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求幫忙(上)
沈清悠渾渾噩噩的從警察局離開,在門口遇到了宋家銘,宋家銘這次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有些疑惑,側頭看過去的時候,宋家銘已經轉身離開,她撓了撓頭,無奈的搖了搖頭,坐上車離開了警察局。
回去后沈清悠就查到了貴婦的身份以及被沈家家撞死的那個劉某的身份,沈清悠眉頭緊鎖的看著面前的資料,臉色異常的難看。
周寧初聽說了這件事特意趕來陪著她,端著一杯熱水走過去,拍了拍沈清悠的肩膀,「這次的事情想必家家也嚇壞了。」
「他能不嚇壞嗎?那是一條人命,不是其他的,他就應該為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付出代價。」說著沈清悠將手中的資料丟在了書桌上,冷著一張臉。
周寧初無奈的笑了笑,「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這麼說著,實際上恨不得能夠自己替家家受著,不過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你不能再像當初那樣跑去巴巴的求人家了。」
聞言沈清悠苦笑了一聲,「以前家家把人家的兒子揍了,所幸不太嚴重,可是這一次他是直接要了人家的命,你以為我去下跪去祈求還會有用嗎?現在恐怕別人見都不想見到我了。」
周寧初皺眉,「清悠,你別這麼說,我們慢慢考慮這件事,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家家去坐牢吧?」
沈清悠沉默不語,周寧初嘆了口氣,安慰了沈清悠幾句,這才離開去給周子棋打了個電話,奈何周子棋如今出差去了外地,沒有辦法趕回來,周寧初拉聳著腦袋,剛想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顧蔚打來了電話,她撓了撓頭,接通了電話,說話的人卻是陸臻森。
「陸臻森?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顧蔚呢?」周寧初質問道。
陸臻森沉沉的說道:「沈家家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
「你不用敷衍我,我已經知道了。」陸臻森說著看了一眼旁邊垂頭的顧蔚,思忖片刻去了旁邊,「現在小清是不是非要管這件事情?」
「清悠怎麼能不管?陸臻森,你難道還不知道清悠是怎樣的人嗎?她肯定得管到底啊。」周寧初說道。
陸臻森冷笑一聲,「她倒是什麼事情都想管,可是這次的事情她管得了嗎?她以為她是誰?」
周寧初越聽越覺得不滿,厲聲吼道:「怎麼了,你還瞧不起清悠嗎?」
「我不管她想要幹什麼,只是讓她量力而行,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說罷陸臻森直接掛了電話,周寧初氣得吹鬍子瞪眼,將手機揣進兜里一轉身就看到了身旁的沈清悠,她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一步,「清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呢?」沈清悠眯著眼睛看著周寧初。
周寧初眼珠子轉了轉,尷尬的撓頭說,「我剛才在跟顧蔚打電話呢,我這不是和顧蔚好多天不見了嗎,生怕他出去亂搞,所以這打電話過去查崗呢。」
「顧蔚是個很好的人,而且也不像是會出去亂搞的人,你別逼得太緊。」沈清悠說著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周寧初鬆了口氣,訕笑著上前,連連點頭同意沈清悠的觀點。
周寧初在沈清悠這裡待到了晚上,確定沈清悠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方才離開沈清悠家,沈清悠坐在窗前盯著窗外的霓虹燈,眉頭緊鎖。
剛才周寧初和陸臻森的談話其實她聽到了,周寧初那個大嗓門,實在是不容易讓人忽視,只是沈清悠實在是沒有心思去讓周寧初擔心自己。
周寧初有自己的生活,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沈家家這次的事情也是活該,她沒有權利要求別人什麼。
只是耳邊迴響著的還是陸臻森剛才對周寧初說的話,她聽得隱隱約約,不過也能夠猜到陸臻森剛才說了什麼。
她苦笑了一聲,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回了房間后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大亮,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摁了摁發軟的手臂。
洗漱完畢后,沈清悠拉開房門出去,剛打算給自己做點兒早餐墊墊肚子時,就傳來了敲門聲,沈清悠微微蹙眉,走過去拉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她從來沒想過會來的人。
宋家銘聳了聳肩,笑著看向沈清悠,「怎麼,不歡迎我嗎?」
沈清悠回過神來,往後錯了一步,邀宋家銘進去,「你要喝點兒什麼?」
「白水就好。」宋家銘打量著這套房子,沈清悠去倒了杯水遞給宋家銘,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會不請自來吧?我也是從肖城那裡要來的你的地址,這次過來臻森並不知道。」說著宋家銘喝了口熱水,思忖片刻繼續說道:「你弟弟在裡面過得並不好。」
聞言沈清悠騰地抬頭看著宋家銘,緊張的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怎麼了?他是不是在裡面出了什麼事?」
「你先不要著急。」宋家銘安慰道。
沈清悠臉色這會兒並不好看,「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能不著急嗎?」她說著苦笑一聲,垂下了眼瞼把玩著手指。
宋家銘嘴唇微動,「對方鐵了心要給沈家家一點兒教訓,所以買通了裡面的人,你也知道,這個世界本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時代,有的事情我們根本沒辦法管,我也不能因為認識你,就對沈家家優待。」
沈清悠頷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我明白你的難處,也很高興你能夠來告訴我這件事情。」
「過幾天就是劉某的葬禮,你要不要做個代表去一趟?這件事說不定還有轉機,不過我也要說,他家現在心裡憋著一口氣,恐怕態度不會太好,說不定還會遷怒你。」
沈清悠深知宋家銘說的是什麼意思,由衷的謝過宋家銘后,她詢問道:「陸臻森也知道了這次的事情,對嗎?」
「對,我告訴了他,本以為他會幫幫忙,可是……」宋家銘說著沒了聲,沈清悠頃刻間明白了宋家銘這是什麼意思,苦笑了一聲看向窗外,「他不願意幫忙還讓你不要插手,對嗎?」
「臻森覺得這件事情沈家家應該自己負責,畢竟那是一條人命,而不是簡簡單單的打了一架或者什麼。」
「是啊,陸臻森已經幫過家家一次了,這一次,他又有什麼理由幫忙呢?不過我也沒有能力求他幫忙,這事實在是太過於棘手了。」沈清悠悶悶的說。
宋家銘抿唇想了想,深吸了口氣說:「沈清悠,其實這件事情臻森願意出手的話,也只是丟失一個項目的代價。」
聞言沈清悠蹙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最近劉家和陸家正好在爭一個項目,劉某就是劉家大兒子,所以只要臻森願意把那個項目拱手讓出來,劉家肯定不會繼續糾纏。」宋家銘說道。
沈清悠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涉及利益的事情,我覺得就不用想了。」
兩人沒再說話,宋家銘沒坐一會兒也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告知了劉某葬禮在什麼地方什麼時間舉行,沈清悠把宋家銘送走,關上門后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沒過一會兒,門鈴響了起來,沈清悠蹙眉,以為是宋家銘折返,她過去拉開了門,迎面就是一巴掌,把她打得暈頭轉向,回過神來的時候,曾慧敏又是一巴掌甩過來,這次沈清悠穩穩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到底想幹什麼?」沈清悠冷眸看著曾慧敏。
曾慧敏冷笑了兩聲,「我幹什麼?我倒是想要問問你想要幹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呢?家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管不問,還在這裡和野男人私會,呵,果然是不要臉的女人。」
沈清悠眉頭緊鎖,明白曾慧敏剛才應該是看到了離開的宋家銘,她也不打算解釋這件事,只是抱著胳膊冷眼看著曾慧敏。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管家家?我要如何才算管了家家?」
「你還好意思說?家家在裡面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你做了什麼?你沒有把家家撈出來,你幹什麼吃的?」曾慧敏越說越氣,還要伸手去打沈清悠,沈清悠側身避開,反手就給了曾慧敏一巴掌。
曾慧敏沒想到沈清悠會突然動手,愣是生生的受了這一巴掌,臉頰偏向旁邊,瞪著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曾慧敏,我告訴你,這個時候應該是你這個做媽的反思為什麼家家會進去,而不是跑到這裡來跟我鬧,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對方同意和解。」沈清悠厲聲呵斥道。
曾慧敏紅著眼眶捂住嘴,哽咽著說道:「我有什麼辦法?我什麼都做不了,我根本就沒有門路讓家家好受一些,可是你不一樣啊,你年輕,你可以去找上面的人,你只要願意陪他們,他們肯定會饒過家家的,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以前是我不對,我道歉好不好?我給你跪下了好不好?」
說著曾慧敏真的跪在了地上,沈清悠低頭看著曾慧敏,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