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轉變
話說姜綏離開不久后,許路也從別墅離開了,要進行一番裝修,現在顯然是不能住人的。
開著車直接去了雨柳寒住的地方。
而雨柳寒也回來沒多久,開門看到許路,顯然很驚訝。
跟著雨柳寒走進去,地上放著兩個皮箱,都才裝了一半。
「假期,我不休了。」雨柳寒說著把一件摺疊整齊的衣服放進了皮箱。
許路本想說幫著一起收拾的,可此刻愣住了,開始醞釀下一句,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愣著幹什麼,杵在那裡,和個雕像一樣,去隔間幫我把那個紅色的皮箱拿過來。」雨柳寒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臉上的笑容依稀可以看到悲傷,並不是她不善於偽裝,只是在這個時候,研究這些完全沒有了意義,可大哭一場又覺得不妥,所以只能笑著悲傷。
許路後退了兩步,轉身去隔間找到了那個紅色的皮箱。
放在地上拉開拉鏈,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連呼吸都無處安放。
本來是想來陪她的,然後還可以去樓下吃點東西什麼的,第二天的早上裝做不知道她已經離開,然後走到窗邊告訴自己,沒關係,過幾天她就回來了。
然而,這一切隨著進門的那一刻的一句話改變了。
她會要很久才會回來,而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
「你們都說了什麼?」許路問道。
唯一敢肯定的是自己去房頂上和德川枝子大戰的時候,三個女人肯定來了一次革命性的交流,雨柳寒不像是臨時決定不回來,倒像考慮了很久。
雨柳寒已經收拾好一個行李箱,合上蓋子,雙手撐在上面,膝蓋彎曲,慢慢站起來。
「我們說了一會你。姜綏問我們,能離開你嗎?我當然回答不能,她就說,那你走吧,為了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答應了,就這樣。」
她說的很平淡,卻如同在許路腦海里扔了一個炸彈。
永遠在一起?許路從來沒想過,也從沒想過要分開,從在一起的那一刻不就打算好了永遠嗎?
以至於他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想想,一條魚發誓會永遠記得這顆小草,它這一輩子說了一千次。
而許路,要比一條魚的記憶長的太多太多。
她突然奪過許路一直拽在手裡的車鑰匙,「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下樓和她上了車。
法拉利帶著轟隆聲的咆哮,穿梭在花城的街道上,一個轉角后,許路看見了一座無顏六色的塔,隔一段時間,它的光芒就會變幻一次。
在這座不夜城,它就是象徵,人們稱之為『小蠻腰』。
把車停在南門外的停車場,步行進去。
「你發現了沒有?」雨柳寒抬頭問道。
「啊?」
「你越是靠近小蠻腰,你的頭就仰的越高。」
「你這麼一說,我覺得脖子有點疼。」許路笑著說道。
「這坐城市有兩千萬人口,卻有至少五千萬人仰望過它,而人人都想在最高處看風景。」
「我要去天武學院。」沒等雨柳寒說完,許路便插嘴道,說的又快又急。
而後者沒有一點驚訝,似乎早預料有這一幕,許路突然覺得剎那間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就像是眼前的小蠻腰一樣,需要仰望。
雨柳寒眺望遠方的夜景,呼出一口氣。
「許路,你符合我所有的擇偶條件,也不在乎你身邊有幾個女人,我最喜歡你的一點,就是什麼都可以放棄。可能我這樣說會有點打擊人,但我還是要說,你至今為止都還太普通,你可這裡來看風景的人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不一樣的,至今為止,你還是一帆風順,你還沒有被擊倒過,你殺過人,狠狠虐過那些高高在上的富二代,還無數次充當過英雄,不過你的存在對這個世界或者這個城市,還沒有一定的影響,而你未來的路,不會再這麼幸運下去了,至於你,做好了準備了嗎?」
今天的話題莫名有些沉重,三個女人,個個把自己當小孩子,教育孩子的方式也很獨特,不哄,而是去蠱惑,蠱惑許路走上一條不歸路。
修仙一路,一旦踏入,便永遠不能止步了。
「我和林青山一直有聯繫。」
雨柳寒再次扔出一個炸彈。
她繼續說道:「當初我明明知道你是她的男朋友,我依然橫刀奪愛,是經過她的許可,她說你需要有人照顧。」
「當然我也不否認對你有那麼一點動心,她是一個好女孩,但你兩的差距太大,不像你和姜綏,姜綏可以拋開一切去支持你,林青山不行,她有太多顧慮。」
「所以,我不走出這一步,我會永遠失去她?」許路說道。
雨柳寒點了點頭,「我想你從來沒有忘記過三年之約吧,其實三年太長了,會讓人等的發瘋,但她願意等你。」
「修仙一路,逆天改命,我們都想和你一起去見證永恆,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老了,而你還是如今的模樣,最傷心的應該是你吧,修仙對於我們來說太過於遙遠,只好放手讓你去飛,然等你來告訴我們,什麼叫做永恆。」
「記住,不要太久。」
今天晚上,兩人在小蠻腰下說了很久的話,最後兩人還買了票到最上面坐了摩天輪。
「等我長大,回來娶你們。」
……
姜綏這邊也聊到了深夜。
楊修搞不懂了,姜綏這王一樣存在,怎麼忍心把自己男人分給別人。
她不是應該知道許路有其她女人後,怒氣沖衝過去把他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嗎?
然而看她的樣子,只感覺很幸福,許路這個名字,就此記下了。
「你真打算把他送到天武學院?」楊修問道。
「那裡最適合他成長。」姜綏回道。
「你應該明白,天武學院的存在,最大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坐落在神農架大門口,不就是防止我們妖類反攻人類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難道你忘記了,人類是怎麼對待我們的。」
姜綏輕輕一笑,「你看這人世間,人妖還分的清楚嗎?我們歷經無數劫難化成人形,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不化其他的形態,偏偏要化人形,這一切都是道,你還不明白嗎,所有生靈都在道之內,目的就是為了脫離凡骨,成就仙體,可這麼多年來,有幾人成仙,幾人得道?沒有,修仙就是最大的謊言,不過是人人都想長生而已,看看你,修鍊了幾千年,你成仙了嗎?你長生了嗎?你沒有,你把香蕉蘋果葡萄擺在盤子里,等著它壞,然後換新的一盤,但你幾時吃過這些東西。」
楊修愣住了,隱隱約約懂了一些東西,但摸不清頭緒,思考了半天後放棄了,現在才明白姜綏為什麼是王的血脈,而自己只是普通血脈。
狐狸流的狐狸血,黃鼠狼身體里流的自然黃鼠狼血,其實沒什麼高貴之分。
和人類一樣,智力是硬傷,就像自己兒子楊建興,竟然想著用人類嬰兒的血修鍊,試圖提升自己的血脈。
如此看來,自己兒子的血脈又低了一等了。
楊修手一招,一快玉飄浮在他章心上,「拿去吧,把他捏碎自然會找上門來。」
姜綏毫不客氣收下了玉佩,「我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不要太過分了。」
咔嚓!姜綏笑著咬了一口蘋果,一把劍突然出現在她手中,射向了楊建興,後者一驚,連忙抵擋,長劍卻在他身前停下了。
「看在多年老朋友的份上,你說吧。」楊修一邊說道,一邊用眼神示意兒子,趕緊收起來。
「他身邊女人很多,我不想過百年後,只有我能陪著他。」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見見這個許路了,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