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蠱術進展

壽康似乎知道，其實自己留在北陽會死，出了北陽也是死路一條。

而且文靈也說對了，他確實換了一批銀票，也燒了一部分，但是還有一部分是燒不掉的。

「那你們就去找啊。」壽康笑了笑。

那座山並不小，要找也不是一時半會兒，面前的還是晉國皇上。

那山在北陽附近，要找的話，必然會驚動北陽的人。

看壽康這副模樣，顧潯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起身道，「把他處置了。」

文靈便眼見著容秉將壽康帶了出去。

「不審了嗎？」文靈問。

顧潯搖搖頭，「問不出什麼，他知道康毅不可能活命，想來與杜仲合作也是因為銀子，他燒了那些銀子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文靈點點頭。

這說的有道理。

二人在北陽外歇息了一夜，便準備著回墨城再做打算。

來了北陽一趟，也算不得是毫無收穫，至少文靈可以隱隱感覺到，事出有因，或許真的只能等到杜仲所謂的一決高下后，才能知道真相。

幾個引起晉國惶恐的蠱師已經被處置。

百姓也因此而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回墨城后，顧潯也收到了來自北陽的戰書。

文武百官對於這戰書都十分詫異，這個時候，正是杜仲聲明而起的時候，顧潯一旦主動出手絕對不利，但是杜仲主動下戰書，這便不一樣了。

「杜仲是以魏仲的名字所下的戰書，不僅如此，此事還在北陽傳了出來，杜仲說，魏國乃是強弩之國，前庭所帶來的影響無法彌補，但是當初魏土分裂，除去是因為魏憲帝的昏庸外，還是因為四國計之不武。三年後的此時，魏國將會以點兵法與晉國開戰，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是大規模開戰，受傷的一定是百姓，遂用點兵法。在這期間，晉國與魏國各自為政。」

霍威將杜仲的戰書解釋了清楚。

文靈倒是知曉點兵法，多年之前，也是文安王與前代汾陽王那一站，挑選五千精兵為戰，五千精兵，地勢小，動靜小，最主要的是不會傷到百姓分毫。是為小規模戰鬥，如此嘖被稱為點兵法，雖然後來叛軍暴動依舊收到影響，但那也是因為對方食言而肥。

「皇上，我們是否要迎戰。」百官面對這戰書，也是十分詫異。

說實話，現在向北陽開戰，晉國必定是勝。

只是百姓便要遭難了，這些日子從百姓湧向北陽的人口來看，北陽至少也有十來萬人，這些人口可媲美一個小國了，大規模開戰，確實不適合。

「迎。」顧潯沒有太多的考慮。

「是。」聽到這話，百官十分欣慰。

這一次，皇上總算是沒有衝動的決定。

文靈輕聲道，「阿潯，你是知道了什麼嗎？」

顧潯微微點頭，「杜仲，他或許是想找一個合格的皇上，就像他說的，父皇和皇兄不適合做皇帝，可是我也不夠，但是杜仲他所說的話，我後來想了清楚，他所說的那些問題確實存在。晉國也是杜仲一手建立起來的，他可能不是一個好父親，不是一個好兄弟，但是他確確實實是個為民請命的臣子。這三年，杜仲不僅僅是想等待點兵之法開戰，他想讓我看看，北陽在他的管理下，是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盛世。我也要做給他看，晉國在我手中，不會被辱沒。」

聽到這話，文靈也忍不住笑了，「阿潯，你這般模樣，倒是很好看呢。」

至此，晉國走上富國的正軌。

說來也是奇怪，北陽發布了什麼政策，不久之後，晉國也會發布一個相差不大的政策，不管是降低稅收，還是發布新律法，像是互相較著勁兒一樣。

蠱人逐漸清繳，雖然不說清理完畢，但是因為有前車之鑒，那些蠱師暫時也都低調了起來。

剩下的蠱人也都十分孱弱，士兵們齊心協力，也能處理。

還在顧潯考慮如何焚毀血侍，安頓這些血侍的家人時，齊國也傳來了消息。

以吐谷渾、敕勒一組為首的各方國都，聯名向齊國詢問血侍之事。

晉國血侍實在是有違背天道常理。

齊國整理了各方意見后，與晉國商議準備一次正大的會面，銷毀血侍，並且約定，不得再大規模使用蠱人。

不僅僅是晉國，任何蠱師都不得以人試蠱，一旦發現，將會遭受各國通緝，成為各國的罪人。任何國家，也不允許收留這等邪惡的蠱師，全面禁蠱。

「如今我們還殘餘多少血侍？」

「還有四萬。」霍青回道，「其中經過增兵，這些日子以來，各地招的新兵已達二十萬有餘，我國總兵力在二十八萬左右，四萬血侍的兵力，若是用得好，等同二十萬兵力。」

現在銷毀這些血侍，晉國的兵力將會削減一半，更何況，兩年半后，還有點兵之戰。

「召集四萬血侍，準備前往金陵城，每一個血侍將領，帶好骨灰盒。」顧潯闔眼，最終作下了決定，「不能保證他們屍骨有存，至少能讓他們還鄉，血侍家屬，也要安頓好。」

霍青沉默了半刻，還是應下，「是。」

此去金陵城，自不會是各方皇上親自前往，而是各大國使武將帶著協議書與印章前往，為的便是見證晉國血侍真的不復存在。

「那蠱師，應當如何處理，協議上要求，蠱師不得再以人研蠱，蠱師是否也要一併交出去。」

顧潯搖頭，「蠱師也是魏國效力，若是要交出去，那未免太寒人心，晉國是靠著血侍而起，各方簽訂的協議乃是各國不得大規模研製蠱人，以此作戰，但是對我晉國來說要再交出蠱師便有失公允，各國私底下是否有用蠱師也不得而知，但是我晉國的蠱師卻是不能交出去。他們若是咄咄逼人，這協議不簽也罷，但是我晉國願意焚毀血侍已是誠心，各國應當不會緊逼至斯的地步。」

「是。」霍青點頭，當即便準備著整兵前往金陵城。

文靈在御書房一邊看書，一邊聽著顧潯辦公。

在霍青退下后，出聲道，「有皇兄在中間周旋，必然不會出問題。」

顧潯點點頭，「現在有齊國坐鎮，也是晉國最好的時機。」

因為齊國與晉國聯姻，即將登基的齊國太子也是文靈唯一的親哥哥，就算暫時晉國兵力削減，其他國家要對晉國出兵也要忌憚幾分齊國。若是再過個數時間，齊國和晉國之間的感情逐漸淡漠，那個時候便不好說了。

「楨兒如今已經會爬了，白月照顧的很是高興，雖然才三個月，但是小傢伙長得壯實，還能吐出幾個音調，想來再過不久就會叫人了。」文靈笑了笑，講著顧楨的趣事兒。

顧潯抬頭看了看文靈，文靈還在看書。

目光又落到文靈的肚子上。

笑了笑，「孩子很快就長大，前兩日我也見過，確實是一天一變。」

「是啊，不過按照晉宮中的規矩，再過兩年楨兒就要開始讀書了，你可有想好立誰為太傅。」文靈問。

顧潯搖搖頭，「如今朝中大都是老臣，新臣資歷不足，老臣再過幾年只怕也沒有那般精力教導楨兒，何況到時候還有咱們的孩子。」

文靈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唔……你怎麼知道了？」

顧潯抿了抿唇。

這還能不明顯嗎。

三天前早晨起來，一大早長安就醒了，抱著盂在吐。

然後之後長安就不允許他再xingfáng事。

今日來御書房陪他，手中也是拿著那青色的梅子吃個不停。

按照他們第一次xingfáng事到現在，也未用過避子湯，這個時候懷有身孕也是正常。

「我還想等你生辰的時候再告訴你呢。」文靈努努嘴。

顧潯起身，將文靈整個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我本是猜測，不過你倒是沒有隱瞞，現在確認也是驚喜。」

畢竟要做爹了，怎麼會不驚喜呢。

還未來得及將文靈放下，外頭便傳來了守歲的聲音。

「皇上，娘娘，蠱師和歐陽太醫求見。」

？

歐陽成和蠱師？

二人倒是忘記了，雖然經過笨拙的辦法，晉國在逐步清理血侍意外的蠱人，但是歐陽成對蠱術一道也是有興趣的，所以也和蠱師在研製能先一步發現那假死蠱的方法。

這一次他們倒是帶來了一個極好的消息。

「啟稟皇上，關於蠱術這方面，微臣等已有了新進展。」

歐陽成和蠱師還不知道，血侍即將被銷毀的消息。

「說。」顧潯道。

歐陽成抬頭，很激動的看著顧潯，「經過臣等的試驗，倒是發現了一點，蠱和蠱之間雖然是通過存活發現對方，但是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發現，那就是通過氣味。」

「氣味？」

「對，血侍是死人，人的身體死後，五官封閉，而蠱本身是沒有五官的，只能通過氣息。但是氣息和氣味，又是不同，所以我們將蠱用在了狗身上，發現狗也變得兇悍無比，不僅如此，狗還能通過氣味，更準確的找到蠱人的存在。」這可是歐陽成的一大發現。

原本他想的是，通過葯來，但是葯畢竟是需要人服下的，這未免也過於龐大。

所以歐陽成轉而想通過別的辦法，那就是用狗來實踐。

這一實驗，果然是有了成效。

文靈和顧潯有些詫異，「通過狗也可以寄蠱？」

「是，不僅僅是狗，準確來說是活物都可以，蠱溶於血脈中，最大限度發揮身體的潛能，就像是人的武功，現在用在狗的身上，那狗的牙齒經過幾日，會比之前鋒利，鼻子也會比之前靈敏，雖然還活著，但是卻和普通的狗區別大，但是卻是可以通過哨音來控制。」

蠱師點頭，「對，不是一定要用活人試蠱。」

聽到這消息，文靈和顧潯都想到了什麼，當下便讓歐陽成和蠱師帶二人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