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鋼鐵馬甲
「走?誰允許你們走的?」就在這時,墨殤突然開口了。
他身體幾個飛縱,就攔在了楊林幾人身前,速度竟然不下於一般的淬體境修士,非常恐怖。
「什麼?莫非你還想要留下我們不成?」楊林見狀,氣得臉色鐵青,大聲咆哮道:「墨殤,不要以為你有幾分實力,就可以橫行霸道,無法無天!別說你還沒成為外門弟子,就算成為了,甚至成為內門弟子,核心弟子,殺死同門,也要受到殘酷的懲罰!」
「你先別激動,誰說我要殺你們了?」墨殤擺了擺手,他可不想平白無故背上殘害同門的罪名。
「那你攔住我們是什麼意思?」楊林的憤怒絲毫沒有減弱,想他自從成為白蓮教外門弟子以來,還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憋屈過,居然被一個雜役弟子逼到了這份上,實在是感到無比屈辱。
「哼,你殺了我的兄弟,難道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墨殤指著倒在地上的袁飛,滿臉冰冷。
「那你打算怎麼樣?」楊林沒想到墨殤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雜役弟子而和他大動干戈,心中的憤怒幾乎就要壓抑不住。
「沒什麼,只是看你剛才施展的那一門掌法不錯,將它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墨殤好整以暇地道,他突破到納靈境,不久就要去參加外門弟子考核,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學習一門武技傍身,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說什麼?想都別想!」楊林心中的憋屈和憤怒再也壓抑不住,他跳出來,用完好的左手指著墨殤的鼻子破口大罵道;「這門人階初級武技,是我完成了許多門派任務,歷經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換取到的。現在,你想憑著一句話,就把它弄到手。我告訴你,做夢!」
「哦。」墨殤也不生氣,而是眯起眼睛打量著楊林的左手,淡淡道:「你不想交出來也行,只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左手,會不會重蹈你右手的覆轍。」
墨殤的語氣雖然溫和平淡,但其中蘊含的威脅之意,就算是一個傻子,也能夠聽出來。
聞言,楊林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左手微不可查的顫抖了起來,剛才右臂被折斷的痛苦,他可不想再嘗試一遍了。
而且他現在急著離開,是打算找人治療自己的右臂,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阻礙他日後的修鍊,那可就非常的糟糕。
如果左臂也被墨殤打斷,那他這輩子就算是毀了,別說成為像白蓮教教主那樣的強者,恐怕連淬體境都無法踏入。
看到楊林心底的猶豫,墨殤打算再加一劑猛料,他目光繞過楊林,看向躲在他身後的羅文三人,臉上露出惡魔般的笑容:「你們三個,平日里找我的麻煩,現在怎麼反倒不說話了?楊林是外門弟子,礙於門規,我無法對付他。但是你們三個,死了也就死了,門派是不會太過在意的,最多把我小小的懲罰一番。」
「墨殤,你……你……你……」聞言,羅文被嚇得語無倫次,身體顫抖如篩糠,「我告訴你,你可不要亂來,這麼多人看著,你可不要墮入魔道,成為一個嗜殺的魔頭。」
「真是笑話!現在和我說大義,說人心,以往你欺凌弱小,橫行霸道之時,怎麼不見你說?」墨殤冷笑連連,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無恥,「你想活著離開也可以,只要你表哥將那門武技交出來,我就既往不咎。」
「你此話當真?」羅文大喜。
「當真。」墨殤點頭。
「表哥,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就先把那門碎石掌給這小子吧,等日後我們修鍊成功,境界提升,再找回場子也不遲。」羅文靠近楊林耳邊,小聲勸說道,卻沒有看到自己的表哥已經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發現楊林沒動靜,羅文還以為他沒聽見,兀自在那喋喋不休的敘說著,最終徹底惹怒了楊林。
只見楊林猛然回過頭來,抬起左手,就給羅文狠狠地來了一巴掌,將這個表弟打翻在地,肉眼可見的一張臉腫成了大饅頭。
羅文徹底被打蒙了,呆愣愣地看著楊林,良久才口齒不清地道:「嗚……表哥,你……你打我幹什麼?」
「蠢貨,給我閉嘴,回去我再教訓你!」楊林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羅文一眼,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最終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絲綢包裹著的書籍,將其丟給了墨殤:「這就是碎石掌的修鍊秘籍,不過我的東西,任何人都搶不走。墨殤,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將今日受到的恥辱,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可以,我等著你,不過你怕是沒那個機會了。」墨殤毫不在意楊林的恐嚇,他剛剛突破到納靈境,就能將其擊敗,難道還會怕他日後的報復?
「我們走!」
楊林帶著羅文三人滿臉陰沉的離開了洗衣池,今天他算是栽了。
原本聽到自己表弟的抱怨,特地前來為他報仇雪恨,卻沒想到仇不但沒報成,反而被別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連帶著自己奉若命根子的武技都被人奪了去,損失不可謂不大,瞬息間,他都有一隻一掌將羅文劈死的打算。
「墨殤,恭喜你突破到納靈境,即將成為外門弟子,從此之後一步登天!」
「等成為外門弟子,墨殤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們啊!」
「墨殤,今天你可算是為我們出了一口惡氣,那個羅文,平日里仗著他表哥,在雜役弟子之中橫行霸道,胡作非為。你將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真是大快人心啊!」
見到楊林幾人離開,站在周圍看戲的眾多雜役弟子頓時走上前來,神態討好的和墨殤套著近乎。
這些人平日里對墨殤不理不睬,甚至出口辱罵,現在墨殤表現出光明的前途,立刻就過來巴結,真可謂是一群勢利小人。
對於這些人,墨殤心裡著實沒有多少好感,隨便敷衍了幾句,就將這些人送走了。
無相挺著傷勢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墨殤身旁,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袁飛,語氣很是凄傷的道:「墨殤,袁飛死了,我們怎麼向他的父母交代?」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他的父母能夠承受住失去兒子的打擊。」墨殤搖頭嘆息,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把楊林殺了也於事無補。
「咳……墨殤,無相,你們兩個沒義氣的,誰告訴你倆胖爺我死了?還不快把我扶起來,再不治傷,我就真的要去地府報到了!」
就在墨殤和無相兩人心傷無比時,一道虛弱,卻又略顯猥瑣的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墨殤和無相頓時一愣,然後互相對看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和欣喜。
二話不說,兩人急忙低頭向地上看去,結果發現前一刻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宛若死豬一樣的袁飛,此時居然坐了起來,正滿臉幽怨的看著他倆。
「咦?袁飛,你不是被人用劍捅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
無相「開口」道,他雖然沒有五官,但是卻能夠發出聲音,非常的奇異,而且從來不用進食,卻不會感到絲毫的飢餓,若論奇異程度,墨殤所謂的「喪門星」和他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你……無相,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袁飛眉毛一挑,很不高興的道:「怎麼?你很希望我醒不過來嗎?」
「不,不,沒有這樣的事,你能夠醒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詛咒你死去呢?」無相連忙解釋道,他心性單純,老實憨厚,卻是不怎麼會說話。
「袁飛,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快說,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楊林用劍刺入了你的後背,怎麼這會兒,你反而像個沒事人一樣?」墨殤很是好奇。
「這個可要多虧了我老爹的先見之明。」袁飛撓了撓腦袋,將身上的外衣脫下,露出了裡面穿著的一個黑色背心。
墨殤瞅了一眼,頓時大吃一驚:「這是鋼鐵馬甲?你身上居然穿著這玩意?」
「可不是?要不是我老爹強逼著我穿這個鐵疙瘩,說是這樣做能夠鍛煉身體,打熬力氣,為突破到納靈境做準備,要不然我才不會穿呢!不過今天倒是它救了我一命。」袁飛敲了敲身上的鋼鐵馬甲,發出噹噹的脆響,臉上卻是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
之前要不是這個鋼鐵馬甲擋下了楊林刺下利劍的大部分力道,使其沒有觸及到袁飛身體的要害部位,不然他這會可能已經死了。
「沒事就好。」無相笑道:「古人言,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你這次能逃得一命,可全部都是這個鋼鐵馬甲的功勞,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將它好生修補一下,說不定以後就能派上大用場。」
「喲,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有這份見解?」袁飛奇道。
「是你自己孤陋寡聞而已。」無相說著話,一張沒有五官的臉龐卻微微抖了抖,普通人看到絕對會嚇個半死,而對早已見怪不怪的墨殤和袁飛而言,卻沒有絲毫的違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