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水落石出
元華帶著一群捕快急匆匆的趕到方俊家裡,此時方俊的雙親都在家。
看到一隊衙門的捕快闖進來,都嚇得不輕,方父摟著方母,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
「官,官爺,你們這是……」
方父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捕快們進屋翻箱倒櫃。
為首的捕快將搜查令在他眼前一晃,毫不客氣的大聲說道:「你兒子涉嫌殺人,這是搜查令。」
元華沒有理會捕快的囂張跋扈,而是徑自觀察起方家的這間不大的小院。
進門三丈左右就是一株桂花樹,初夏正是桂花盛開的日子。
一簇簇嬌艷欲滴的花朵花滿枝頭,隨著微風輕輕搖曳,不時有零散的花瓣隨風飄落。
落在園中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元華的視線本已離開桂花樹。
可不經意間的一掃,還是讓他看出了些許端倪。
他舉步朝桂花樹走去,帶頭的捕快趕緊跟了上去緊隨其後。
「大人,可是有什麼發現?」
捕快探頭探腦的向桂花樹看去,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你去把那裡挖一挖。」
元華指著一處,不仔細看都看不出,那裡曾經有被踩踏,翻動過的痕迹。
捕快疑惑的撓了撓頭,也不敢違背元華的意思。
只能從柴房找到一把鎬頭,哼哧哼哧的在桂花樹下挖起了坑。
他這才一鎬頭下去,就立馬感覺出了不對勁。
正常樹下的土,由於有樹根的纏繞,相對的要比較堅硬一點。
而他現在刨土的地方,卻是出奇的柔軟。
顯然是曾經被人挖來過,又重新填的新土。
大約刨了兩尺多深,捕快隱隱從坑洞里看到一絲布條。
他不敢再大力刨土,只能棄了鎬頭,蹲下身一點點用手挖。
不一會兒,一個粘滿泥土的粗布包,就被他從樹下的土坑裡挖了出來。
「大人,找到了!」
捕快欣喜的將小布包上的泥土彈掉,將它遞到元華手中。
打開小布包,幾個小瓷瓶出現在元華眼前。
他並沒有貿然的打開那些瓷瓶,而是轉頭看向方家夫婦。
「你們可知,這些瓷瓶中為何物?」
久居上位,讓他的神態中自然而然的有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什,什麼,瓷瓶。我,我,我不,不知道。」
在元華叫人去樹下挖坑的時候,方父就已經知道已經瞞不住了。
他只能咬緊牙關,矢口否認。
「哦?既然如此,那就通通帶回衙門吧!」
也懶得跟他們廢話,元華交代一句,便拿著物證出了方家大門。
……
半個時辰后,衙門大堂。
被元華帶回來的幾個小瓷瓶,經過雲煜和城中大夫們的一致檢驗。
最終確定毒針上的毒,確實是出自這幾個瓷瓶里毒粉的混合物。
方俊的罪名也被徹底落實,方父包庇其子,也是罪無可恕。
當曲進宣布:「犯人方俊,謀殺王媛媛證據確鑿,物證俱在。本官判處其,秋後問斬。」
一時間,堂外百姓拍手叫好,王家夫婦更是為女昭雪,哭的那叫一個悲痛欲絕。
曲進上任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聽到百姓稱頌。
心中激蕩的同時,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高大了很多。
然而,就在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之時。
方俊就要被帶下堂去的時候,他突然撲向了還在一旁嗚嗚痛哭的王家夫婦。
這一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也大大出乎王家夫婦的預料,只見方俊面目猙獰的,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剪刀。
口中狂笑著插入王韋的胸口,鮮血飛濺,噴了方俊滿身滿臉。
他依舊瘋狂的大笑著,那把血淋淋的剪刀,被他一次次的抽出,再刺入。
鮮血在莊嚴的大堂蔓延,濃重的血腥味傳出老遠。
圍觀的百姓發出驚恐的尖叫,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見慣了戰場廝殺的元華,直接雙腳踏地,身體猶如利箭一般飈射而出。
飛起一腳直接將正在行兇的方俊踹飛出老遠,直到他的脊背狠狠地撞到一根合抱粗的殿柱,這才停了下來。
噗!
一口鮮血,從方俊口中噴出。
他整個人萎靡的趴在地上,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元華。
恨不得將這個壞他好事的男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與此同時,王韋的身體,猶如一個失去靈魂的破布娃娃般,在沒有了支撐后緩緩倒地。
那雙充滿驚恐與無措的雙眼,空洞洞的對向方家夫婦。
殷紅的血液,從他的身下,蔓延開來。
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雖然把曲進嚇得不輕。
但他更多的是憤怒,對方俊藐視公堂,不把他這個縣太爺放在眼中的憤怒。
他指著方俊,面紅耳赤的發生咆哮道:「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方俊冷笑著吐出口中的血沫,殘忍至極的說道:「還真是可惜了,這個毒婦沒有殺死。」
王魏氏是親眼看著丈夫就死在自己身邊,那刺目的鮮紅早就把她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
渾身猶如篩糠一般,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曲大人,先等一下。」
雲煜的突然開口,讓曲進不得不壓下火氣。
「特使大人,可有疑惑?」
「是的,本官有幾個問題想問方俊。」
雲煜看著曲進,見他只是皺了皺眉,卻還是點頭應允了。
方俊被兩名衙役反鎖住手臂,狼狽的站在大堂上。
看著雲煜一步步的走近,他的眼眸中,再次閃動起殘忍的光芒。
他舔了舔唇上的血跡,「你想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覺得委屈,覺得王家對不起你,可以為何要在殺了自己心愛之人後,還要殺掉他的父親?」
不是雲煜想要多管閑事,而是當初在街上,王韋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痛失愛女的慈父形象。
她沒法眼睜睜的看著他無辜枉死。
雲煜的話讓方俊有一瞬間的怔愣,他沒想到一個弱不禁風的特使,竟然才是真正理解他明白他的人。
可是大錯已鑄,他再也沒有逃避的機會,權當是給這個唯一理解自己的人解惑吧!
「就是這個男人,就是他當初同意,把媛媛許配給病入膏肓的孫員外沖喜!」
眼中再次燃燒起滔天怒火,雲煜瞭然的點了點頭。
沒再阻止衙役將他帶下去,心中無不感嘆真是人心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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