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 魔術手的兩個魔術
婚慶節目開場一個小時左右,隨著主持人的介紹,那個被破繭與趙明明期待了很久的高級近景魔術師左文終於亮相。
左文,四十多歲,個頭並不高,生得也很是白凈,並不像陳.光年那般魁梧,面相看起來是很和善的一個人。
他在圈內被稱為「無影手」,是國內近景魔術的代表人物。
台上放著一張桌子,桌面上面豎放著一塊玻璃。他轉動桌子將玻璃面向觀眾,為了讓人看清楚,他特意找了幾個人上台檢查是否有問題,就連新郎也被他拉了上去做「證」。
隨著他的渲染,現場的觀眾都顯得激動起來,眼睛一個個都睜得老大,似乎是想從中看清些什麼。
破繭從電視的畫面上,可以確認這塊玻璃是真實的,一束燈光打在上面,有點眩目。
桌面上也有幾個蠶豆大小的彩燈,光線由下往上映在玻璃上,中和了鏡面上的那束光,很唯美。
玻璃的另一邊,還有一張高一些的桌子,還有一瓶水。左文將桌子轉了一下,將鏡子面向自己,讓觀眾看到自己與鏡子的側面。
他右手舉起,然後慢慢地挽起衣袖,沖場下的人笑了笑,然後盯著那張桌子,一隻手飛快地向玻璃插了上去。
以他這樣的速度,如果插在一塊真的玻璃上,至少會有三根手指骨折。所以,場下的觀眾都不由吸了一口冷氣,極為同聲。
從電視上看,鏡頭離桌面很近,看得很清楚。
當然,大家都知道不會有任何意外,左文的手沒有絲毫阻礙地直接穿過了玻璃,就像是穿透一個透明的肥皂泡。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魔術是假的,只不過太過逼真,完全讓人看不到絲毫破綻,所以叫好聲哄然而起。
當左文的手穿過玻璃后,電視上又看到了剛才地一組鏡頭的回放,放得很慢。幾乎是一幀一幀的幻燈片。
從他起勢到出手再到穿過玻璃,沒有一絲遲滯,那玻璃在他眼裡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第一節手指、第二節手指、第三節手指,再到手掌及手腕全由玻璃上穿出,看不出一絲的不妥。
趙明明看著電視畫面,輕聲說道:「這塊玻璃沒有做假,只不過這塊玻璃上應該有個機關,只是我不知道這個機關怎麼操作。如果他將手從玻璃上面穿過去,另一隻手應該會操作機關。」
破繭沒有出聲。經過昨天程老傳授的經驗再結合眼睛所看到的東西,他已經猜到了這個魔術的原理。
他知道,這塊玻璃上一定有一處可以移動或旋轉,只要由自己或是助手暗中觸動機關,就可以露出一個光光滑滑的洞,恰好可以讓手穿過。
至於這塊玻璃只需要有特殊光影道具來配合,從表面敲打看不出任何問題。那特殊的光影,就是現在正照射在桌面上的小彩燈以及打在鏡面上的那束光。
左文看著觀眾的反應,輕輕一笑。他伸出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眼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待觀眾掌聲平息,他那隻穿透玻璃的手掌慢慢張開,在玻璃的另一邊慢慢轉動,然後拿到了另一張桌子上面的那瓶水。
他將水直著拿在手中,與手臂平行。正在大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時候,只見他的那隻手快速的縮了回來,連同那瓶水。
「兩個魔術。」趙明明輕聲說道,言語之中有些吃驚。
破繭知道是為什麼。
在通常情況下,一個魔術師或許會在同一地點同時表演兩個魔術,但只能是完全不同的普通魔術。
從左文這個手穿玻璃的魔術可以看出,就算知道其中原理,卻不代表就能表演。
破繭的手很巧,他相信自己完全玩不出來。
那玻璃上的洞原本是越小破綻才會越少,如果洞開得太大,很容易就會被眼尖的人看出,這對於魔術師來說,是一個極壞的影響。
如果說左文能以那麼快的速度穿過玻璃的話,或許有同級別的魔術師可以做到,可要將那瓶水以同樣的速度拿回來,卻是相當的困難。
破繭清楚,那玻璃上的洞不可能太大,最多只能剛剛好讓左文的手掌通過。
可是當拿起那瓶水之後,手必需握成拳狀,而且手中有那瓶水,面積就比單掌穿過時要大得多。
如果這樣,那個玻璃洞不可能會有那麼大,不然,就算是一個稍微眼尖一點的人都有看出來,更何況他們肯定也知道,一個有高級魔術師現場表演的場所,不可能沒有其它魔術師觀看。
如果這兩個魔術分開來做,在原理應該上沒有任何神秘的地方,可問題就是左文偏生就這樣將這兩個魔術銜接在了一起。
那麼,左文又是怎麼做到的?
破繭看了看張明明,見他也是一臉驚訝,想必他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只見左文邀請了一名年輕女「志願者」,將滿滿一瓶水倒進她的衣領。那志願者先是一臉緊張,當一瓶水倒完,卻發現自己身上滴水未沾。
觀眾從電視上也看到了那瓶水已經倒光,他們感受不到那志願者的心理,可從鏡頭上並沒有看到那女性衣服有任何打濕了的地方。
左文手拿著瓶子停在志願者脖子部位沒有動,只是拍了拍志願都的肩膀,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這個時候,瓶子已經空了,那些倒在志願者脖子里的水也好像消失了一樣。
在那志願者走下台的時候,不少人都站了起來,看著她的脖子,更有人用手去摸那個位置的衣服,一臉驚嘆。
左文等那些人坐定,打了個響指,手再一晃,那些水又回到了瓶子之中。
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讓台下所有的人都尖叫了起來,就連市長附近幾桌的官員樣的人物也滿是驚容。
這個魔術,破繭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他看向張明明,從對方的神色就知道,張明明同樣不知道是什麼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