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回憶
族人們目不轉睛的緊盯著石柱,只見其上的藍光格已經亮了兩塊,但他們並沒有意外,因為根據家族著長輩所說,普通族人都可以做到兩塊或者兩塊以上的程度。
也許是感受到了族人們的信任,第一個進入漆黑通道中的人仍然在咬牙堅持著,大約又過了半刻鐘的時間,第三塊藍光格亮起,不少族人都鬆了一口氣。
雖然在通道中的人並非他們,但他們卻反而比通道內的人更加緊張,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他們進去之後會不會和第一個人落到同一個下場。
不過可能是由於點亮第三塊藍光格時耗盡了力氣,沒多久,第一個進入通道的族人灰溜溜的走了出來。
「點亮三塊藍光格,下一個」
陳玉面無表情的將第一個族人的成績寫在紙上,然後將目光投在了下一名族人的身上,她的美眸中,很平靜。
雖然往年成人大禮的每一次,都會踴躍出那麼幾個天才,但更多的是平庸而碌碌無為的族人,她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也沒有什麼驚訝。
其餘族人的面色緊張起來,尤其是第二名族人,他的頭上已經滲透出了汗水,神色有些跎蹉的走入了通道。
「真是有些無聊,這邊通道測試的人,除了我之外,恐怕沒有能點亮五塊藍光格的人出現」
陳義眯了眯眼睛,四處張望了一眼,就向著其餘三個通道看去。
陳嫣兒並沒有和他在一起,因為通道共有四個的與緣故,所以陳義也沒有什麼疑惑,他的目光掃視了另外三個通道,看了半天才找到陳嫣兒。
負責陳嫣兒所在通道的人,是之前那個刀疤臉,他似乎是四人中脾氣最暴躁的,不論做事還是說話,都讓人感受到一種急先鋒的衝動。
這一點,從他負責的族人已然有四五名測試完就這樣能看出來。
再看陳嫣兒,她的前面還有三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輪到她。
「嫣兒,加油吧」陳義臉上罕見的顯示出來一些溫柔,隨機他就將目光看向了另外兩個通道。
陳青遠那個自負的人運氣可以說不怎麼樣,負責他的人是四人中體型比較肥碩的人,那胖子的臉上雖然不怎麼嚴肅,但那亂轉的小眼睛,就顯示出來他的精明,而之所以說陳青遠的運氣不好,是因為他就是他們那邊通道的第一人,此刻他已經進入了通道。
再看那根石柱,上面的藍光格已經點亮三塊,但通道內的他卻沒有顯示出半分的不支。
「哼,就算可以點亮五塊藍光石又如何,就藉助這次機會,讓我陳義的威名傳遍整個陳家吧!」
陳義嘴角上揚,強烈的自信足以感染周圍的人,不過四周族人都在注視著石柱,根本沒有人關注他,所以這一句番言論也沒有讓人聽見。
根據前一生記憶,陳青遠足以點亮五塊藍光石,可以說受到了家族的大力栽培,也許又因為是男性的原因,當時他在家族中可謂是風光一時。
而前一生的陳義當時還很幼嫩,也看不出其中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現在的他不同。
如今的陳義是攜帶三百年記憶重生歸來的正道首腦,眼光極其老辣和刁鑽,怎麼可能還會像以前一樣無知?
能量融合性在整個大比中,也是重中之重,絕對不會只有這區區幾名一轉能者把守的,極有可能是家族高層在暗中觀察,甚至家主親臨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樣一來,在大比中取得優異表現就是很重要的事兒了,萬一被那些人看重,那簡直是平步青雲,地位修為都會扶搖直上。
……
累,累,累。
這是陳青遠的一種感受,剩下的則是對於死亡的恐懼和疲憊。
他現在所在的是一個密封,漆黑一片的空間,不,準確說是通道中,只不過是通道太過寂靜的黑暗而已。
入眼處是一望無垠的藍色的海流,它們彷彿在一邊一邊的沖刷著他的意志和身體。
是的,進入通道后,看到的是無法探索的漆黑,就彷彿那太陽消失時,無盡的夜空一樣,但同樣的道理。
世界沒有絕對的色彩,在這暗無天日的通道中,還有著這些藍色海流,可這些並非希望,反而是收割生命的死神。
陳青遠剛進入這裡開始,眼睛看到的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幕,但等他前行的路上走動時,逐漸浮現出點點星光,這些藍色的星光在他無法阻擋的目視下,鑽入了他的體內。
隨即他就感覺到了體內有一股氣勁兒凝聚著,在他體內亂竄。
這種情形,隨著陳青遠深入通道愈演愈烈,周圍的藍色星光也越來越多,如今已然化為了藍色的海流。
他感覺每前進一步,都要受到莫大的壓力,體內的氣旋已然積累到爆發的邊緣,到時他將會被撐得爆炸。
可陳青遠還沒有放棄,他還在咬牙堅持,渾身上下沒有絲毫不適的樣子,實則身體已經成了被最後一根草壓倒的駱駝。
其實,他身為大長老之子,陳家有名的天才,壓根不用這麼拚命,就能達到無數人到達不了的地步。
但他還是想著更近一步,儘管陳青遠非常害怕,他恐懼再前進一點,他就會被四周恐怖的藍色海流所吞噬。
可是,他仍舊不甘心就這麼回走。
有時候,他也在問,自己究竟是在堅持什麼?
「是啊,我究竟是在堅持著什麼?」
陳青遠的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的思緒漸漸回滾,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夏日炎炎,卻充滿了甜蜜的日子。
那是五年前的夏日……
春夏秋冬,四季轉變,嚴寒酷暑,各有所態。
今年的夏日彷彿格外的炎熱,哪怕是陳家人也多有中暑者產生,哪怕這只是局限於孩童,也足以引起高層重視。
不過,這些和陳青遠並沒有太大關係,先不說他體質遠超於同齡人,單論他是大長老兒子,得到的避暑之法就不知道有多少。
例如,在陳家本部中的大柳樹,就是一個避暑聖地。
大柳樹乃是一顆在陳家成長了上百年的老樹,它奇大無比單論高度不下於十丈,可以說遮天蔽日,單論那高掛在其上的翠綠樹冠,就足以遮擋一座庭院。
再看大柳樹的樹榦,更是粗大非凡,幾乎可以當房子住人。
而在其上一根粗大的樹榦上,陳青遠正愜意的躺在上方,進行著午休,忽然,一道叫喊聲從下方傳來:「公子,該回去了公子……」
「哦,來啦!」陳青遠睜開雙眼,嘴中回了一聲,雙腿迅速甩動,縱身一躍,向著離地近十米的下方跳去。繁茂的綠色枝葉不斷從眼前劃過,風聲大量灌過耳旁。
就這樣,大約過了幾秒鐘,陳青遠雙腿一彎,卸去力道,安然無恙的落地。這樣的表現出現在他一個年僅十歲的孩童身上,可謂讓人震驚。因為就算是在陳家,這麼年紀小就擁有這樣的本領,也算是天才了。
可看那名喊陳青遠的僕人打扮之人,面色卻如常,恭敬的說道:「公子,老爺命我前來尋您」
「尋我?如今天色還早,與往日有所時差,父親找我作甚……」
孩童時的陳青遠面露猶豫之樣,很明顯,他還沒有在這裡玩夠,只是因為來人是大長老派個他的貼身家奴而已。
而那家奴則低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我聽老爺說今晚要帶您去聚會,其餘的我也不怎麼清楚」
「算了,帶我回去吧!」
陳青遠不耐煩揮了揮手,其實,他也知道面前這僕人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順嘴問一下罷了,除此,別無他想。
再看那家奴,聞此鬆了口氣的同時,急忙帶著陳青遠向大長老所居之地走去,陳青遠則緊隨其後。
一路走來,過了假山湖泊,翻過一道厚大的圍牆,恢宏的大長老庭院就展現在了眼帘之中。
和普通族人們的庭院不同,大長老的庭院非但佔地面積是普通庭院的三倍大小,其中假山池塘更是彷彿小山峰以及小河流一般,在這個人家中展現出波瀾壯闊的一面。
但這些陳青遠和那家奴已經司空見慣了,因為他們就是在這裡居住的,對於這裡的一花一草,可謂是熟悉的很。
兩人沒有過多停留,直面那堪比普通人家房屋大三四倍的屋子走去。家奴停留在外,守在了門口,陳青遠卻敲敲屋門,待裡邊傳來一聲蒼老的「進來」之後,他才推門而入。
來到屋內,雖然外面還是午後二點多,可以說正值一天最熱之時段,但此中卻因建造材質的原因,而導致並不炎熱。
這樣的狀況,讓曬了許久太陽的陳青遠心中大呼爽快。不過這就是他自己感覺一下了,面對嚴厲的父親,他還不敢太過造次。
「青遠,你來啦!」
一道宛若遲暮的沙啞聲響起,陳青遠抬眼望去,只見一名白髮蒼蒼,眉宇威嚴的老者正坐在客堂正前的首位上,目不斜視的盯著他。
陳青遠頓時感受到一股壓力,儘管這人是他的父親,是陳家的大長老,但面對那種目光時,他還是有些心緒不寧。
不過也沒讓他胡思亂想,大長老就緩慢站起身來,嚴厲的說道:「今日,夜晚之時,我會帶你去參加一個晚會,那裡聚集了與你年齡相仿的同齡人,我希望屆時你可以好好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