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 三個高級魔術師
破繭當然不會知道客廳里桌子上的那塊電路板又在發生的詭異變化。從張明明他爸手中接過那套道具,就去了市客運站,待到富華市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破繭看到張明明時,從他臉上就能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
張明明的臉色很陰沉,就如他在電話里對破繭說時的的感覺一樣。
他看到破繭手中的箱子時,冷淡的臉上終於好看了一些,好像這個箱子里的東西能為他抵消一些負面的情緒,又或是說讓他莫名地生出一份信心。
「那人很厲害,是高級魔術師。」張明明拉過破繭手裡的東西,看了他一眼,又看著放著光華卻有點清冷的太陽。
深秋的天色黑得有點早,現在只是下午四五點鐘,太陽就有早隱的跡象,散發出來原本溫暖的光線,在有些輕緩的北風裡也感覺不到了一絲的溫度。
天邊的雲層很薄,好像一個曼妙的女子穿著一件薄衫,在微陽的映照下,很美。
只不過這種美,只能在擁有美好的心情的時候才能感覺得到。
張明明的心情很差。
原來是想攬一下這邊的業務,哪知途中受到了一些奚落,遭受了一些白眼,當然便沒了看夕陽西下的心情。
張明明將箱子放在酒店,帶破繭出去吃,同時給他一個朋友趙心銘打了個電話。
他的朋友趙心銘就是這次婚慶演出的策劃人,一個高高瘦瘦的二十六歲的年輕人,長得有點白凈,可能跟職業有關,也不怎麼愛說話。
吃飯的時候,從張明明口中大致了解到了導致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富華市市長兒子過幾天婚宴,要求婚慶公司在策劃婚慶的同時再策劃一場演出,費用預算不計,只要婚慶公司能請到哪一層級的表演嘉賓都好,最好是娛樂圈一流大牌,最不濟也只能是二流演員。
除此之外,要與相聲、小品、魔術等融為一體,就算不能堪比春晚,至少也要達到地市級春晚標準。
婚慶公司給省內多名魔術師發了邀請函,這其中就包括在圈內還算小有名氣的張明明。
本來,這類的活動張明明作為一個初級魔術師並沒有資格參與,只不過這場活動的策劃人是他大學同學,他才得到了這次機會,而且報酬很是不錯。
從同學口中得知共邀請了十名魔術師,其中就包括一名大魔術師,只是對方對這種商演完全不屑一顧,最終答應過來商談的也只有六名,而且這六名魔術師還需要經過市長秘書的篩選才能決定是否能上台表演。
當張明明看到其中三名魔術師后,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任何希望接下這一單。
在國內,儘管魔術愛好者不少,可魔術師的圈子並不大,能被人認識的魔術師也不多,除非是上過春晚等大型表演平台為人所知的名人,其它魔術師也只能在圈內出名,卻不代表能被普通百姓熟悉。
這六個魔術師,張明明就很熟悉,當然,其中三個魔術師他更熟悉。
因為那三人都是國內知名的高級魔術師!
破繭雖說沒有見過這三個魔術師的人,可能那三個名字依然不會陌生。
左文,高級魔術師,四十多歲,在圈內被稱為「無影手」,國內近景魔術的代表人物。
莫莫,三名高級魔術師中唯一女性,是一名只有二十八歲的高級魔術師,擅長利用光學原理塑造出來逼真的魔術效果,圈內稱之這「女魔頭」。
陳.光年,三十七歲,在國內高級魔術師中至少能排進前十,他的念力魔術在國際上都小有名氣,能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隨意控制各種小型動物,所以,他在圈內的名號就是「念力魔術師」。
在圈子內暗中還有一個名稱就是「禽獸」!因為太有名,破繭更是知道陳.光年這個人。
他也知道,念力,其實也就是催眠的一種!他從未見過陳.光年的現場表演,只看過他的魔術視頻。
一隻活動蹦亂跳的羊或是兔子,又或是剛從手中飛起的鴿子,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奇迹便會發生
羊倒地。兔昏睡。鴿跌落。圈子裡曾有傳言,他還能用念力殺死那些小動物。用念力殺死動物並不出奇,聽說大魔術師都有這個能力,甚至還能控制人的行為。
如果陳.光年能用念力殺死那些小動物,那就說明他已經無限接近大魔術師的層面。但從網路中的信息得知,用念力殺死小動物其實是假的,而是那些小動物先前被人注了某種藥物,表演時再通過念力刺激動物神經系統,讓藥物起效,從而過到殺死小動物的目的。
比如一個心臟病患者,當受到強烈刺激之後也會引發死亡是一個道理。
只不過,如果這個魔術師的念力或是催眠術沒有達到某種程度,便無法控制小動物的生死,最多只能是將小動物催眠。更有傳言,說陳.光年的師傅就是國內一個知名的大魔術師。
所以,在這三個魔術師眼裡,張明明這類低劣的魔術完全上不得檯面,只能在一些小劇場里鬧鬧氣氛而已,完全沒有那個資格與他們同台。
他受的氣並不是來自那幾個魔術師,因為他沒有資格讓他們正眼相看。
他們不屑正眼看他,不代表他們的助理便與他們一樣清高,所以張明明心中的鬱悶來自那其中一個助理。
陳.光年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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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有意讓我過來丟臉的。」張明明看著桌上的七八支酒瓶,打著酒嗝說道。他臉上泛紅,在店內的燈光下面,卻又露出一抹不健康的白色。
「如果知道你也邀請了他們,我最多就來當一個看客,當這次是一個學習的機會,哪敢與他們同台?」
包箱里空調開得很大,溫度似乎有點高,或者是說張明明心裡有些燥意,所以他脫下了外套。
「如果你怕了,你現在就可以回去。」趙心銘將身子靠在高背凳上,雙臂向後交結,枕著頭,「如果我不是看這個機會難得,或是我能行使一點小權利,你以為我想讓你為難?」
「你在這條路上走了很多年,我知道你走得也很辛苦,或者說有點窩囊。你也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沒有師傅教是一個方面,經常與同級層的魔術師一起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他的聲音很淡,卻有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嚴肅。他的聲音也有點沉,或者是說有點刺耳,但也並不能否定這話里的真實性。
實事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