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向笙的邀約(上)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悠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打著哈欠費力的睜開眼睛,瞥見打來電話的人居然是陸臻森,不由微微蹙眉,不情不願的接通了電話,「陸總這會兒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起了嗎?」陸臻森的聲音難得的帶著和熙,沈清悠的瞌睡去了大半,坐起身來瞥了一眼窗戶,思量片刻赤腳起身去拉開了窗帘,發現今天居然是難得的好天氣。
「看到天氣了吧,今天並沒有下雨,我今天我沒什麼事,你陪我回陸家老宅吃頓飯吧。」陸臻森說道。
沈清悠眼珠子轉了轉,「什麼天氣?我根本就沒聽到你在說什麼。」
陸臻森輕笑了一聲,並沒有跟沈清悠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再說了一次重點,沈清悠拉聳著腦袋,悶悶的說道:「陸老爺一直都不喜歡我,我跟你回去幹嘛?氣死他然後你徹底繼承陸家的財產嗎?你給我分紅嗎?五五你捨得嗎?你肯定捨不得,那我吃點兒虧,你六我四,不能再少了。」
「全部給你都可以。」陸臻森輕聲說道。
沈清悠啞然,捏著手機一時之間說不出來一句話,半晌后她才梗著脖子有些尷尬的說道:「說得好聽,真的讓你給,你又給不出來,我還能說好聽話呢。」
「是我爸想要見見你。」陸臻森不再逗沈清悠,如實說道。
沈清悠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手指緊了緊,「為什麼?他沒有見我的理由不是嗎?或者說,他知道了小寶的事情?」
「不是,他就是想見見自己的兒媳婦,你別想太多,一切都有我。」陸臻森閉著眼睛說道。
沈清悠呼吸輕緩,過了良久方才答應下來,陸臻森跟著鬆了口氣,又說了幾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沈清悠擱下手機,愣愣的看著窗外,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她騰地回過神來,起身去拉開了門,見得沈家家一身狼狽的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沈清悠眉頭緊鎖,質問道。
沈家家垂下眼瞼捏著拳頭,咬了咬牙說道:「我……我出來了這麼多天,姐你也沒來看看我。」
「最近我這裡比較忙,所以才沒有顧得上你,你既然已經出來了,就好好的呆著,也好好的反省一下這些日子自己做過的事情,以後別再犯了。」沈清悠淡淡的說道。
沈家家啞然,愣愣的看著沈清悠,過了半晌才吶吶的說道:「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開車了,你就原諒我吧。」
「我原諒你有什麼用?家家,我真的沒想到你出國之後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如果知道你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肯定當初費盡心思也要把你留下來。」沈清悠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沈家家抬眸看著沈清悠,咬咬牙苦笑了一聲,「所以,你當初為什麼沒有留下我?」
沈清悠愣然,看著沈家家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來,過了許久她笑著搖了搖頭,「所以說,一直以來你都在怨我,對嗎?」
「不是的,姐,我從來沒有怨過你,我只是,我只是一時說了胡話而已。」沈家家上前一步拉著沈清悠的手臂,說道。
沈清悠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算了,隨你怎麼說吧,也隨你怎麼想,你既然心中如此怨我,日後也不用……」
「姐,我知道錯了。」沈家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淚涕下的哭著。
沈清悠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咬咬牙關上了門,靠在門上緊緊的捏著拳頭。
半個小時后,陸臻森的車停在了樓下,他給沈清悠打電話沒人接,生怕沈清悠出事,就直接上了樓,在門口看到了依然跪在地上的沈家家。
他抱著胳膊冷眸看著沈家家,「你擋路了。」
沈家家聞聲看過去,見得來人是陸臻森,眸子一亮,站起身來跑了過去,「姐夫,是我啊,我是家家,沈家家啊,你當初還把我從警察局撈出來過,你忘記了嗎?」
「不記得了。」陸臻森臉色不變,直接繞過沈家家過去敲門,不多時門開了,沈清悠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
沈清悠看也不看沈家家,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跟著陸臻森離開了,朝著陸家老宅去。
到的時候林媛對沈清悠還是入最初那般,含笑問著她這幾年的近況,沈清悠如實回答,林媛拉著她坐在了沙發上,「這些年也是苦了你了,能回來就好,以後得了空閑的時間,就陪著臻森回來吃吃飯,也陪著我聊聊天。」
沈清悠下意識的看向陸臻森,恰巧就看到了陸臻森嘴角的笑意,她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再看時,陸臻森已經收起了嘴角的笑意,偏頭看向了別處。
不多時傳來了從樓上下來的腳步聲,沈清悠和陸臻森等人轉身看過去,只見陸老爺子緩緩的從樓上下來,依舊是不怒自威的模樣,沈清悠卻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她嘴角微微上翹,起身看向陸老爺子,「叔叔好。」
陸老爺子哼了一聲,坐在了對面,結果林媛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才正眼看向沈清悠,「聽說你昨天和臻森去了宴會,還讓李家老爺子丟了臉面?」
「我不過是說了一點兒實話而已,根本就沒有刻意做什麼,而且我確確實實是陸家的人,你不認我,也改變不了這些,不是嗎?」沈清悠反問。
陸老爺子看著沈清悠半晌,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陸臻森坐在了沈清悠的身邊,握住了沈清悠的手,無聲的說明了沈清悠對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麼,陸老爺子眉頭緊鎖,沉默良久后讓保姆準備午餐。
這頓飯對沈清悠而言有些枯燥乏味,陸老爺子也沒再找茬,只是問起了沈小寶的墓地在什麼地方,最後也不過是一聲嘆息。
離開的時候林媛把她叫到了一邊去,把一個手鐲遞給了她,說是陸家的傳家寶,說是陸老爺子讓給她的。
沈清悠捏著手鐲愣了許久,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家門口,她堪堪的回神,和陸臻森道別後拉開車門離開,剛想進去的時候,無意之中瞥見了不遠處的向笙。
說起來沈清悠已經好多年沒見到向笙了,都快要忘記陸臻森的身邊還有這樣的一個存在,她怔怔的看著向笙,向笙卻並未看著她,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坐在車裡的陸臻森。
陸臻森並沒有發現向笙,說了幾句有的沒的就被顧蔚的電話叫走,他驅車揚長而去,沈清悠才深吸了口氣朝著向笙那邊走去。
「好久不見。」沈清悠彎了彎嘴角,說道。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我有話想要對你說。」向笙依舊是以前的樣子,除了對陸臻森,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如今見了沈清悠,也不帶一點兒笑意。
沈清悠點了點頭,跟著向笙去了不遠處的茶樓,茶樓有單獨的包間,向笙點了一壺茶之後就帶著沈清悠進了包間,服務員退出去之後,她喝了口苦澀的茶,淡淡的說道:「既然離開了又為什麼要回來呢?」
「我為什麼不能回來?」沈清悠反問道。
向笙捏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眉頭緊鎖不滿的看著沈清悠,「當初你既然選擇離開,那就應該永遠的離開,而不是離開了這麼幾年又巴巴的跑回來,你這樣做,和謝雅有什麼區別?你不就是仗著臻森喜歡你嗎?」
「所以這一切跟你有什麼關係嗎?」沈清悠抬頭看著向笙,淡淡的聞到。
向笙嘴唇翕動,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你知道你現在說出來的話有多讓人覺得噁心嗎?」
「其實我一直搞不懂,你為什麼這麼在意臻森,以前我以為你是擔心我去了雅尚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可是我現在明白了,其實你看上的並不是雅尚秘書長的位置,而是陸氏女主人的位置,對嗎?」沈清悠挑了挑眉看著向笙,問道。
向笙緊緊的捏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她深吸了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啊,我就是看上了那個位置有怎麼樣?你懂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可以陪在他的身邊,而我這個守著他這麼多年的人卻沒有資格?憑什麼啊?我的愛難道就比你們的少嗎?憑什麼你們什麼都沒有做過,卻可以得到他的青睞?」
「你們根本就不懂他,卻讓他為你們勞心費力,你們從來都沒想過他會不會累會不會痛,你們只是一味的索取,可我呢?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給他,他卻不要,為什麼啊?」
說著向笙哽咽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沈清悠從來都沒想過向笙哭過,一時之間被向笙的眼淚嚇到,她愣了一下取出紙巾,「我不知道你和臻森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我還是想要說,愛情根本就沒有道理,並不是你愛他深,他就必須愛你,你懂嗎?」
「你們倒是會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因為得了他的寵愛有恃無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