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物是人非萬分心碎
燕擎玉心痛到似乎在滴血,他沒想到,自己的固執己見,自己偏激的猜疑,竟冤死了楊坤。
那夜風竹林,楊坤望著他驚恐的眼神里,除了恐懼還有心死……
此時此刻燕擎玉才恍然明白,楊坤之所以選擇自殺,只因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太過自信,了解主子的手段,他害怕御錦軍詔獄里的酷刑,寧可含冤而死……
往事一幕幕浮現,燕擎玉只覺胸口一悶,一股鮮血從嘴角流出,心碎的看了莫亭一眼,復又看向高高在上的人,凄楚的笑了一聲,咬牙一字一吐道:「臣抵死不認!」
「不見棺材不落淚,燕擎玉,怕是這御錦軍詔獄里的酷刑,也該用到你的身上了吧。」南宮碩眼中泛著陰冷,咬牙瞪向他,譏諷道。
正在這時,只見劉梓晉急匆匆跑進大殿,急忙跪地道:「陛下,臣已奉命將御錦軍詔獄清洗了一遍,凡是忠於燕督主,不肯歸順朝廷的御錦軍,現已經就地處決,但是……」
沒等他稟告完,燕擎玉猛地瞪大了眼珠子,扭頭瞪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厲聲質問道:「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劉梓晉被他犀利的眼神嚇了一跳,本能的往旁邊挪動了一下,生怕他會傷到自己。
南宮碩冷笑了一聲,毫不遮掩的道:「燕擎玉,你聽好了,凡是與你一同謀反的御錦軍,如今已經統統去見閻王了,怪只怪他們忠心於你這種謀逆不忠之人。」
燕擎玉瞪著驚恐憤恨的眸子,拚命的掙扎,彷彿要爬起身浴血奮戰一般,咬牙咆哮道:「混蛋,本督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燕擎玉,你別急嘛,你謀逆造反,很快也會跟他們見面的。」南宮碩陰陽怪氣道。
燕擎玉青筋暴起,一雙星眸布滿血絲,咬牙咆哮道:「你們要殺的人是本督,為何傷害無辜者……」
「無辜者?笑話,這幫該死的御錦軍誓死追隨你,倘若不殺了他們,怕是後患無窮,自然是斬草除根。」南宮碩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毫不避諱的說道。
「你們……」燕擎玉額頭上青筋暴起,牙齒咬的咯吱響,用力掙扎,企圖掙脫開押著他的兩名禁軍,卻發覺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
只聽南宮詠不咸不淡道:「燕督主還是別白費力氣了,燕督主謀害陛下,我們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燕擎玉一愣,反應過來,扭頭瞪向莫亭,一臉憤恨,心痛窒息,「中午你遞給本督的茶水,有問題……」
莫亭竟本能的不敢與他對視,撇開了目光,不置可否。
「你……」燕擎玉鼻子陣陣酸楚,心口隱隱作痛,撕心裂肺的質問道:「本督不管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但是他們呢,你連這些與你同生共死過的弟兄們都不放過……」
「不――」莫亭猛地搖頭,心口一緊,眸子里泛起難以言喻的凄涼,忍不住道:「我並不知他們會是這般下場……」
「燕擎玉,本王不防告訴你,這幫該死的御錦軍,他們可是統統死在了燕督府。」南宮碩不咸不淡道。
燕擎玉只覺五雷轟頂,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悲痛欲絕,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婉清……婉清……」
「受燕督主連累,怕是整個燕督府,已經成了一片血海。」南宮碩繼續道。
燕擎玉再也支撐不住,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了一地,整個人如同丟了魂的行屍走肉,窒息到絕望,不再掙扎反抗,含血凄笑道:「你們殺了我吧……」
南宮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快。」
誰知,劉梓晉一臉害怕,顧不上規矩,打斷眾人的話,沖靖安帝急忙道:「陛下,臣無能,清剿完燕督府,臣清點人數,竟發現少了三人。」
「什麼?」南宮碩一驚。
靖安帝微微蹙眉。
「少了哪三人?」南宮詠急忙問道。
「臣集合御錦軍與禁軍趕往燕督府,趁御錦軍沒有防備之時,命禁軍火速砍殺御錦軍,誰曾想最後清點人數,沒有發現吉建的屍體。還有,墨秋他武功極高,在圍殺之時,他僥倖逃了。對了,住在燕督府里的安國公之女,也不知所蹤。」劉梓晉急道。
燕擎玉瞳孔猛地放大,「婉清?」
此時此刻的燕擎玉,在痛失眾兄弟的打擊之下,已經心灰意冷,如今也唯有安婉清還能給他活下去的希望,倘若安婉清出了危險,怕是他也沒有半點勇氣與意念去堅持。
「什麼?墨秋逃了,他可是最忠心於燕擎玉的忠犬,你們怎麼搞的!」南宮詠氣的咬牙,瞪向劉梓晉。
劉梓晉嚇的戰戰兢兢,咧嘴哭訴道:「王爺,屬下將御錦軍調到燕督府,命禁軍趁他們不備之時動手,最後再一把火燒了燕督府,原本計劃天衣無縫,哪裡曾想,此人即便重傷累累,依然站立不倒,竟讓他給逃了。」
南宮碩微微皺眉,「無妨,有燕擎玉在咱們手上,還怕墨秋那條忠犬不來救他的主子。」
「先將燕擎玉關進大牢,等抓到墨秋再殺他也不遲,若是不斬草除根,怕是後患無窮。」南宮詠道。
燕擎玉揚起下巴憤恨的瞪向二人,拳頭攥的咯吱響,咬牙立誓道:「你們最好馬上殺了本督,若本督活著離開大牢,日後定將你們千刀萬剮,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南宮碩一陣好笑,蹲下身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臉頰,「你已經插翅難飛,別做夢了。」
燕擎玉憤恨的瞪他一眼,扭頭看向坐在大殿之上沉默的人,心中一陣酸楚,面對曾經那個寵愛他,不忍心讓他受半點委屈的靖安帝,此時此刻,心中五味雜陳,竟情不自禁的濕潤了眼眶。
「若陛下認定臣有謀逆之心,若陛下想要置臣於死地,臣無話可說。」燕擎玉含淚問道。
他知道,怕是這一切都是靖安帝的允准,否則,南宮詠與南宮碩不可能這般猖狂到肆無忌憚,除非,是靖安帝想讓他死。
靖安帝鎮定的看向他,微微開口道:「關進大理寺,再行定奪。」
燕擎玉凄楚的哭笑了一聲,靜靜的看向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淚水情不自禁的滑落臉頰,「臣只問陛下最後一句,我父白譯凡究竟是如何死的?」
南宮碩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靖安帝微微蹙眉,竟一時沉默。
殿內異常的寂靜,卻聽莫亭突然開口道:「陛下,屬下有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