的「同僚」給忘了。
曹慶案破獲之後,羅森是負責去潘府抄家的。
至於呂宣是怎麼出的裁決司,羅森卻是沒有關心過。
畢竟他早就知道,呂宣是自己人,所以裁決司的人即便為難他,也只是對外做做樣子。
但即便是抱著事後諸葛亮的態度,也不得不承認,呂宣找人買去憐香初夜的這步棋,實在是下得太臭了。
此舉不僅害他差點兒被曹慶活生生給打死,最後乾脆連旗長的位置都丟了。
早在羅森初到守備軍的時候,便已經聽人說過,這呂宣是林千軍的親信,隨時可能將他提拔為旗長之職。
但他卻太過心急了。
如果當初呂宣沒有干出那等蠢事的話,那麼按照正常的劇本來說,會是怎麼發展的?
羅森因為軍演一事被破格提拔為巡練總教習。
於是曹慶、潘石、向陽、周清晨四位旗長齊聚一席表達不滿。
席間曹慶發現了潘石在李秀茹案中所起到的作用,提前離宴。
潘石隨後殺人滅口。
再被羅森一槍斃命。
一時間,守備軍便出現了兩個旗長的缺口。
這個時候,呂宣上位,便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了。
但偏偏,軍演的時候,呂宣因為被曹慶打成重傷,躺在醫館,所以錯失了表現的機會,於是在除了羅森之外,最大的風頭被同為第一旗團都衛的陶孟搶了去。
之後,曹慶案發,呂宣進了裁決司。
好巧不巧,羅森破案的速度就比裁決司快了那麼幾分。
於是在林千軍當著全軍面前要宣布新的旗長人選的時候,呂宣仍舊不在場。
整件事情,都可謂是一環扣一環,呂宣一步錯,便步步錯。
自從將廣播體操教給全軍之後,羅森最近幾日都忙著拍電影、參加鬼市,以及布置明天的首映禮,已經好幾天沒去營中了,所以他甚至不知道呂宣是什麼時候被裁決司放出來的。
還是守備軍去把人給要來的。
直到此時,吳鄉給出了答案。
「呂宣是三天前回到軍營的,職務不變,但也沒有得到撫恤金,據說周旗長很不待見他,乾脆讓他回家繼續養傷去了。」
吳鄉對呂宣直呼其名,而且一臉的幸災樂禍,他可沒忘記當初這傢伙是怎麼挑釁羅大人的!
然而在聽完吳鄉的這番話之後,羅森卻是對呂宣這倒霉哥們兒的遭遇一陣唏噓。
當初呂宣被誤當做殺害曹慶的真兇,進裁決司蹲了大牢,雖然他是裁決司的人,鄭安對他照拂有佳,但下面的一些小役可不知道這些,再加上不久后羅森立刻到裁決司大鬧了一場,搞得很多人心裏面都憋了一口氣。
正好,大牢里就關了個守備軍的人,不拿他出氣還拿誰出氣?
所以實際上,呂宣著實在裁決司里都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所以照理來說,等他被放出來之後,守備軍應該是要去找裁決司討要一個說法的,也得給呂宣發一筆撫恤金以作安慰。
但之前呂宣跟曹慶於校場私鬥的事兒還沒了呢!
所以林千軍的態度就很明顯了,對呂宣算是功過相抵,既沒有給予懲處,也沒有多餘的寬慰。
而周清晨現如今調任第一旗團旗長,能對呂宣這種目無尊長,挑釁同僚的下屬有好臉色才怪了!
這麼看來,這呂宣在守備軍的仕途算是徹底玩兒完了。
就是不知道之後裁決司會讓他繼續卧薪嘗膽,徹底潛伏下去,還是會有些什麼別的安排。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羅森的嘴角突然泛起了一絲冷笑。
「回家了也好,似他這樣的小人,眼不見心不煩,待他回營之後,記得叫下面的兄弟給我把他盯緊了。」
吳鄉點點頭:「明白。」
接下來,羅森又與吳鄉有的沒的聊了兩句,便送他離開了宅院。
現如今的羅森真可謂是瀟洒到了極點,他雖然身為守備軍的巡練總教習,但實際上,請假的時間比去軍營的時間還要長,這幾乎已經算是某種特權了。
當然,能夠從林千軍那裡拿到這種特權,也是羅森的本事。
羅森打定主意,等明天首映禮的事情搞定了,就得回營里瞧瞧了,唯一有些頭疼的就是,下次該拿出點兒什麼東西來震撼林千軍呢?
唔……
要不幹脆抄一本《孫子兵法》出來?
給大家上上理論課?
貌似可行的樣子啊。
正這麼想著呢,院外突然響起了一陣不急不緩的叩門聲,羅森懶洋洋地站起身來,還以為是春姐或者吳鄉去而復返,打開門來,卻看到了一張夢中女神的容顏。
「雪兒姑娘?你怎麼來了?」
夏雨雪站在門口,亭亭玉立,宛如一朵潔白無瑕的水仙花,惹人嬌憐。
「羅公子。」夏雨雪款款行禮,隨後笑道:「羅公子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一回生,二回熟。
在羅森三番五次的刻意接觸之下,兩人的關係顯然已經熟絡了許多,至少夏雨雪對待羅森的態度已經更像是一位老友,而不是陌生人了。
羅森哈哈一笑,將夏雨雪請進了院中。
「早知道雪兒姑娘要來,我就備上一桌好菜了。」
夏雨雪緩緩走到石桌前坐下,笑道:「羅公子倒是有雅興,可知今日整個州府的修行者,都為羅公子的一張請帖而亂了套?」
羅森擺擺手道:「只是雕蟲小技,倒是讓雪兒姑娘見笑了,這麼說起來,不知道明日雪兒姑娘有沒有時間捧場?」
請帖當然早就給夏雨雪發過去了,不過對方一直沒有給出確切的答覆,所以羅森才有此問。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夏雨雪竟微帶歉意地搖了搖頭:「雪兒恐怕要讓羅公子失望了,今日雪兒收到消息,家中有些急事,需得回家一趟。」
聞言,羅森頓時一愣:「你要回沂州?」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曹慶案發當夜,夏雨雪就跟自己說過,她老家是沂州的,她還有個姐姐,之前被當朝天子選為了妃子,進了皇城。
夏雨雪點點頭:「好在片刻之前,雪兒在欽天監的朋友已經傳來了消息,所以此番雪兒不請自來,一來是為了向羅公子道別,二來也算是不負所托,能給羅公子一個交代。」
話音落下,羅森心尖兒再抖了三抖。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欽天監的辦事效率居然如此之高!
「我妹妹有消息了?」
夏雨雪從懷中掏出一張尚存溫熱的字條,輕輕遞到了羅森的手中。
「若是羅公子所提供的信息無誤,那麼令妹現如今應該是在濟州,極有可能已經拜入了天池門下,正在一心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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