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感情升溫

第二百五十五章 感情升溫

想不好怎麼處置那就換個思路吧,在天牢一直住著不成體統,回侯府思過也是一樣的。

所以說閉門思過真是個好詞,平日里用不著,專用在粉飾太平的時候,誰那兒出了岔子,但凡背後沾著親的,死罪通常都是能免則免,不免也得免。

但又不能真的不罰,那就只好回去思過了。

只是思過的期限不曉得,大約得看皇帝什麼時候鬆口,興許這輩子都放不出來也有可能。

第二天秉筆監照舊依著他的話草擬了一份詔書,皇帝的意思很簡單,這回徹侯不單是要思過,甚至前頭跟著的一串頭銜都一一扒了下來,侯府照舊,依然可以住,只是錦衣玉食很難保證,也怪現在時間不對,既然幹了那樣的事兒能撿條命回來就不錯了。

出來后也別想那麼多,乖乖夾著尾巴做人吧。

另外,聖旨落在侯府的那一日,傳旨的齊公公還順帶傳了口諭,說如今太后一個人在乾壽宮難免孤單了些,日日不見葷腥也就算了,後宮的妃嬪指望不上,這時候要是來個晚輩承歡膝下,興許她的脾氣就不會那麼沖了。

侯府一共就兩位小主子,公孫嘉奧並不要求兩個都送進宮來,畢竟舐犢情深,送進來一個就得了,做事不用做的太絕,他是好說話的,一切都看他弟弟的意思,絕沒有要挾的意思。

雖說公孫劌也並沒有說不的權利。

這算是高抬輕放吧,侯府已經被架空了,公孫劌底下的人自然蹦躂不起來,就是有些對不起彥姬,還是在府里撲蝴蝶學規矩的年紀,人這一輩子最天真爛漫就這幾年,可她就只剩下三天。

準確的說,是兩天半。

齊開霽很客氣,說舒窈夫人一向是個穩妥人,剩下兩天的功夫就好好給郡主理些應用的東西,之後進了宮也未必沒有相見的時候,一年到頭總有那麼幾回家宴,碰上運氣好不用在乾壽宮服侍太后,說不定還能見上一面。

齊開霽說完看觀察了下舒窈的反應,看見她面色發白,顫顫巍巍幾欲倒下,於是滿意了。

他不喜歡舒窈,就跟瑞貴妃不喜歡舒窈,都是一樣一樣的。

就因為她在乾壽宮鬧的那一出,搞得至今瑞貴妃心裡還屯著疙瘩,見了他也總是戒備著,好像他這頭再怎麼使勁,他們也不能像廣寒宮那樣親近了。

這樣不好,瞧著多刺心。

本來來侯府傳話的活沒人想干,嫌晦氣,又知道拿不到多少賞錢,你推我推的,倒是他接下了。

接下的理由很簡單,就是齊開霽心裡不痛快,又不好發-泄,那就只能看別人倒霉,越倒霉他就越開心,雖然不能像皇帝那樣主宰人生死,可看著人從希望到絕望,那滋味真是沒的說。

這是他從生下來就長出的劣根性,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強撐著把傳旨的人送走了,舒窈轉頭就倒了下去,她不是鐵人,能一人撐到現在已是極限,掐人中灌溫水,好容易人活過來了,舒窈略張了張口,無奈什麼話都沒有,那淚就跟斷了線一樣,嘩啦啦的往下掉。

我也上去幫了一手,絞了帕子給她敷在額頭上,看她這一陣老的厲害,眼角的紋路要麼不出,要麼盡數蔓延。

她這算是服侍公孫劌將近十年了吧,那麼娟秀安靜有心眼兒的人,終於破天荒地在屋裡發了通脾氣,男人不在身邊,現在連孩子也要送進宮,她能守住的還剩下什麼,大約只有這座空蕩蕩的大宅子,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哥兒,這日子真是一眼望不到頭,比望到頭了還絕望。

就太后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脾氣,能把孩子養的齊整才怪。

我說不出安慰人的話,只好放了熱水,同舒窈說了聲:「還有兩天半,你躺著也成,站著也成,侯爺得了聖上的恩旨,很快就要回來了,彥姬那兒缺什麼我幫你去問她,保證叫她太太平平地進宮,你到時記得去見上一面,說不準小孩兒一心軟,她就不記恨你了。」

「.............」舒窈就躺在那裡,久久的回不了神,那眼珠就跟死水一樣,波瀾不動,直到她聽見我的話,才終於緩過勁來,眼眶一紅,顫聲著:「你走!用不著你假好心!」

嘿,她跟公孫劌真是一模一樣,動氣吧又爭不過我,爭不過吧又翻臉趕人走,反正合該我不招人待見,去哪兒都被趕就對了。

「知道我不安好心就快起來吧」見話也說到了,舒窈也聽進去了,我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你的好他都看在眼裡,別功虧一簣,好端端的就便宜給我。」

讓給我幹嘛呢,說的我好像很稀罕似的。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看著再像樣子,也確實有些荒唐,明著是一批人,暗著就是兩朝臣,公孫嘉奧底下一批,公孫劌底下一批,皇帝說這事得這麼辦,徹侯說好,回頭就按著自己的來,最後交差下來發現做的還比皇帝交代的要好,這算哪門子事兒呢?

這回好了,徹底乾淨了,六部大臣通通都換了自己人,再不成就是靖宮的降臣,人品不好保障,可惜命卻是第一條,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至於文人骨氣么,那些所謂的骨氣就算拿來喂狗,狗也不稀的吃,都丟臭水溝里去了。

心裡還是記掛著的,公孫嘉奧把事兒都給忙完了,轉頭一問,心又開始沉下來,劉大監說他這陣子都在含涼殿里,蕙貴人和秋貴人來過,他不想見,大皇子來請安,他沒見,金貴嬪帶著公主來過,他只見了公主。

然後,然後就沒人了。

最該來見他的那個人沒來,安安靜靜呆在昭聖宮裡不肯出面,從前當面頂撞他的傲氣哪兒去了,連出面討回四皇子都不敢,她還真是心胸開闊,難不成有口飯吃就滿足了么,果然比她姐姐都想的開。

裝同心結的盒子就擺在矮塌的几子上,前幾天沒空,有空也沒那個心情,南翮料准了他這頭批完奏章要去矮塌子歇午覺,可誰知道皇帝抬頭就是問有沒有來過含涼殿,得到否定的答案后那臉就塌下去了,一句話沒說就往外走,劉大監愣了一秒,就跟著皇帝一起出去,公孫嘉奧大步走,他就在後頭緊趕慢趕地,還一邊朝外頭喊:「起駕昭聖宮。」

璟貴妃被冷落了那麼多天,終於重新迎了一回御駕。

這個結果幾乎沒有人是歡喜的,尤其是蕙貴人。

正當公孫嘉奧帶著人浩浩蕩蕩地從含涼殿出發時,呂嫦雲也沒閑著,正在試衣裳。

一件件地換,一件件地看,一會兒是這件褙子太舊了,要不就是那件外罩太淡了,呂嫦雲不是臭美,是實在不知道穿什麼好,昭聖宮斷了好幾個月的供應,好的料子輪不到,瑀夫人那兒的八幅緞多可以用來賞人,她這兒要翻一件去年剛做的褂子都找不著,清灧手忙腳亂,綠迤翻箱倒櫃,末了實在沒了主意,就說要不就穿迎春家宴上那一身,玄曛色挑人,袖子放的大,可腰卻收的極細,呂嫦雲這模樣穿了連女人都要多看上一眼,何況男人呢。

呂嫦雲認真思考,真真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於是就道:「那你們找出來給我換上,趁著大中午的日頭好,我找個大太陽曬的著的地兒跪著,要是聖上一直不出來,我這頭也跪不下去了,你們就順手叫人來把我抬回去,回來再稱病謝客,好歹少丟些人。」

同心結看來是不管用,郎心似鐵,女人單單一頭再使勁,也沒人肯為她買單。

其實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給人下跪,可如今思來想去,也只有跪下請罪最省事,呂嫦雲自認已經無話可說,只是不想就這麼被冷落在昭聖宮,這樣幫不到豫王,她總是覺得不安心。

昭聖宮都空了,下人就幾個,清灧和綠迤都在裡頭,外頭留小橘子和靜香守門,順便嗑瓜子,靜香給他遞吐殼的碟,小橘子閑不住,被蕙貴人折磨了一頓,傷好了也不長記性,正打算給她表演個怎麼不動嘴皮子地吐殼,結果猛一下就聽見有人在外頭喊,他往嘴裡塞了一把瓜子,拍拍屁股,做賊似地往外探了個頭,一看到劉大監就愣了,緊跟著一個哆嗦就跪了下去,連皮都不敢吐。

沒有人通報,以至於公孫嘉奧進去時呂嫦雲衣裳都只穿了一半兒,粉的里裙綠的薄紗,透透的,曲線一覽無遺。

好在跟來的劉大監腦子活絡,早早地就帶著人退到一邊兒去,才不至於看見貴妃更衣的香-艷一幕。

公孫嘉奧以為他推門進來,看見的她應該是歪在塌子上看書,要不就是刺繡,哪裡知道她在這兒換衣裳。

這麼一想更氣了,好啊,你寧願這樣打發時間也不來求我,當下就甩了臉子,叫旁人都滾了下去。

呂嫦雲簡直莫名其妙。

她看著他:「聖上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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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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