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已有了情誼,怎能輕易放下?」
「你為何就只對他傾心。你說你喜歡他好看,難道我就難以入眼?」
「你與他不同,他的好看不是旁的那種好看。」叢瑾聞言也是有些惱了,急急的站起來到緲音身側:「同是為你所救,我還先於他兩萬年遇見你,你怎的心中只有那個魔族?」
「叢瑾,感情從來就不是以先後來分。你待我好,我也知道,只是我只當你是知己是朋友,是沒有其他的情意的。」
叢瑾不再說話了,臉色陰鬱的站了一會就出了葯池。緲音見叢瑾走了,也是嘆了口氣,想來與叢瑾往後的關係變了質也是不得已,便急急的起了身更衣,喚了個仙侍:「你向殿下稟報一聲,說我傷已大好就不叨擾先行回青園去了。」仙侍道了聲「是」也就退下了,緲音不多作停留就回了青園。
剛進了院子,就見蔓蔓沖了上來,圍著轉了幾圈,再拉著緲音東看西看的:「音兒,你沒事了吧。哎呀我的天哪,你恢復得真好,還胖了些。」
緲音尷尬拉下蔓蔓的手:「我沒事了,胖了是吃的太多。」
「音兒你太沒良心了,我們擔心你好幾日都沒吃好飯,你倒好還吃胖了。」
「呵呵,這不是我受傷了嗎,才得要多吃點。」緲音說著向蔓蔓身後的淮歌看去,只見淮歌苦澀的對著她一笑,面色似是輕鬆了些,想著之前的淮歌的言行,緲音此時也不再做他想,就喚來綠萼,說要梳洗梳洗,免得渾身藥味。
緲音剛梳洗完正在屋內尋簪子,就見淮歌來了,只得坐到桌邊倒了杯茶,示意淮歌也坐下。淮歌訕訕了半晌,緲音也不開口就等著,而後淮歌終於是開了口:「可好些了?」
「唔,好多了。」緲音喝著茶道。
「緲音,其實我。。。」
「我知道。」緲音打斷了淮歌的話,儘管是覺得有一些委屈,但終還是不忍看他這樣子:「你的想法我都能理解,我也不會怨懟於你。」
「是我心眼小了些,你莫要往心裡去。我現在挺後悔當時沒有細心些就如此待你,總歸是我的問題,你千萬莫要生氣。我知道我的不是,我以後再不會如此。」淮歌別彆扭扭的說著,想來是從沒向誰如此低頭過,窘迫得耳朵都如火燒一般,眼神閃躲著也不敢看緲音。倒是緲音饒有興緻的看著淮歌,看著他那模樣,心裡的不忿也都消散了,輕輕撫平淮歌緊皺的眉頭,見淮歌投射過來的驚異的眼神,微微笑了笑。
而後緲音整理了一下表情,微微正色說道:「三殿下,你當時可是真真有點過分哈。」
「對對對,都是我過分,你莫氣壞了,待你好了你要打要罵都可。」
「誰要罵你打你啊。」緲音還是笑了出來:「好啦,我不怪你就是了。不過可沒下次了,不然你看我可還理你。」
淮歌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的雙眸瞬時抬起:「好。」
「其實也怪我,明知你擔心我卻還是什麼都沒說。你們都待我很好,我心裡是知道的。」
「那是緲音你值得。」
蔓蔓看著兩人終於和好了,才是終於跳進屋:「說好了就好啦,那我們是不是要慶祝一下?」淮歌和緲音相視一笑,默契般的點了點頭。
只見幾人說笑著,緲音感覺自己元神似是被撕扯般急速墜落,雙眼一睜,果然又是回來了。看向桌邊坐著的叢瑾似是在批閱公文,專註得還未注意到自己已經清醒,緩緩起身鬧了些動靜才終於是驚動了他。
叢瑾見狀連忙走過來,急急的扶住緲音:「才好了些,別亂動。」
「殿下我是不是總是這樣傷來傷去的?」
「嗯?怎會如此說。」
「反正我是不記得太清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了,但好像總是在受傷。」
「你記不得很正常,你的魂魄不完整,元神也未歸位自然是想不起從前的事。至於你的傷,你曾經是戰神,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
「唔。。。我不是水神嗎?」緲音戲謔道,也想從叢瑾口中問些事出來。
「對。。。你是神界最特別的存在。」
「怎麼個特別法?」
叢瑾微微眯了眯眼看著緲音,總覺得現在緲音與從前不甚相同。想了想還是說道:「你是最不想待在神界的神仙,也是一心要想當魔的神仙。」
「是因為淮歌?」
「沒錯,就是被他迷了心智。」
「殿下這話說得好醋啊,莫不是殿下也與我有什麼糾葛?」緲音眼帶危險的往叢瑾方向湊了湊。
「我與你。。。」
「怎麼?」
「沒什麼,你既然醒了該餓了,我去給你拿些吃食。」
緲音看著叢瑾有些倉惶的背影頓了頓,雖然看到的這個殿下對自己還算不錯,但緲音總有種直覺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既然問不出,那就只得等等。
用完飯的緲音盯著銅鏡發獃,想著自己這張臉可算是毀了,這個白芊芊下手可真是不得了,就算要不了命也要毀了臉,還不知道這個喪門星還活著沒,不然必得狠狠收拾她。照著照著依稀感應到有魔族靠近,才發現自己如今已是半仙身了,看來這個傷受得還是划算的。放下銅鏡微微側身遮住左臉,才用餘光看向門口處。
看到來的是淮歌,緲音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只是好似受了傷,連氣息也有些不穩。忍不住關心道:「你這是怎麼了?」
「取葯時受了些小傷。喏,這個葯書離已經調製好,你只需每日敷上三次,不出數日即可痊癒。」淮歌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也就這麼站著,不說坐下也沒有走,面色有些不安。
「那什麼,你既然受傷了先坐下歇歇,別站著了。」緲音有些眼神飄離,本來面對著他也是尷尬的,但見他為自己取葯一身傷,也是十分不忍。再想到之前見到那時的淮歌和緲音,覺得自己心裡的有一根弦斷了,自己何曾怪過他啊,是自己在和自己吃醋罷了。
「叢瑾殿下有緊急事務回神界處理了,叫我先看顧著你。」淮歌坐下倒了一杯茶,掩飾著自己的不安。
「唔,既是看顧就真得好好照顧著。」
「那是自然。」
「那便來吧。」
「額。。。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