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為友 第四回 面相

君臣為友 第四回 面相

低沉了一路的南柯寂並未聽從父親的命令回到府中,而是帶著王尋逸來到了城南的酒樓——醉酒香。

而王尋逸自然也是心知肚明,酒乃是惆悵之時的一劑良藥。酒樓外人聲嘈雜,喧鬧非凡,小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樓宇內女子艷麗,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眾多欣賞著。酒樓熱鬧非凡,來往的過客遊人甚多,上下樓層底下一層是普通平凡人吃飯之處,上層為高檔貴客食住之處。小二忙的焦頭爛額數錢數的手發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讓人流連忘返。一旁便是城中最有名地青樓。有的女子在門口招攬生意,遙看醉雲樓女子賣藝不賣身,一舞傾城,回眸一笑百花羞,窈窕身姿引人入勝,讓人讚不絕口。

兩人還未踏入大廳,一小二便滿臉笑容的湊到跟前來說到:「大人來啦,老樣子?」看來,南柯寂是這裡的常客。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著實讓王尋逸驚掉了下吧。原本看著南柯寂是頹廢到不行,眼前的他居然來了一個大轉變,好像突然一下子變了一個人似的。直接摟住小二的脖子威脅到:「那還用說啊,快,今天把你們酒樓最好的酒菜全都給我呈上來!今天我結識以為好友,很是開心。要是你的酒菜做到不行,我可不會放過你們的啊!快去!」說罷,轉身就拉起王尋逸的手朝著二樓的散桌走去。

兩個男人手牽手難免會招來別人的迷之眼光,王尋逸也甚是不好意思,畢竟涉世未深的他還從牽過別人的手,但是南柯寂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大方得很。王尋逸見他都如此的坦率,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

兩人落座。還未等王尋逸開口詢問些什麼,南柯寂上來就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王尋逸,另外一杯自己一飲而盡。王尋逸看著手中的酒杯,略微的膽怯,自己從未喝過酒,更別說這麼刺鼻沖人的味道了。他慢慢地將酒杯靠近自己的嘴邊,遲遲不願意下嘴,南柯寂見狀直接左手一推,將杯中酒強行灌入王尋逸的口中。

兩杯酒都已飲完,南柯寂看著王尋逸的表情動作捧腹大笑著。而王尋逸的則表示自己以後再也不會碰這種東西了。

笑完抱怨完,王尋逸看著南柯寂面色沉重。而南柯寂卻避開了王尋逸的眼神,轉頭看向窗外說到:「人生啊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你總是要做一些妥協,甚至這些妥協是你演出來的。但你也要去做,畢竟亂世之中,一步錯步步錯,而里路錯下去的結果便是萬劫不復……」

他沉默了,他說出的每個字眼都是如此的沉重有力,猶如一把利刃將這亂世之中的真香給撕扯出來。

現在王尋逸才明白,如今的他和那夜的他並沒有什麼差別與該別。大殿中的他都是演的,為了自保,為了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來的方法手段而已。

「就像你之前說的,權力和野心可以改變一個人,嘗到過他的甜頭的人是不會輕易地放棄他的。甚至是至親骨肉……」而現在他的眼神中則閃過了一絲的殺意。

「怎麼樣,剛剛我演技不錯吧!嘿嘿嘿!」轉過身來南柯寂傻裡傻氣地問著王尋逸,而他不停的轉換風格著實讓王尋逸有些不適應,只得獃獃地點了點頭。

「原來你早就知道你父親對你地戒備之心了……」王尋逸感嘆道。

南柯寂則趁勢回答:「是的,正所謂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雖然他是我父親,但是亂世之中何來情義二字。本來我與父親相安無事,然而這次今紹地出兵確實讓我措手不及,不得已我才擅自率軍出征。說起來啊,帝王之家啊總歸也沒什麼好的……哎……」說完南柯寂一臉的落寞。

正當兩人感嘆世事無常之際,卻看見一旁的青樓,一女子的閨房之中。傳來了凄美的琵琶聲。兩人好奇循聲望去。

只見一女子輕放手中琵琶,走到梳妝台面前背對著兩個人,纖細白嫩的小手上下打弄著,見她黛眉輕掃,紅唇輕啟。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彷彿還帶著絲絲的羞澀。眼波一轉,流露出的風情讓人出神。大紅色的長袍外包裹著潔白細膩的肌膚,每每跨出一小步,都會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精緻的銀鈴纏繞在她精緻細小的腳上,伴隨著步伐而輕輕劃出零碎的聲音。

眼前的場景讓兩個人都看得除了神,連已經上到桌子上的佳肴都顧不得。

還是兩個人肚子的咕嚕聲,將兩個人從意淫之中拉了回來。

兩人坐在桌前,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便狼吞虎咽起來,畢竟從昨天到今天他們已經整整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就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年輕人而已,瘋狂的進食著上流世界的食物。一點都沒有世子和手下該有的樣子。

王尋逸是幸運的,命運讓他他碰到了南柯寂。

「出去出去!誰讓你個糟老頭進來的,趕快給我出去啊不然我可動手了啊!」兩個聞聲一小二想要趕走一老頭。

那老頭衣衫襤褸,花白鬍子,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兩個人推推搡搡就差上手了。

「住手,大庭廣眾你一年輕人欺負人家老人家幹什麼!酒樓又沒規定他不能進來,你憑什麼趕人家走啊!」一男子仗義出手回懟道小二。

小二一時間啞口無言。

「來,老人家。和我們一起吃,我請客!」說罷,男子拉起老人家的手就往酒樓里走。男子回頭對著二樓就是一個眨眼。彷彿在說:「怎麼樣?兄弟我夠不夠仗義!」

王尋逸尷尬的笑著,他看到這個眨眼他才知道那個男子就是南柯寂……

回到酒樓中,三個人坐在一大桌子菜面前。有點略微的尷尬。

「謝謝你啊,年輕人,果然和老夫算的一樣啊。」老人家率先打破的尷尬。

而南柯寂就像是一個被表揚的小孩一樣,不好意思地撓著頭,有點小害羞。

等等,老人家說的是和你算的一樣?這是什麼意思?兩個人地頭上皆是一頭地霧水。

看著兩個人地疑問,老人家走到一旁,捧起一手地清水將自己地臉龐洗凈。再次來到兩人面前,而現在坐在兩個人面前地則是完全地另一個人了。整張面孔精神煥發,氣宇軒昂。衍生之中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老夫,南山居士。精通奇門之術。前幾日老夫算得亂世之中將會出現執刀之人啊,而此人便在這上檔城中。故老夫今日來此城中尋找有緣之人吶,你看果不其然,遇見了。老夫我觀你面相雄姿英發,年紀輕輕便已經是霸氣側漏實屬難得。」說罷,老者轉頭看向王尋逸:「年輕人你也不簡單吶!」

此話一出,讓王尋逸著實摸不著頭腦,更是也激起了南柯寂的興趣,他示意老者趕快說出來。

」咳咳……「老者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觀你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胸脯橫闊。日後必定是一位大人物啊!」

王尋逸聽了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南柯寂也並未推脫:「那是當然,也不看看跟的是誰!哈哈哈」而他也是默許了自己是亂世的執刀之人。他將自己心胸之中的一腔宏圖大業抱負講了出來,全程一臉的嚴肅。

然而嚴肅不過幾秒,說完的他掰下一直雞腿就往窗口走去,對著剛剛的閨房大喊道:「姑娘,可否為我彈唱一曲《滿江紅》。?」說罷就吃起了雞腿。

但不多久,對面的閨房之中就傳來了岳飛的《滿江紅》。突然,一陣弦音騰空而起,飄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轉流連。衝上屋頂,飄向腳下,忽而高亢急促,餘音繞梁。那是熟悉的古箏音。它優柔飄渺,欲發欲收,迴轉之際卻突然變得鏗鏘有力,抑揚頓挫。它能滲透每一個毛孔,流到在場的人的心裡。

這一刻,南柯寂手執雞腿,看著這小窗外的大世界,熱血沸騰。心中暗下決心這亂世的煉獄之路,他必要闖一闖。

而這一刻,王尋逸也更加確定自己要追隨眼前的這位執刀之人。

這位不太正經的執刀之人。

然而亂世之中需要的就是大破大立,豈能拘泥於世俗偏見,被這些束縛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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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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