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鐵索抬棺
這一幕被王庸灝看在眼裡,當時就喊了一聲不妙,讓這些外國人趕緊往外跑,但已經為時已晚,后室裡面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吹@笛聲,悠揚又低沉,聽起來就像一個死去的怨婦在眾人耳邊哀怨一樣。緊接著四個棺材的蓋子像是鬆動了一樣,全部都砸了下來。
這群外國人嚇了一大跳,剛緩過神來就看到這些棺材裡面走出了死具屍體,他們身上都有著不同的塌陷痕迹,除了雙腳能夠正常站著之外,上半身全部都已經被腐爛味和血液給覆蓋了,看上去就跟一具具血屍沒什麼區別。
王庸灝、岑川、勾宏毅三個人是最後跟著進去的,他們留了個心眼,眼看著四具屍體不要命地朝著這些外國人身上撲,便互相打了個眼色,從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了最後一根雷管,放在了通往後室的矮窄通道上。
炸掉后室,然後弄死這群外國人。
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當然,這群外國人顯然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們什麼也沒想就顧著往外逃跑,岑川就在這時候站了出來,一腳一個給他們踹了回去,跟個門神似的守在門口,外國人心裡頭只有恐懼,哪裡還招架的住,何況後頭那幾個會動的死屍已經跟他們背貼背了,就算再有反抗意識,在這時候也不起作用了。
但麻煩的是獨孤建業也跟這些外國人闖進了后室,他第一個察覺到王庸灝想放雷管陰這群外國人,所以反應要迅速的多,一下子就從后室裡頭沖了出來,身子滑溜得很,根本不理會岑川,就試圖去搶奪雷管,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剛靠近王庸灝,一把袖珍手槍就朝著他的腦袋邊上開了一槍,子彈直接就打進牆裡頭去了,碎屑亂飛,嗆得他眼睛都模糊了。
獨孤建業剛想反抗,王庸灝就對著他說:「胯子,聽得懂漢文就別亂來,我們不幹自己人,這些外國人威脅大,處理掉他們相安無事,他們給你幾多錢,我給你兩倍,不然就死,聰明點。」
話音很簡短,也很明了。
但可惜的是獨孤建業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他仍然試圖去搶奪王庸灝手裡的雷管,後者也不再廢話,直接扣動扳機開槍,子彈打穿了獨孤建業的手臂,讓他短時間失去了戰鬥力,同時王庸灝也將拉了引線的雷管往通道里扔了進去。
幾秒鐘后,后室的通道被炸的碎石亂飛,伴隨著一些痛苦的吼叫聲,響徹了整個墓室。
王庸灝和岑川兩個人一人拖著勾宏毅,一人拖著獨孤建業就跑到了耳室裡頭躲了起來。好在整個墓室的承重能力還算不錯,雷管的餘波平息了之後,一切就都安靜了下來。
當時那種情況下,這就是最好的做法,王庸灝沒有手軟,甚至他還在想要不要用手裡的槍斃了獨孤建業,但他看到獨孤建業沒有繼續反抗的想法后,就沒有再去理會他了,而是和岑川一起挖開了后室通道處堆積起來的碎石,朝裡面看了幾眼。
雷管的威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后室的頂都被炸的塌下來了,牆壁上的棺材也爛的不成樣子,那幾具會動的屍體和幾個外國人一起被落下來的石頭砸的面目全非,隱約還有一股氣在。
王庸灝把手裡的槍丟給了岑川,接著躲在後頭的勾宏毅就聽到了幾聲子彈打進肉里的槍響,一切都平靜了。
但接下來又有兩條路擺在面前:到底是想辦法離開科傑叢山,還是繼續往下探索?
王庸灝選擇了後者。他不想就這麼放棄一個研究了將近幾十年的秘密,於是他翻進了后室,從屍體和滿地血液中把這幾個外國人的旅行包掏了出來,裡面有一些吃剩的食物和水源,手電筒,攀岩索,還有一些醫療用品,消炎藥這些關鍵時刻能續命的東西。
為了不讓獨孤建業被槍傷后的炎症折磨死,王庸灝索性幫他處理了傷口,把子彈用淬火后的刀子給挑了出來,所說袖珍手槍的子彈口徑小殺傷力也小,但近距離的高爆發也讓獨孤建業失去了些許戰鬥力。他沒有拒絕王庸灝的做法,像他們這種在藏區裡面靠導遊生存的藏人,做事是很講規矩的,誰是僱主就聽誰的話幫誰的忙,但如今僱主都被砸死了,他也沒有偉大到要找王庸灝拚命的想法。
接下來,四人開始商量該怎麼繼續往下走。嫁接墓的墓室一定有一個特點,就是不會留有任何通道去往真正的墓室,因為在古代人的眼裡,嫁接他人的風水寶地已經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了,雖說子孫後代會因此享福,但原墓主人的存在仍然是一個比較麻煩的點,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徹底抹除,永無天日。
王庸灝深知這一點,所以讓眾人檢查了一遍,確定這個墓室中沒有任何出口能通往更下層后,他決定打一個盜洞出來,試探性的往下走。
這個想法並不能說特別成功,但無疑為現在的處境帶來了一些轉機。盜洞從側室開始挖,這個地方是整個墓室中最薄弱的地方,因為正中間是主墓室,側室只是一個用來襯托地位的存在,重心肯定是要朝著主墓室偏過去的。
盜洞一路往側室下面挖,挖了將近二十來米的距離后,王庸灝等人終於是精疲力竭,打出了一條出口,從出口裡爬出來的時候,他們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通道,只有一個望不見底的深淵,而且四周的牆壁上,還掛著將近百來條鐵鎖鏈,如同蛛網般堆積在一起,所有鐵鏈的朝向都對著深淵正中央的一口浮棺上,充當著承載的作用,將這口浮棺死死駝在了半空中。
深淵底部吹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彷彿有什麼能發出怪叫聲的東西在底部緩慢地爬動,令人心顫。
從文字上可能感受不出來,但當時王庸灝等人看到這一幕之後,幾乎是在原地獃滯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因為這種景象實在是太難見到了,用將近一百多條鐵索將一口石棺坨在深淵的正中,而且石棺上還刻滿了一條條金色紋路的蛇,它們的腦袋統一朝著棺蓋所在的方向,遠遠望去,尤為震撼。
「這下麻煩了。」王庸灝和眾人蜷縮在盜洞里,伸出腦袋四處望了望,發現根本沒有多餘的路可以走,便低頭看著下面的深淵,在進入科傑叢山之前,他已經見過一次這種望不到底的深淵了,但沒想到這裡仍然不算到底,那麼這口棺材放在這裡的用處是什麼?
蛇形玉匙?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王庸灝想了想,告訴身旁幾人,他決定沿著鎖鏈爬到棺槨上。
「鎖鏈的承重沒辦法帶上全部人。」岑川道,「我來吧。」
「不,我來。」王庸灝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川子,你的事做完了,回頭我要是能活著出去,就幫你把你要做的事情做了,我已經交代我的同事把錢打給醫院的賬戶了,你妹妹的命保得住,放心吧。」
「東家,都這個時候了,說這個沒意思。」岑川還想說點什麼,但被王庸灝直接抬手壓了下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出口爬了出來,開始沿著鐵鏈緩緩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