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或許可以
「你懂什麼?他敢過來,就說明已經留足了後手,梅家經營多年,好不容易有現在的規模,絕不能因為一點小事,毀掉梅家這些年來所有的努力。」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她被綁架,受到那麼多折磨,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妥協?
梅雨不甘心,梅亭鈞臉色發沉,看她一眼后,聲音亦是帶著不悅:「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說。」
「哼!」
梅雨咬唇,也沒理會梅亭鈞,直接氣憤的上了樓,大力甩上了房門。
巨大的關門聲,聽的剛出去不久的楚靜都嚇了一跳,她笑了笑:「看來,梅大小姐這次是氣壞了。」
君南風神色淡淡的,一直到出了梅家大門,才轉身跟她開口:「這次的事,謝謝你。」
楚靜笑笑:「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說,我現在不是君老闆的助理么,為老闆解憂,是我的本職工作。」
柔黃色燈光下,她眉眼乾淨利落,深邃的五官,頗有一種西方女性的味道,她這樣優秀,只要她點頭,追她的男人從這裡排到國外。
君南風盯著她一會兒,低沉了聲音:「楚靜,你值得更好的。」
都是聰明人,話沒必要說的那麼透明,楚靜幾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容在臉上漸漸消失,她湊近了他:「我說過,我只要你。」
四目相對,他們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出了倔強。
本質上,他們是一類人。
對視一會兒,楚靜先移開了視線,她笑了笑:「今天在梅家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勝利,走吧,去喝一杯。」
「不了,她還在家等我。」
楚靜神情一僵,忍了忍,還是有些窩火:「君南風,在這裡,在我幫了你之後,你就非要在我面前提別的女人,惹我生氣么?」
君南風沒接話,看看周邊安靜的環境,扔個她車鑰匙:「這裡不好打車,你開車走吧。」
「那你呢?」
他們一起來的,統共開了一輛車子,她開走了,他怎麼辦?
「我有辦法。」
「要走一起走。」
楚靜乾脆斜倚在梅家大門口的雕塑上,擺足了要跟他耗下去的架勢。
君南風眉頭微蹙,接著,拿出手機撥號,簡單說兩句之後,他掛上電話,開始在心裡盤算著公司上市的事情。
不一會兒,喬柏松就來了,他從車上下來,小跑幾步到他跟前:「南風,這麼晚了,你叫我到這兒來幹什麼?梅家的資料還沒整理完全,你——」
喬柏松話沒說完,突然瞥見了旁邊站著的楚靜,他頓時有些發愣,大晚上的,他們倆站在梅家門口,這是要幹什麼?
君南風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你送楚靜回去,她要去喝酒,你就陪著去,安全把她送到家就行,車鑰匙呢?」
喬柏松把車鑰匙遞給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跟楚靜只能算是認識,談不上什麼交情,更別說是喝酒的交情,喬柏松拉住他,往楚靜那看一眼,低聲問:「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么?你倆怎麼會大半夜的站在梅家的門口?還有,你讓我送她回去?」
「這些明天再說,不早了,就按我說的做。」
喬柏松:「……」
君南風吩咐完,開著他的車瀟洒的走了,喬柏松一臉混亂加尷尬,大晚上的把他叫到這兒來,話也不說清楚就自己走了,這都是什麼事。
頓了頓,喬柏松走到楚靜跟前:「南風都走了,要不,咱們也走?」
楚靜緊咬嘴唇,率先走到了車子跟前:「走。」
月如勾,夜深沉。
回到君家已經是深夜,君南風上樓,瞥一眼已經黑漆漆的屋子,嘴角頓時浮上一抹苦笑,虧他還跟楚靜說,有人在等她……
他小心翼翼的開門,屋子裡,一片寂靜,月亮的清輝在屋子裡染上一層柔和的顏色,朦朦朧朧的光線中,她埋在被子里,懷裡抱著一個枕頭,睡的正香。
君南風摸了摸她的頭髮,放下東西后,轉身去了浴室。
花灑的聲音淅淅瀝瀝的,蘇淺予睡眼迷濛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想,外頭下雨了?
她的衣服還掛在窗戶外頭。
蘇淺予哈欠連連的起來,打開窗戶就要收拾衣服,天上朗月如勾,星星點點,根本沒有下雨。
那這水聲是?
難道是,進賊了?
這個念頭躍入腦海,蘇淺予頓時清醒了,她隨手抄起屋子裡放著的一根高爾夫球杆,悄悄的往水流聲方向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開浴室的門,蘇淺予直接就要揮杆子,瞥見站在花灑下的人,胳膊頓時停頓在那,愣了片刻后,臉色頓時躥紅,她怎麼忘了,這裡不是她住了五年的城中老樓,而且,就算是有壞人進來,哪個小偷會去別人家洗澡?
蘇淺予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智商。
眼見君南風好像沒發現自己,蘇淺予屏住呼吸,悄沒聲兒的就想往後退,還沒動步子,君南風忽然道:「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
她真的不是來她偷看的!
君南風關掉花灑,光著腳從那邊過來,「怎麼閉了眼睛?我這個人很大方,看也不收你錢。」
……
她,能走了嗎?
蘇淺予臉紅脖子粗,閉著眼睛就要往外頭走,可浴室狹小,她才一轉身,就碰到了門框上,鑽心的疼痛,頓時讓她叫出了聲,君南風急忙過去,關切道:「怎麼了?碰了哪兒?」
「額頭……啊……」
看到他那麼「坦誠」的站在她跟前,蘇淺予頓時又閉了眼睛,她心跳砰亂,臉頰燙的像是走在熾熱的驕陽底下,她甚至已經不能思考,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精壯的胸膛,結實的腹肌,修長的腿,還有……
「小尾巴,你在想什麼?」
「啊?我,我沒想什麼啊。」
「沒想什麼,你閉著眼睛做什麼?」
「你不是,不是沒穿衣,衣服么。」
「剛才不是告訴你,穿好了么?你碰傻了?」
「啊?」
蘇淺予腦子更大,她到底在幹什麼……
「那,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她也不敢看君南風,飛快的從浴室溜回了床上。
只是,剛才還很瞌睡,這麼一折騰,她精神的像是要外出覓食的夜貓子,再也沒有一點睡意。
一會兒,耳聽的君南風的腳步聲一步步的往她床邊走來,蘇淺予更加緊張,她下意識的抓住被角,心想,待會兒不管他要跟自己說什麼,她就裝睡,沒錯,她睡了,剛才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明天早上起來,更是會忘乾淨……
對,她不知道,她什麼也不記得。
身邊的床鋪凹陷下去一點,沐浴露的淡淡香味絲絲縷縷的傳來,蘇淺予身體緊繃,豎直了兩隻耳朵,可等了半天,人家也沒說話,不光是沒說話,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躺了半個小時,蘇淺予甚至有些懷疑,剛才她聽見的腳步聲,會不會是她的幻覺?
還有,她床邊真的坐了個人么?
怎麼呼吸都聽不見?
在心裡疑惑半晌,蘇淺予越來越覺得,剛才的動靜肯定是她太緊張產生的幻覺,君南風早就回自己屋子睡覺了,到她的床邊做什麼。
蘇淺予暗鬆口氣,放鬆的睜開了眼睛——
「不裝了?」
君南風的臉近在咫尺,他眉眼含笑,唇角上揚,呼出的溫熱氣息在她鼻息之間漾開……
蘇淺予愣怔一秒,接著,快速的把被子拉起來,蒙住了頭。
太丟人了!
君南風唇角笑意更深,雖是春天,但屋子裡的暖氣還沒撤,十分暖和,她這樣悶在被子里……
君南風輕輕拉扯她的被子:「出來。」
「不。」
「不出來悶壞了。」
「悶壞也不出去。」
她今天就是悶死在被子里,也不要見他,反正明天一大早起來,她就一口咬定,她什麼也不記得!
君南風輕輕拽了兩下,見她執著的要悶在被子里,笑道:「你不出來,那,我進去了。」
嗯?
蘇淺予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被子的一角忽然被掀開,接著,君南風淡然自若的也跟她一同悶在了被子里。
被子里黑悶悶的,什麼都看不見,君南風的呼吸聲卻近在咫尺,不知道是因為太悶,還是因為她自己出了太多的汗,君南風的呼吸聽起來都有一股子潮濕的水汽。
「反正睡不著,不如,我們做點別的?」
「啊?唔……」
夜色更深,月亮隱入雲層,間或能聽到一些聲音從某個窗戶傳出——
「不行,君叔叔還在下面,我們不可以。」
「他們都在前面的別墅,這小洋樓里只有我們。」
「那……唔……」
翌日。
朝陽的第一縷霞光刺破天際,從窗帘的縫隙中悠悠而來,照在蘇淺予的臉上。
她睜開眼睛,看一眼還在睡著的,君南風的側臉,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個弧度。
她的心上人,她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如今就這麼真實的躺在她的身邊,好看的眉峰,高挺的鼻樑,還有涼薄卻好看的嘴唇,她仔仔細細的感受著他的輪廓,手才剛到他的嘴唇,卻一口人咬住。
君南風側頭看她:「你在幹什麼?」
「我,我沒幹什麼呀。」
蘇淺予迅速抽回手,直接就要起身,君南風長臂一撈,將她抱在懷中:「時間還早,再抱一會兒。」
「……」
被他結結實實的抱在懷中,沒法動彈,蘇淺予輕微掙扎兩下,溫順的靠在了他的肩頭。
清晨,朝霞萬里,她和他宛如塵世間最平凡的夫妻,這種感覺,既新鮮又奇妙。
相擁一會兒,君南風輕輕開口:「我們結婚吧。」
「嗯?」
「結婚,我想天天跟你睡。」
「……」
蘇淺予臉紅又好笑,為什麼別人的求婚,都是浪漫唯美的,到了她這兒,怎麼這麼簡單,甚至,還透著一股子簡陋?
大清早的,在一間小屋子的小床上,這麼重要的事,隨口就說了出來,真是……
太沒有情調了!
但即使這樣,她也還是想點頭答應,只是,她的願意還沒出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
君南風翻身下床,看到號碼后,接起來把手機壓到耳邊,簡單答應幾句,君南風跟她開口:「公司那邊有事,我先走了,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
「哦。」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蘇淺予突然有些失落,到底是哪個沒長眼的,不早不晚,偏偏他在跟她談結婚的時候打電話進來?
大清早,喬柏松莫名其妙的,連打了兩個噴嚏。
他推開君南風辦公室的門,遞給他上市需要準備的資料:「程序走的很快,聽內部人說,好像是梅家打的招呼,南風,你昨天在梅家都幹了什麼?怎麼這麼快?」
明明,他們用來威脅梅家的資料和證據還在他手裡,喬柏松實在想不透,君南風拿什麼去跟梅家人談的。
「楚靜幫了忙。」
關於梅家在海外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楚靜掌握的,他調查的那些,雖然也足夠讓梅亭鈞低頭,但卻不至於讓他忌憚。
喬柏松一愣,隨即點頭:「楚靜的確厲害。」
她能準確而敏銳的把握住他的心思,並且能恰到好處的幫忙,這的確為他省了不少事,但他也清楚她的目的,那是他永遠都給不了的。
君南風眸色微沉:「楚靜的工資做個調整,翻三倍。」
「啊?南風,三倍?」
「嗯。」
喬柏松驚訝半晌,點了點頭:「行。」
這段時間,他天天忙著公司的事情,都沒工夫好好的追個姑娘,談個戀愛,現在,公司的事情也算是告一個段落,馬上就能進入正常運轉,喬柏松談完公事,雙手撐在他辦工作兩側:「南風,我想請個假。」
「理由。」
「我想,去見見秦笙。」
君南風眼角上挑:「她應該還沒被放出來吧?」
梅家動作再快,司法程序還是要走,能這麼快?
喬柏松一臉疑惑:「什麼放出來?她被關起來了?」
「呃……」
看來,關於秦笙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君南風看他一臉關切,簡要的跟她說了說秦笙跟梅家的恩怨。
還沒聽完,喬柏松已經炸了毛:「你說什麼?秦笙被梅雨折磨,還被她送進了監獄?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他很少,甚至是幾乎沒有跟君南風瞪過眼睛,見他這幅樣子,君南風怕拍他的肩膀:「你知道了也幫不上忙,行了,想去見,就去吧,放你半個月假。」
喬柏松看他一眼,甩掉了他的手,神情突地冷漠:「南風,這些年,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很多事情不告訴他就算了,他明明知道自己對秦笙的心思,出了這麼大的事,也選擇不跟他說。
喬柏松心裡攢著一股氣,沉步離開了這兒。
陽光不算很好,即使是直視著它,也並沒有多刺眼。
秦笙坐在看守所的房間里,隔著窗戶看著外頭的太陽,心裡是如水一樣的平靜。
她從未想過,她能感覺到這樣的平靜,竟然是在這種地方。
不用為秦思源生氣,不用擔心自己和肖易的關係被人發現,甚至,也不用考慮奶奶的安危,好像心上雜陳的那些東西,此刻,全都不再重要了,輕鬆的讓她覺得,好像現在才是她真正的新生。
鐵門響了,監管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會兒,冷靜而疏離的女聲響起:「秦笙,有人來看你。」
「好。」
她下意識的以為是蘇淺予,等人進來,秦笙有些驚訝,來看她的,是喬柏松?
對桌而坐,喬柏松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了來,但,聽說她被折磨,被關在這裡,他腦海里就只剩下一念頭,他要見她。
但真正面對面,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不管說什麼,都顯得太突兀,也沒什麼意義。
沉默著坐了一會兒,還是秦笙先開口了:「喬先生,謝謝你來看我,是淺予讓你來的嗎?」
想了半天,她覺得,大概是蘇淺予沒時間過來,所以喬柏松才會出現在這裡。
秦笙才要問他,蘇淺予有什麼事,要跟她說什麼話,喬柏松卻道:「不,是我自己想來看你的。」
「哦,謝謝。」
秦笙略微驚訝,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氣氛又陷入一種尷尬的沉默,秦笙不知道說什麼,喬柏松滿肚子的話,但是,在這樣的環境里,在旁邊還站著警察的情況下,他實在什麼都說不出來。
硬生生的耗完了探視時間,喬柏松都沒說出什麼有意義的話,倒是在臨回去之前,秦笙跟他交代:「麻煩喬先生跟淺予說一聲,我在這裡挺好的,不用擔心我,我奶奶那邊,就多麻煩她了。」
「好。」
從看守所出來,喬柏松心裡更加沉悶,他沒回公司,也沒去找蘇淺予,眼看路邊有個酒吧,他沒多想,直接走了進去。
傍晚,蘇淺予剛下班,接到了電話,酒吧打來的,說是她的朋友喝的爛醉如泥,要她過去接。
蘇淺予剛開始以為是騙子,仔細看看號碼之後,才想起來,這是喬柏松的電話。
她問清楚地址,也沒去醫院,直接去了酒吧。
華燈初上,酒吧里漸漸開始熱鬧,她四處看看,剛想問喬柏松在哪兒,酒吧的負責人過來:「請問,是蘇淺予蘇小姐吧?」
「是我,喬柏松人呢?」
負責人古怪的看她一眼,語氣有些無奈:「請跟我來。」
穿過舞池,再穿過幾個沙發,蘇淺予四處張望,現在酒吧里人還並不是很多,喬柏松人呢?
一直走到最里的一個角落,負責人才停下,他指了指已經癱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喬柏松:「您就自己一個人來么?」
剛才在電話里,負責人有說,讓她最後再帶個人過來接,但那會兒她沒想那麼多,誰能知道,喬柏松醉的這樣不省人事?
蘇淺予抓抓頭髮,有些犯難的點了點頭。
憑著她是弄不走了,蘇淺予想了想,跟負責人開口:「要不,叫一個你們的工作人員幫幫忙,行嗎?」
「不好意思,這個不可以呢。」
他們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好事的。
要不是他在這裡佔了大半個位置,他們也不會通知他的朋友過來,好在,在喝酒之前,他已經付過錢了,否則……
蘇淺予試著叫了叫喬柏松,沒有動靜,她為難想了想,還是給君南風打了電話。
正好君南風在附近辦事,很快就來了,倆人一起,才將他從酒吧里給拖了出去。
夜風微涼,吹吹風,喬柏松才有些意識,他在君南風背上,嘟噥兩句:「再,再給我來兩瓶酒。」
君南風沒理會他的話,示意蘇淺予打開車門,直接把他塞了進去。
認識這麼長時間,喬柏松在蘇淺予的印象里一直是一個樂觀開朗,十分積極的人,怎麼會喝成這個樣子?
「是不是公司又有了什麼麻煩?」
下意識的,她以為是工作,才會讓他這樣。
君南風看她一眼,淡淡的道:「公司沒事,他這是情傷。」
「啊?」
「哪家姑娘?」
沒聽說他談戀愛,也沒見哪個姑娘甩了他,怎麼受的情傷?
「這裡離看守所不遠,他應該是去看秦笙了。」
「呃……」
蘇淺予看看喬柏松,心裡忽然有些鬆動,她是不支持喬柏松跟秦笙在一起的,他們不合適,而且,秦笙的情況也……
但是,或許是她以前錯了,他們可以試一試?
喬柏松那麼一個樂觀積極的人,能為秦笙喝成這樣,是不是說明,他只是愛她那個人,愛到可以不在乎她的過往,愛到,可以除了她,什麼都不要?
正想的出神,君南風從駕駛室回頭道:「你照顧好他,我開車了。」
「好。」
車子開得很慢,夜風從窗戶狹小的縫隙里絲絲縷縷的吹進來,吹散了後車座淡淡的酒味,蘇淺予想著剛才的事兒,忽然覺得,她或許,是應該跟秦笙好好的聊上一次。
「秦笙什麼時候能出來?」
蘇淺予關心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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