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代價
「帶我去見朱彤。」語氣冷若冰霜,目光中的寒意讓東康低下了頭,久居高位的威嚴氣勢不是能裝得出來的,也不是他們這個層面能夠對抗得了的,只能老實的一側身,抬手做恭請狀,然後頭前帶路,引領杜蓬向辦公區走去。
等杜蓬回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維托站在眾人的身後看著杜蓬,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看不出是怒是喜,他邁步而出,走到眾人的門前,輕聲咳嗽了一下,以示注意,與此同時,他臉上顯出沉痛的表情,聲音悲慟地道:「各位同僚,朋友們,共和國的公民們,就在剛才不久,我們議會大廈發生了極其惡劣的刺殺事件,我們尊敬的德高望重的洲際元老院元老希曼被人暗殺了,這是一起極其卑劣的政治陰謀,我們的敵人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陰謀毀滅像希曼一樣無數的先輩英烈們用鮮血建立起來的共和國,我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一定要還死者一個公道,剛才我和朱彤議長以及南澤司令進行緊急磋商,達成共識,一致同意成立專案調查組,由左徒任組長,巴林任副組長,對希曼被刺案進行偵破,不管案件涉及到誰,有什麼黑幕,都要一查到底,要將事實公諸天下。」
他的講話迎來一片掌聲,可掌聲背後更多卻是眾人暗自在嘀咕,這剛才已經是針尖對麥芒,就差點短兵相接了,可轉眼間又煙消雲散,雙方達成了共識,聯手展開行動,真的不得不令人佩服,這就是政治,讓你永遠都看不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左徒帶著列儂跟著巴林去接手現場收集的相關證據以及音像資料,這些證據實在是太關鍵了,因為掌握了這所有的音像資料,就可能從中推斷出監控系統遭人破壞的具體時間,甚至可能從中找到相關的嫌疑人。等掌握了這些,他們又帶著維托去了第二現場,即維托遭遇槍擊的地點,並且當時追逐兇手的警衛隊也都被帶到了現場,證實了當時的情況,看到有人沖著維托1000開槍,也檢查到光子束射擊擊中牆體留下的痕迹。
這所有的證據彙集到一起,再經過專案組所有人的分析,確定了有槍手從休息廳的後面衛生間的窗戶潛入休息廳,等到杜蓬進入休息廳的那一刻,開槍打死了希曼,然後原路撤離,在撤離的過程中,遭遇從廣場返回的維托1000,看到他身著警服,令那名槍手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為警方提供線索,並指認自己,於是動了殺機,意圖幹掉維托1000,就在這個過程中,追捕兇犯的警衛們趕到了,驚走了槍手,維托1000逃過一劫。
案情分析到這,就確認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排除了杜蓬身上的嫌疑,確定他是清白的,這讓杜蓬一系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畢竟已派的首腦人物不能受損,因為首腦人物是一派政治力量的核心,是他們的領導者和指揮者,一旦他有失,那麼這個政治派系就可能迅速垮台解散。
專案組的報告送達朱彤和杜蓬的手中,雙方都認可了這樣的一個初步結論,畢竟案子還在偵破的過程中,最終的結果還有待時日。有了這樣一個結果,杜蓬才能離開議會大廈,包括那些議員和他們的隨從們。
「局座,你...你答應了他什麼?」簡凡的語氣很是猶豫,但還是問出了口,因為他知道這樣的妥協一定是有代價的,他都等不及回到總部大樓才問,就在這返程的途中就開了口。
杜蓬先是緊抿著雙唇,眼神遊移不定,透著不甘心,帶著惱羞成怒的怨懟,才心有不甘的道:「兩個議員席位。」
簡凡微微一怔,心底嘆了口氣;果然代價不小。對杜蓬的政治集團而言,這樣的代價就算相當慘重了。
「本來就是他強我弱,這次在他的地盤上,差點被人陷害,進而遭受滅頂之災,現在這樣的結果,兩個議席,值得,其實朱彤應該沒有想對您趕盡殺絕,而只是想削弱一下您手中的力量,繼續壓你一頭,處於上風,他就很滿足了,所以該隱忍就隱忍,只要有一口氣在,遲早奪回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簡凡看的出杜蓬的不甘,寬慰著道。
杜蓬的眼神猛地跳了兩跳,連連點了幾下頭,嘴裡呢喃著道:「對,遲早奪回來,遲早把他趕下台,一定會的。」
這一切,維托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裡,他不覺想到他看過的一本書里的一句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該低頭的時候,要學會低頭,只要人在,一切都有翻盤的機會。
話題重新轉回到案件本身,杜蓬問道:「左徒,剛才系統比對畫像,沒有找到結果,各區的封鎖搜捕也沒有發現,維托1000猜測說,是不是有可能是從邦外偷渡進來的,你怎麼看。」
左徒抬頭看了一眼維托,眼中帶著讚賞:「嗯,他這種猜測非常大膽,當然有這種可能,首先,我們城邦的合成生物人沒有發現畫像中的模體,而城邦里所有自然人的身份信息都進入了系統信息,可以肯定的說沒有遺漏,所以既然維托1000描述,史密斯復原的畫像沒有在系統中找出結果,那麼就只有這樣的可能,槍手來至邦外,我們追捕的線索就應當從這方面下手,並且作為主要的追緝方向。」
聽到自己一貫信賴的老九這麼說,杜蓬不禁也對維托投以讚賞的目光,他點著頭道:「好,你們就按照你們的思路去辦,總之一定要想辦法抓到這該死的槍手,他到底是受誰的主使?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刺殺希曼?我之前剛剛和希曼達成了一個交易,可沒曾想到還沒付諸實施,他就被人幹掉了,我在競選中失去了一大臂助。」
他說出這番話后,維托馬上就聯想到了上次他在杜蓬的辦公室外偷聽到的那番話,他猜測,杜蓬嘴裡的交易,就是那次說的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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