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砸窗戶吧
曠工宿舍在礦場的最西頭,屋子裡烏漆嘛黑的,還有一股沖鼻子的霉味。
瘦猴指著最裡面的一個下鋪:「就是這兒了,你們看看吧。」
周麗紅看到枕頭邊上還放著自家男人的舊衣服,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哭著撲過去:「鐵柱,鐵柱啊,你走了留下我和幾個閨女可咋活?」
哀慟的哭聲,溫暖溫靜齊齊紅了眼。
即便再活一次,父親的死還是讓溫暖痛的喘不過氣。
老天為什麼不讓她重生到早幾天,哪怕只有一天,她也能挽救父親的性命。
「媽,別哭了,我們先收拾收拾爸的東西。」溫靜扶住周麗紅,哽咽的低聲安慰。
溫暖擦擦淚,正要說話,突然發現剛才領她們進來的瘦猴男人已經不在屋裡了。
而宿舍的門也被關上了。
她大步走過去推門,果然,鐵門從外面鎖上了。
「我們被關到這裡了。」溫暖冷著臉,是她大意了。
溫靜的臉色一變:「可惡,他們就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我把門撞開,小暖你沖著外面喊人,就是鬧也得把那個李老闆鬧過來。」
說著,就要撞門。
「等等,」溫暖攔住她,
「這裡偏僻,他們敢把我們關起來就篤定了我們鬧破天也不會有人聽見。」
「那怎麼辦?」周麗紅和溫靜一臉著急。
溫暖照著門上踹了兩腳,結實的鐵門紋絲不動。
她轉頭在光線暈暗的屋子裡掃了一圈,目光落在沾滿灰塵的窗戶上:「砸窗戶吧。」
趕了一晚上的夜路,她們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撞門遠不如砸窗戶來的快。
嘩啦——
姐妹倆將玻璃都砸了個乾淨,可窗戶洞小的勉強只夠溫暖乾瘦的小身板鑽出去。
「姐,你陪著媽,我先去找人。」
*
煤礦廠的大院里,油頭粉面的李老闆正賠著笑帶著兩個穿軍裝的男人四處參觀。
其中最為矚目的是一個身形頎長的年輕男人,稜角分明,五官英挺深邃的俊臉惹得周圍人頻頻注目。
愣是將其他人都比成了陪襯。
「戎連長,我這煤礦廠都是嚴格按照國家的要求標準運營生產的,絕不會出現任……」
舌燦蓮花的李老闆還沒說完,就被急匆匆跑過來的瘦猴打斷:
「老闆,老闆不……」
『好』字還沒說出口,李老闆冷冷的一眼掃過去,瘦猴嚇得立馬閉嘴,但臉上的焦急之色怎麼也掩不住。
「李老闆要是有急事先去處理吧,我們隨便看看。」戎連長旁邊的年輕士兵張海峰淡笑著說。
李老闆賠了好幾句不是,吩咐手下人陪著,自己急忙和瘦猴走了。
「看來這李老闆還挺忙,連長,咱自己看看,說不定還能有點意外發現。」
張海峰說著正要走。
「首長說的對,有李老闆陪著,您二位看到的只能是李老闆想讓你們看到的。」
溫暖從礦堆後面繞出來,目光不卑不亢。
她的突然出現令張海峰面帶意外:「這位女同志,你是誰?」
一旁戎錚也眯眼打量著她。
「我帶首長去個地方,等到了那兒,首長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
「說話遮遮掩掩,沒有絲毫坦誠,我們憑什麼因為你一句話就跟你走?」
磁性的聲音響起,冷冰冰的。
溫暖這才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