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婚之日被抹殺?
與這個地球平行的另一個世界,大雍的皇城鄞州,街道上擠滿了人,夾道歡迎,十里紅妝鋪滿了這從城樓到嵐王府。
家家戶戶宴飲歡樂,萬人空巷,這種盛況幾乎算的上百年而不遇。
就連八十歲的老嫗都出來為今天這空前絕後的的喜事祝賀,畢竟這大雍的戰神越將軍與嵐王成婚之日,哪個百姓不為之喜悅,要知道這將軍越弦不僅是武藝非凡,就連對付邊境北涼和西炎的軍隊從來都是戰無不勝,至於嵐王也是一表人才,兩人幾乎可以算得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可是在那雍容華貴的嵐王府,此刻有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天色已經漸晚,這場盛大的婚禮已經緩緩落下帷幕,偌大的嵐王府沐浴在火紅的夕陽中,透著死寂的味道。
一道極其冷傲的女子一腳踹開了那扇新婚的門,扔出來一個血肉模糊的屍體,服飾華貴,卻是鮮血淋漓。
當然,原本寂靜無聲的庭院就在那一聲巨響之後迅速的出現了上千道凌厲的人影,為首的赫然是就在剛剛還穿著喜服嵐王殿下。
此刻那個看起來俊美的男子負手而立,冷酷地開口:「越弦以下犯上,公然殺害丞相府小姐,本王的側妃上官晴鱈,實在罪不可赦,來人,殺無赦!」
就在男子出來的那一剎那,女子一直不敢相信的神情終於不再,漆黑如墨的眼神中充滿著絕望與悲哀。她堂堂戰神越弦,今日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她提著一把長劍,一字一句地對著那個剛剛才成為她夫君的那個人開口道,「月嵐,這人是不是本將軍殺的,你心裡難道會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為什麼?越弦,你一個女人拿著整個大雍的兵權,整個越家軍臣服的從來都不是皇族,你覺得,哪一位皇帝會允許這樣的存在呢?」男子挑了挑眉,滿不在乎地開口,言畢,他直直地往後退了幾步,伸手一揮,身後的殺手頓時一擁而上。
「可是,我越弦從未背叛過大雍,鞠躬盡瘁,甚至為了你月嵐甘願放棄一切,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月嵐,你真的問心無愧嗎?你就不會有半點捨不得?就當真要如此絕情?」每說一個字,從來都不知道心疼是什麼的越弦心中的痛苦就越甚,原本滿心歡喜的大婚之日竟然是早已算計好的斬殺她之時。
這還真的是可笑,可笑到了極致!
眼前這個男子在她十二歲就許下的承諾,只要她成為赫赫有名的女將軍,他就迎娶她成為王妃!
這八年來,她在戰場上廝殺,折損了多少將士,整個越家到最後只剩下她一人!沒想到,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換來的就是無情的背叛與抹殺,到頭來,他於她,不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就連今日,他十里紅妝也不過是引誘自己進城的借口罷了!
可悲的是,就在前一秒她看見死在婚房裡的那個上官晴鱈,還以為一切都只是意外,從未想過那不過是設計了圈套用來誣陷她的把柄而已!
越弦這麼多年從來都未曾對著自己人的劍第一次對著衝上來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砍了過去,劍氣縱橫,揮揮洒洒的鮮血落在她大紅色的喜服上,說不上來的死寂,但她心底卻已經是痛徹心扉!
「月嵐,你可想過,今日我越弦死在你嵐王府,明日北邯的鐵騎就會踏破你邊境!還有,你以為,就憑這些人,就真的可以攔得住本將軍嗎?」越弦心中的愛悉數化為恨意,讓她整個人的氣勢更加凌厲了幾分,那已經微微發紅的雙眸閃爍著嗜血的味道。
既然是背棄,那麼就死不足惜!
什麼愛情,都不過是陰謀與謊言,她越弦,從頭到尾都是像一個傻子被耍來耍去,她曾還天真的以為,她有朝一日也能像一個平凡的女子一樣與夫君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現在看來,真的是她太蠢了,蠢到為那個欺騙了自己的男子付出了一切,還要承擔污名被抹殺!
「呵,你以為本王會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殺了你?沙城之戰偌大的北邯早已經潰不成軍,現在你這個戰神已經完全失掉了用武之地,殺了你又有何妨?」那個虛偽地笑著的男子嘲諷地搖了搖頭,繼續看著不斷上演著屠殺的女子開口道:「你可還記得那一杯合衾酒,本王知道你百毒不侵,可是這種無色無味的*可是本王從榀丹宗親自求來的,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躲得掉嗎?」
「呵呵呵!既然知道本將軍百毒不侵,你還費如此大的心機,簡直可笑!」女子扯了扯嘴角,狂傲地開口,冷艷的面龐無畏無懼,那在戰場上浴血的氣勢如虹,讓那些殺手都不自覺地開始懼怕。
只是她的瞳孔還是在那一剎那猛地一縮,榀丹宗,看來不只是一個人想要她的命啊,也對,這八年來,她的確結下了太多冤讎。那一杯偏偏在拜堂之時出現的酒,根本不是什麼他已經等待不及了,而是引她入瓮的圈套罷了!
迎面對上來人的殺招,越弦的動作明顯一慢,稍微避開了致命的傷口,但身體內的無力感驟然而起,已經讓那個一直都在冷笑的嵐王看出了端倪。
「快,殺了她,她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了!你們趕快上!上啊!」不斷叫囂的聲音。
越弦左手握住那向她砍來的刀柄,鮮紅的血滴瞬間滴落,右手長劍對上周圍的殺手瞬間劈去,頓時屍體倒了一地。
下一刻,因為腹部和手掌的疼痛而暫時清醒的越弦三步做兩步直接沖著藏在後面的那個嵐王殿下而去,最後的殺招。
她心裡很清楚,那個專門針對她的*已經起了作用,就算是她再強悍,也抵不過這千軍萬馬的車輪戰,既然他嵐王對不起自己,那就算是要死,也要拉上他一起下地獄!
嵐王原本勝券在握的神情,在看到那不管不顧衝上來的女子之時也出現了輕微的驚恐,他很清楚,那個女人的武功高過自己太多,就算是中了*,她也有著一席拼殺之力。
但是越弦才容不得那個負心漢躲避,嗜血的眼神像毒蛇一樣狠狠地鎖定了月嵐,長劍踩著那逐漸堆起來的屍體一步步而上,每一步,都宛如死亡的樂章。
月嵐提著劍不住地後退,直到前方再也沒有可以替他去死的靶子,他的神色才真正變得恐懼起來。
越弦將長劍橫掃了身後向她砍來地一眾人,隨身而帶的匕首頃刻而出,下一秒,就要血濺當場。
但是,一向聰慧的越弦此刻心中愛恨交加,卻忘了,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布好的局怎麼會被她輕易拆散?
一柄橫空而來的飛刀直接扎入那道已經在不斷痙攣的人影后心,精準無比,越弦不可置信地回頭,只看到一道白影。
她顫抖的手被月嵐冷笑著緊緊握住,本來懼怕不已的那個人毫不猶豫地將長劍插入了她的胸前。
「越弦,你太蠢了!」那個毀了她一切的嵐王開口道。
女子終於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似乎眼角有些不自覺的濕潤,一直都活的堅強無比的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竟然哭了。
原來說到底,她還是個女人……
對,是她太蠢了,不顧軍師千霽的勸阻,一心來與這個時時刻刻都在算計自己的男子成親,是她在最後一刻,都在心底相信他所表現出來的都是真的!原來被愛沖昏的不只是頭腦,還有那早已經形成的藏在心底不自覺的信任!
原來,是習慣!
她越弦,不甘心這樣的命運!
她想要親手殺了那些背叛她的人!
「呵,還以為自己有多強悍呢,還不是被本王示弱給騙了?」嵐王對著那飛刀而來處的地方微微點點頭,隨後看著已經倒在地面上的人,殘忍地笑了。
「既然你想殺了本王,那麼就別怪本王手下不留情了!」陰險狡詐的那個王爺撿起地上從越弦手中掉落的匕首,直接就朝著那已經閉上雙眸的臉狠狠劃去。
若不是這個賤女人,這大雍戰神的名頭,早就是自己的了,一個女人,卻天天騎在他這個王爺的頭上,簡直是可恨!
但是就在那匕首即將割裂那飽經戰亂的臉的同時,一隻手忽然緊緊地握住了月嵐毫不猶豫刺下去的手。
那原本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光華流轉,更加的嗜血狂傲,血紅深邃,殺機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