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9 重見大寶
?路人丁與荀夢龍在後面睡覺,特別是路人丁,好似很不習慣白天的日子,只有到了晚上才會神采奕奕,一到白天就會萎靡不振,像一條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
昨晚荀夢龍和路人丁睡一個房間,被他拉著問東問西,折騰得不輕,所以現在也在補覺。
張明明聽到破繭獃獃的笑聲,只看到他的後腦勺,也不清楚這傢伙在發什麼瘋,將帽檐拉下來,也閉上了眼睛。
破繭沒有一絲睡意,還是將身子放了個很舒服的姿勢假寐,腦子裡又出現了魔術萬法解析里的各種內容。他不時去「看」第二話本,可第二話本還是不能看,不過封面已經掀得很高,露出了「……幻解微旨」四個字。
對於第二話本,他顯得倒不是急著要看,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沉浸在那幾種組合中,除了必要的內力修鍊之外,全部的時間幾乎都放在這些組合上面。
三三組合已經可以很好融合其中兩組,至於其它組合,破繭並沒有想一下融合過多。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只要每次用心「看」魔術萬法解析里的東西,總能從中體會到新的心得。
在魔術萬法解析里,能非常好地體會到「溫故而知新」意義。
到常源市長途汽車站時,已經快到十二點了,三個多小時的車程,讓睡了一覺的張明明三人容光煥發。因為要在這裡玩幾天,張明明本想打個車先找家酒店,被破繭笑著攔住了。
四個人都沒有帶什麼東西,每人都只有一個小背包,裡面裝著幾件換洗的衣服。張明明不知道破繭有什麼樣的安排,看著他搞得神秘兮兮的也懶得問,以為郭亘恆會安排人過來接自己四人。
路人丁與荀夢龍完全無所謂的樣子,吃什麼住哪裡他們都不在乎。路人丁在常源市的看守所或是監獄呆過不短的時間,對常源市也比較熟悉,既然看起來破繭有了安排,他與荀夢龍只能跟著。
四個年輕的大男人走出車站,便有很多黑車司機走過來問去哪裡?要不要車?破繭很客氣地拒絕了他們,徑直走到車站廣場。
「郭亘恆來接你?」張明明問道,正準備點一支煙,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色T恤、白色七分褲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直接走到破繭身邊,問道:「請問您是破繭先生嗎?」
這人年紀很輕,可以也只有十八.九歲,頭髮很短,問破繭時的神情有些靦腆。
「我是。」破繭點點頭。
「您好,我叫周彼德,請這邊走。」破五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帶著破繭他們向另一邊的黑色商務車走去。
張明明看到車身上印著「意動心理危機干預俱樂部」幾個字,看了破繭一眼,道:「你確定是來接我們的?不是研究我們的?」
破繭沒有理他,自己拉開車門先上了車。
荀夢龍將張明明頂在一邊,自己拉開車門,笑道:「破繭早把你賣了,不然這幾天有吃喝玩樂的費用誰出?」
車內沒有大寶與盧強,不過有個除了路人丁之外他們都認識的人,那個在常風市公安局見過一面的楊老二。
楊老二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從副駕室回過頭來,三角眼掃破繭四人一眼,對那個年輕人冷冷道:「開車。」
自上次見過楊老二,破繭就知道了他對任何人都是漠然的性情,並沒有在意,何況他還是自己兒子的朋友,沒必要計較他的冷熱。
只不過,破繭卻是想不明白,大寶怎麼會與性情這麼冷的人成為朋友的。
路人丁在後面盯著楊老二從坐位上露出的半個後腦勺,眼神慢慢變得有點冷。他能感覺得到,這個三角眼的傢伙非常不好對付,就像是陰冷的蛇,蜷起了身子,或許只要將頭揚起,便會咬住自己的獵物。
路要丁很熟悉這種感覺。在幾天前他還在森林裡與獵魔者周旋,他自己就是一條蜷起的毒蛇。
他不明白破繭怎麼會認識這種危險的人。他在監獄里呆了不短的時間,見過太多的罪犯,所以他看得出,前面的三角眼不論是心性還是人格,可能與自己都差不多。
只是,自己懂得隱藏,而三角眼卻完全將戾氣外放,對任何人都有明顯的排斥與不信任。從三角眼對破繭的「熱情」程度,路人丁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們並沒有見過幾次面,或者有過罅隙。
他看破繭並沒有給自己什麼暗示或是有什麼警覺的舉動,也不想多生事端。他相信,這個三角眼應該打不過自己與破繭聯手。
楊老二沒有說話,開車的周彼德也不敢說要將破繭他們送到哪裡,只是覺得車內的氣氛很悶。
張明明覺得幾個人不說話,氣氛會顯得有些陰森,決定打破這種沉默。
「叔,張老三呢,怎麼沒見他?」張明明沒話找話道。
過了一會兒,等幾個人快忘記張明明問了這句話時,楊老二才淡淡道:「他回了常風市。」
見楊老二開了口,張明明便自來熟的打開了話匣子:「叔,您可能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見到張老三時,他要和我們玩撲克,而且還出千,差點就上他當了。我們跑路的時候聽一個司機說他在常風市很有來頭,後來就被幾個便衣拉進去了……」
張明明還在自說自話時,被楊老二冷冷地打斷,「你們怎麼避開烏精仁的扼心的?」
楊老二問出這句話時,本來閉目養神的路人丁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前面的半個後腦勺,像是警惕到極點了的貓。
「扼心」,在高層級的魔術師與異能者中都清楚這個「術」。
嚴格地來講,扼心術只不過是一種非常強烈的心理暗示,並不是真正存在的事實,卻是比催眠那類心理暗示的級別高出了許多,已經屬於特異功能那一類。
楊老二非常清楚烏精仁的底細,他知道烏精仁的扼心還不能致人於死,只是給純粹的心理上的痛苦。可他同樣清楚,如果是自己被烏精仁用扼心術控制,也很難反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