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商議
?「月月怎麼辦?」鬆開懷抱的兩人,一點都不在乎旁人探究的眼光,那其中,只有渾濁和無盡的慾望,腦子裡還不知道在臆想些什麼。
葉柯愣了一下,有些無所適從,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沒有結果,找不到解決辦法的問題,他再怎麼想也無濟於事,於是心裡只有了逃避的念頭。
在他的人生計劃里,並沒有想過某一個人理解他,自己張開雙臂迎接對方走進自己的生命,他擁有過美好的生活,父母的離開,一夕之間化作灰燼,將他丟進了一個冰冷,無情的世界。因為害怕,葉柯拒絕去擁有所有美好的事物。
這道防線雖然變薄了,但依舊存在。
他已經一個人從痛苦中活了過來,所以往後的日子,他還是希望自己是一個人。
只是命運老是和他作對,師夜然的出現,輕而易舉的就滲透了自己的壁壘,然後又化作一絲雲煙,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消失了。
一禾也是,硬生生的就闖了進來,絲毫不給他準備的機會。小姑娘是他救下的,但沒有誰告訴他救了她就必須要為她的生命負起責任,然而周圍沉默的人群似乎在告訴他,你就該這樣做,這是你應該承擔起的責任。
他不過才二十齣頭,二十多歲的年紀就要擔負起男人的責任,而這份責任還是生命的託付,他連自己的小命都顧不過來,哪有資格去承諾別人的安全,他的自我懷疑,一直煎熬著他。
「我…我不知道。」他的眼中有著片刻失身。
一禾能感覺對方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卻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沒必要為此煩惱。」一禾從不覺得自己有洞察人心的能力,她只是覺得對方迷茫了,人在某一個階段總會有這樣的困惑,要麼別人牽著你走出來,要麼你破開迷霧闖出來。
她沒有能力做前者,便只能陪在後者的身邊。
太陽一升一落便是一天。
他最終還是決定帶上小姑娘,然後就被秦軒臭罵了一頓。他明早覺得自己敬愛的班長這兩天脾氣變得暴躁了不少。
葉柯當時決定第二天就走,於是去向秦軒道別,男人一直沉悶的抽著悶煙,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了,兩人也不說話,抑鬱在沉默中發酵。
–你身邊那個小傢伙怎麼辦?
雖然沒和那孩子說過幾句話,但安靜乖巧的模樣,讓人心疼的緊,下意識的便多嘴問了句。
–我會帶她一起走。
–葉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
–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那你要我怎麼做?你要我怎麼辦?
葉柯情緒也不好,幾乎是在低吼。他想過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值得託付的人,讓小姑娘待在他的身邊,但現在並沒有這樣一個人,蘇南?他曾經是信任的,但有了上次的事,把他點醒了,百分百的信任某個人,本就是愚蠢的事情。
更何況有小小在,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有他女兒重要,這是父愛的偉大,也是親情的自私。他無法想象要是遇到危險,蘇南抱著小小在前面跑,而月月哭著跑在後面的情形。
–抱歉,班長,我會處理好的。
–你能處理好個屁!
要不是他沒葉柯這麼大的兒子,真想一巴掌糊死算了。
–你要是信得過當哥哥的,我可以照顧她,只要我秦軒還活著,她就不可能死。
男人將煙頭丟在地上,用靴子厚重的底板碾著,周圍儘是刺鼻的煙味。他並非大包大攬,也沒那個心,只是那還是孩子,葉柯救了她,所以孩子覺得他是光,是依靠所在,黏著他,葉柯去哪兒,她跟著就是了。
她分不清危險,生死,小腦瓜甚至沒有這個念頭,但秦軒是成年人,他清楚這件事的性質,知道自己的兄弟是鐵了心,九死一生也不會再這兒待著,但他沒有權力將小傢伙也拉入危險之中。
葉柯有些驚訝,又不知道如何接話。他信秦軒,相識這麼久,儘管中間有多年沒接觸的空白期,但他知道,自己這位班長一個唾沫一個釘。
但他壓根就沒想過,他是服從命令的軍人,一個指令下來就必須要上,也許這也是為什麼他說自己只要活著,小姑娘就不可能死的原因吧!秦軒不可能很好的照顧她。
–我話就說到這,你回去好好想想,後天上面會派人出任務,你們到時候再走。
他習慣了乾淨利落,話已經說出口,要怎樣抉擇就任憑對方了。
他回到營帳的時候,一禾他們已經睡下了,失去了科技的世界,也在黑夜裡失去了光明,雖然依舊還有燈光,卻不足以驅散濃厚的黑暗了。
在她身邊躺下,小姑娘轉身就趴在她的胸口,突然其來的溫柔只提醒了他一件事,自己的衣服又要成口水袋了。
「睡著了?」
「沒。」
「在想什麼?」
長久的沉默,一禾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她只覺得黑暗包圍了她,身體有著沉穩的呼吸,很安寧,腦子裡卻是一片混沌。
「你知道安樂嗎?」
「嗯,怎麼了?」她一直看那個女人都不怎麼順眼。
「聽說她和黑子搞到一起了。」葉柯又想起了那滿房裡的內衣,心裡不由得起個念頭,安樂的內衣是什麼顏色的?頓時罵了自己一句浪蕩。
「然後呢?後悔了,當初沒把她搞到手,品嘗一下。」這句話,玩笑的成分居多,她清楚葉柯是一個怎樣的人,保守和過分的自我獨立決定了他有著一顆強烈的責任心。
「有一點。」
「哼!你這個人渣,有我還不夠。」她掐著他的胳膊,擰了一下。
她這時候必然是撅著嘴的,葉柯心想。於是乎,右手將她攬了過來,在黑暗中準確無誤的咬了上去,溫熱,柔軟,兩人的舌尖互相試探,最終交纏在一起,這個不斷加深的吻,壓的兩人都透不過氣,手也開始不安分,從腰線滑下,撫過緊緻的大腿,手上的力度逐漸增大,向更深處探索。
一聲嚶嚀讓兩人瞬間分開,曖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兩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知曉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好在誰也看不到對方臉上的潮紅,不約而同的發出了輕笑,葉柯用手揉了揉小傢伙的頭髮,被兩人擠在中間,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