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相擁而眠
當年的凌黎姿維年紀雖小,卻已是一代名人了,她在雲鶴閣修行之時,也不受同門師兄弟門的待見,面對她的,最親密的朋友莫屬於流言蜚語了。
凌煜年紀小,天資聰穎,長得也是驚艷,家世又好。只是性子冷漠,又不和其他人合群。自然也是一個被孤立的對象。
那天剛剛練功回來,發現等一會兒要上的禮儀課準備的衣服被人剪了,還劃上了些髒東西。她厭煩的將衣服一扔,也不知道是哪個死小子,居然把她的衣服給弄成這樣。
剛剛走出去,牆角邊站著很多人,有幾個笑的就挺猖狂的「有人衣服沒了,要去哭鼻子了哦!」「羞羞臉啊!凌黎姿維居然哭鼻子!說出來笑死人啊!」「哈哈哈。」凌黎姿維便是知道那些王八犢子到底做了什麼,欺壓漸漸冷下去,凌黎姿維的臉都黑了。
勾起嘴角,諷刺一笑「凌黎姿維不會哭鼻子,但是我會把你們打哭。」那些登徒子微微打顫,無論是武功還是靈力,凌黎姿維都是以第一的成績拿下。
被她這麼一說害怕也不是沒有什麼道理。她御出自己的那把劍,御劍刺向他們其中一個人腦瓜旁邊的牆壁笑道「怎麼?有能耐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沒有能耐陪我打一架?」那個人嚇到眼淚直流。
「怎麼?不敢動了?這次給你們教訓,不然下次就把我凌黎姿維當病貓使了是不是?誰給你們的狗膽!敢欺壓我?」凌黎姿維脾氣不好,一火怒,就把自己覺得最骯髒的語言都說了出來。
「我……我要告訴師父去!」另外一個連忙跑了,自己把劍從牆上拔下來,師父?就那個二十歲的九堂南?也比自己打不了幾歲,就已經是一門派師父了,如今找他過來,自己怕是要被罰抄書了。
果然不其然,不一會兒就看見他御劍飛行在自己上空,那個九堂南自己也是第一次見,主要就是聽說,他長得甚是好看,世家排名第三,果不其然,風姿颯爽一品青蓮。
其標誌為鼻尖有顆痣,眼角邊有淚痣。凌黎姿維暗笑一番,長得比女生還漂亮的男人,自己也是頭一回見了。「師父就是她!她把小月給嚇哭了,而且還嚇唬我們!」
「喲?還敢回來?」凌黎姿維輕笑起來,手中的劍被自己御起,只往那個男生刺去。九堂南運氣將劍彈回去,嚴肅道「凌黎……姿維,不可胡來。」「不可胡來?我等一會兒的禮儀課想我怎麼上呢?他們剪了我裙子!還畫了東西上去,擺明著欺壓!」
「錯在於他們,恐嚇就不對了。」「呵?我沒打斷他們的腿就不錯了!看什麼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了!」凌黎姿維傲氣坦然的瞪著那個躲在九堂南後面的男孩。「凌黎姿維,即使再大的火,口出惡言就是你的不對,走,領罰去。」
「開玩笑?九堂南,麻煩你擦乾淨你的眼睛,是他們對我造成傷害,我只是告訴他們下一次的後果是怎麼樣的,就說我口出惡言?好一個正人君子。」凌黎姿維將劍御回,轉身將要離開之時,九堂南開口道「他們做的不對,你大可以去師門稟報,而不是在這自行解決。」
「九堂南師父,你要我去稟報什麼?想我背上小人告狀之名,還是說繼續被傳那些謠言?我進了雲鶴閣那麼多年了,那一天不是被惡語中傷?你們這些長輩的,有來解決過嗎?如此不便,不如我自行解決,若上報,也不知你們這些繁忙之人什麼時候會抽空來解決,真是愚弄人,凌黎姿維欺壓同門師兄弟,九堂南師父正義凜然挺身而出解決,那凌黎姿維遭受同門師兄弟欺壓言語辱罵多少年了?你們來過嗎?」
「凌黎姿維,家大勢大了不起啊?以為你是太子妃就了不起?我們就開個玩笑怎麼了!至於那麼大脾氣嗎?」「喲,虧你還知道我是太子妃?就不怕我賜你死嗎?」「凌黎姿維!」九堂南不耐煩的對著她怒吼道,對她施法將她嘴巴閉上,然後點穴要她動彈不得。將她架起走向大堂。
將她帶到大堂內,他解除施法,將穴點開,本以為凌黎姿維會大鬧一場,結果沒想到她卻很平靜的沒有出聲,只是狠狠的盯著他。
「太子妃也不是如此胡鬧的……即使你是太子妃,將來的皇后,也不是如此胡鬧不講道理啊……」他無奈道,凌黎姿維輕笑一番「太子妃?我和華義詪基本沒有什麼關係,是你們這些庸俗的人老把我們扯在一塊,但是我發現啊,太子妃這個名義,對於你們,是很好用的。」
凌黎姿維冷笑一聲,接著便轉過身離開大堂「九堂南師父,你若是要我領罰就免了吧,我自己去。」
「凌兒,凌兒?」凌煜回過神,看見了眼前那男子關切又溫柔的臉,自己也反應過來剛剛發獃了。她搖搖頭,聞到一股甜甜的味道,便笑開了眼。
「給你煮的玉米羹,趁熱吃,你看看你,怎麼跟了我以後變瘦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了。」白落衡將玉米羹放在桌子上,輕撫著她的腦袋裝作委屈的說著。
凌煜覺得他這股勁也是可愛,忍不住笑起來「沒想到你這麼可愛啊。」「誰可愛了!等等,你的手怎麼了?」凌煜握住調羹,沒想到被眼尖的他給看到了,他一把握住她的左手,看見左手有著明顯的擦傷,便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
「什麼時候弄到的?」「我也不知道……」白落衡嘆口氣道「你是左撇子,這左手傷了,我喂你吧。」「不用,我其實兩隻手都可以用的。」凌煜尷尬一笑,其實剛剛握住調羹的時候就疼的她要死了,雖然自己是左撇子,但是右手自己也是用的慣,他又剛剛病好,能不麻煩他就盡量別麻煩他了吧。
「我喂你。」他還沒有等她說話,便把玉米羹拿起來,輕輕吹了吹調羹中的玉米羹,送到她的面前,她為難的眼睛不知道該看向哪裡「我手麻了哦。」凌煜慢吞吞的打開嘴巴,卻立馬閉上,用*過碗和調羹,尷尬一笑「我兩隻手都慣用的,所以真的不用了。」看著白落衡的臉越來越黑,自己也只能乖乖的把碗遞給他,白落衡接過,舀好玉米羹給一口氣塞進她的嘴巴。
「燙!」他又重新舀了一勺腹黑一下「還敢不聽話嗎?」「白落衡……你欺負我……呼呼……」兩個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度過了漫長的時間。
當白落衡沐浴完以後,凌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習慣幫他梳理頭髮了,白落衡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凌煜就坐在床上靜靜的給他梳著頭髮。
她笑道「白落衡,我沒有想到我們會變成現在這樣。」「嗯,我也是。」凌煜滿意的把木梳放下,一跳跳在他的背上,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說「我可是千年老妖哦!會吃了你哦!」白落衡噗嗤笑道「要吃就吃吧,這樣一來你就沒有阿詪哥哥了哦!」
月光微籠,雙眸漲紅,猶如亡靈,嘴上狠笑,雙目病態,她發現異常,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他便翻身將她壓在下面。
「白落衡……你怎麼了……」他咧嘴一笑,那虎牙並非平時的可愛,在她眼裡如同當年那個沒有人性的噩夢在侵蝕著她。
「凌黎姿維……絕世美人啊,多少人想嘗嘗你的味道?可惜他們吃不到啊,我卻可以。」他輕咬住她的脖頸,狠狠咬下一口。
凌煜御著自己的劍,卻始終沒有來。「結界哦,凌黎姿維……你明明可以御起我的血要我死亡,怎麼?捨不得?捨不得你那個白落衡?」她苦笑「那個白落衡?你不是他?是誰。」
「嗯,這話我也想知道,我是他的第二人格,在他父親死了那一天以後,我就已經和他一直用同一個軀殼了。」第二人格……自己聽過,這是人在強烈情緒下產生的一種人格。
只是沒有想到,白落衡居然有,而且還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格。「怎麼?下手啊?殺了我啊?哈哈哈哈,傳說中的凌黎姿維,也不過如此啊!為了一個男人!自己的命啊!都不保了!」凌煜抬腿一踢,踢著男人的脆弱之處,白落衡的人格疼的鬆開了她,倒在一邊的床上。
「切……你要是再動我試試看,我可以要你嘗嘗什麼叫粉身碎骨的感覺。」「平時不見你這麼粗暴啊!」「什麼叫平時,平時也不見你出來啊,我喜歡的是白落衡,又不是你,對你那麼好乾什麼?有飯吃啊?」
凌煜整理了下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惱怒的又給他踢了一腳「你害得我不能穿露頸子的衣服了,真晦氣……」「喂喂……這好歹也是白落衡的身體啊,你這樣不好啊……」
「搞笑,你怎麼出來的?」「我傻啊!我告訴你幹什麼!」「趕緊變回去,我要和他睡覺了,單身狗趕緊給我走開。」
白落衡的人格頑皮一笑,將她雙手捆住,撲倒在床上,一條腿把她抵住,要她的腳動不了。「怎麼?和我睡不好嗎?我們可以做些有趣的事情。」「我呸,你惡不噁心啊?我才15,即使是凌黎姿維,年齡大,但是這副身體可不是鬧著玩的,虛弱的狠,可能不能給你過個癮了!」凌煜不滿的往他臉上吐口水壞笑道。
白落衡的人格被她逗笑了「你還真想和我做有趣的事情啊?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老牛吃嫩草!便宜了白落衡啊!居然能把絕世美人給抱回來!」
「咦惹,看你說的什麼話?怎麼,感覺你比我還老一樣?」「這不,我很年輕好不好?無論你們做什麼,我都知道,即使他抱著你睡,我也可以感覺到你在我懷裡躺著好嗎?所以,我們兩個人,無論是白落衡,還是我,怎麼說你都是在和我進行的。」
「我可以拒絕嗎?」凌煜無奈的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和白落衡經歷過什麼,他都是有意識的,那白落衡豈不是沒有意識嗎?媽的……
「你還是回去吧,我只想和白落衡一起,而不是你,即使你能有所感覺,那也不一樣,對我來說只有白落衡。」人格一聽,笑了笑「這次回去,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出來了,你覺得我會乖乖聽話嗎?」「切,上次你不也是出來了嗎?一眼就看出我是凌黎姿維,白落衡才沒有你們聰明好嗎?是不是晚上你就出來?不對……我和他睡了那麼久你才出來一次……月光?」
「聰明,月光一照,我便出來了,攔不住的,怎麼?」「你趕緊回去吧,我累了,想和白落衡早點休息,而且他也剛剛病好,受不了熬夜。」人格將她的手鬆開,躺在她旁邊意味深長的一笑「我懂我懂,春宵一刻值千金嘛!我走了啊,要想我哦!」「滾吧。」「白落衡不知道我存在,但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別和他提,否則一旦他崩潰,將會出現新人格,又或者是我把他給吞噬。」
凌煜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過了一會兒,看見白落衡起身,一臉懵的看著她時,她一把衝上去抱住白落衡「睡覺睡覺,你今天也累了吧,睡吧睡吧!」然後白落衡懵懵的就被她推到在床上,緩了一會兒也沒有說什麼,將她擁在懷中道「今日去皇宮,辛苦你了,抱歉沒有陪你一起。」
「嗯……」她往他懷中又靠了靠,他擁著她道「凌兒,好像你也要準備比武大賽了吧?」的確,這一次的比武大賽,對於她來說,可能意義已經不大了,最初只是為了心愛之人,如今已經找到了,又希望什麼呢?
凌煜又往他懷裡撞了撞,兩個人便相依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