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坦白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坦白

封鎖線的情況,遠沒有電台中所說的那樣美好,無法逾越的高牆,缺少食物和藥品的生活環境,甚至只要一場大雨就能讓他們陷入窘境,而在另一邊,是無窮無盡的喪屍。

夾縫中求生存,不,他們只是活一天算一天罷了。現在看似安逸的環境,不過是一種極端的平衡罷了,一點點外力的影響,這種平衡便會被打破。

葉柯把阿豹帶回來后,依舊是讓他干自己的老本行,看門,反正他也只是吳良隨手設在自己身邊的一枚棋子罷了。

一禾仍舊躺在床上休息,蘇南抱著小小,正在喂她吃麵包。小姑娘皺著眉,苦著一張臉,似乎有些難以下咽,如果讓你一連吃十幾天的麵包餅乾,想必你的表情會更加難看。

「葉子回來啦!」蘇南放下手中的食物,將水放到了小姑娘那雙小手中。

「嗯。」

「小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乖乖吃東西,知道嗎?」葉柯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出乎意料的,她有些不情願的偏開了頭。

「葉子你別在意,小傢伙從醒來情緒就一直有些不怎麼好。」蘇南揉著她的小腦袋,臉上帶著歉意。

「沒事,我不會放心上的。」自己這是被討厭了?只是心中再不爽,也總不可能對一個孩子置氣吧。

安樂趴在窗台上,伸手接著外面冰涼的雨絲,從下水道那一次鬧了些小矛盾后,她就不怎麼和自己說話了,經過周言的事情,恐怕對自己還有害怕的情緒在吧!

他也不知道幾人之間的關係怎麼會變成這樣,小小變得討厭他,安樂害怕自己,而蘇南,也許是因為這一路上都被他特殊關照,兩人似乎有了隔閡,那是自認為的單方面虧欠。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蘇南當初救了自己,自己做成這樣,是錯了嗎?

只是還有一個女人除外,葉柯背靠著木牆,也不脫鞋,雙腿剛搭到了床上,安一禾一個翻身,手臂就直接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臉埋在自己側腰,溫熱的吐息弄得他痒痒的。

這個女人總是將她對自己的感情展現的恰到好處,既能讓自己感受到,又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習慣性的順了順她的長發,很舒服的觸感。

「起來抽根煙,我有話對你說。」葉柯用拇指摩著她的耳垂,一禾突然坐了起來,滿臉通紅,從耳根瀰漫到了脖子上。

「怎麼了?」葉柯還以為她又發燒了,伸手想要測她額頭的體溫,有些熱,但又不是感冒那種感冒發燙。

「是不是又感冒了?」他皺著眉,怎麼又感冒了,是受涼了嗎?

「感冒你個大頭鬼,還不是你摸的。」一禾跨過他,坐到床沿上,往腳上套鞋子。

「我摸的?」葉柯感覺有些好笑,自己摸你什麼了?又沒往下面摸,至於臉紅成這樣嗎?

她也沒解釋,這種事情解釋起來簡直比沒穿衣服還要羞恥。開了門,外面雨下大了,淅淅瀝瀝的。

雨水順著房檐,匯成一串珠子,在空中短暫的停留,滴入地上的膠盆中,漾出一圈一圈的水紋。

盆子已經接了不少水了,至少一次洗漱是夠的。

阿豹站在門旁,一禾一開門后,臉上的潮紅還沒消,風韻怡然,他假裝目視前方,身體如大山一般巍然不動,卻不斷用餘光偷瞄著她,彎腰,拾盆,女人將後背到臀部的曲線完美展現在他的眼前。

長發飄落,一禾將之別到耳後。

「好看嗎?」她直起身,走到門口,對著阿豹輕聲問到。

漢子是個實誠人,這時候盯著遠處的某一點,裝傻充愣。

她騰出一隻手,摸上來阿豹鬍子拉碴的側臉,強行將他的臉扳了過來。

「我問你,好看嗎?」一禾微微踮腳,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一雙眸子直直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要從裡面看出什麼答案。

心慌,壓迫,無法呼吸,但自己的眼睛卻挪不開那張臉,那雙魅惑他的眼眸。空氣就這樣凝滯了好幾秒。

「其實,我也挺喜歡你這雙眼睛的,你說,我要不要把它扣出來,珍藏起來?」她收回手,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笑魘如花。

阿豹愣愣的站在那兒,渾身冰涼,就好像一個漂亮女人坐到了自己身上,而她嬌美的面容卻逐漸衰老,長出老年斑,飽滿,緊緻的身體也變的佝僂,鬆弛,進而整個人開始腐爛,流出膿水,而這個女人,正對著自己的唇吻上來。

他想回去了。

一禾回到房間,關上門,將臉盆放到架子上,若無其事的漱口,洗臉。

房間本來就不大,門口一系列的事情自然被他們看在了眼裡,蘇南和安樂若有所思,不曾說話。只有葉柯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想到了城建局的那個男人臨死前,被她用瘋狗虐待的情形。

無論她在自己面前表現多麼溫柔,都無法抹去那個男人給她留下的傷害,遇到那種對她抱有「想法」的人,一禾似乎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一個極端變態的人。

洗漱完畢,整個人看起來都清爽了不少,蹬掉鞋子,爬到了他的里側,盤腿坐了下來。

「煙呢?」她向葉柯攤開手,一雙眼睛帶著笑意。

他摸摸鼻子,從褲兜里掏出煙盒,遞了一根給她,自己快要彈盡糧絕了,紅色煙盒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裝那三根孤獨的香煙。

「要和我說什麼?」她抿了一口煙,過肺,緩緩吐出,然後背身,將腿伸直,一下子倒在了他的身上。

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放肆」,也是因為從一開始,葉柯就沒有拒絕過她。

「你喜歡我?」葉柯圈上她的脖子,摸上了她唇瓣。

「你想知道?」她拉開了那隻作怪的手,抽了一口煙,將手伸到床外彈了彈煙灰。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舊約》中伊甸園的故事,她就是那條引誘自己墜入深淵的毒蛇,就看他是否要吃下那顆充滿慾望的果實。

「想。」

「那你閉上眼睛。」她右手撐著,從他身上坐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你先閉上。」一禾伸手蓋住了他的眼眉,睫毛掃過她的手心,痒痒的。

葉柯只感覺到了一具溫軟,沉重的身體跨坐在了自己的腰身上,臀部就坐在了自己小腹,在他睜眼的瞬間,一雙唇就印了上來,所有的話,全被堵在了喉嚨。

一禾雙手圈上他的脖子,整個身體都壓了上去,長發從耳邊搭落,兩人吻的忘我,葉柯單手撫著她的後背,后腰一用力,直接就將她反壓在了身下。

用舌頭輕輕敲開他的牙齒,慢慢引導著他,讓兩條舌頭糾纏在了一起,一禾心中卻有些想笑,他似乎沒有嘗試過這類事情,吻技爛的一匹。

安樂低聲罵了句不害臊,就出了房間,蘇南也害怕他們兩個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離開的時候,小小趴在他的肩頭看得炯炯有神。

當氣氛變得濃烈,兩人動作要更進一步的時候,葉柯抽身離開了。

兩人手中的煙都還沒滅,儘管動情,卻沒有失去理智。

「現在知道了?」各自整理著略顯凌亂的衣著,一禾抽完最後一口,將煙頭擲到了地上。

「你有想過我對你是懷有怎樣的感情嗎?」單方面的喜歡,最終的結果只會是苦楚。

「你討厭我嗎?」她神情變得嚴肅,似乎在討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不會,你幹嘛會這麼想?」

「那你喜歡我嗎?」

葉柯沒想到他會如此直白,一言兩語便要將關係理清楚,也是,所有的矯情都是因為有著漫長而無限可能的未來,但他們沒有。

「我說不上來,我不知道對你的喜歡是停留在你的身體,還是更深的東西。」他是男人,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住一個漂亮女人對你無限挑逗和示好,而你只需要付出身體就夠了。

正因為這樣,他才不清楚自己對她是哪一種情愫。

「這樣就夠了,我渴望從你那得到回應,但從沒期盼過。」

「還有一件事,我……」

「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的小女友?對吧?等你找到她,或是我們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她穿上鞋子,開門走了出去。

房間里就剩下了葉柯一個人,明明剛剛的氣氛還很曖昧,此刻卻尤為沉重,他一顆心堵的慌,自己彷彿邁入了渣男的行列。

呵!人啊!這可笑而又無處安放的rou欲。

一禾到了外面,安樂,蘇南,阿豹都現在屋檐下躲雨,她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但眼淚卻像止不住一般,不停從眼角滑落。

無奈,她只有蹲了下來,將臉埋了起來,也只有這樣,她看起來才不那麼丟臉,自己幹嘛要說那麼逞強的話,真的只要那樣就足夠了嗎?

安樂和蘇南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兩人,剛才不是還熱火朝天嗎?唯有阿豹,目視前方,連眼光都不敢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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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末法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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