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五
雖然這是她的初夜,可她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許璟在她身子上折騰了不少辰光,可卻沒有像那畫冊和姑姑說的那樣——自己什麼疼痛的感覺都沒有,而那芳草萋萋的地方卻有一灘粘稠的東西,躺在那裡,她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許璟從陳茗纖身上滾下來,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氣,好半日沒有說話,為什麼這藥丸就沒有效用了?分明自己已經有了反應,可卻進不去那個讓他神魂顛倒的地方。他尷尬的躺在那裡,抓起床邊盒子里白色的絲帕,替陳茗纖擦了擦身子:「茗纖,我……」
「太子殿下,或許是今日太勞累了些,明日再說罷。」陳茗纖溫柔的安慰聲讓許璟心中一陣難受,她真是體貼人,沒有抱怨,只是關心著他。
感激的望了陳茗纖一眼,許璟將被子替她掖緊了些,伸出手將她摟在懷裡,輕輕的用手指在她身上無意識的划著。她的肌膚柔嫩,散發著陣陣幽香,他沉醉在這幽香里,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許璟領著陳茗纖去清華宮拜見皇上皇后,皇上與皇后見著兩人攜手而來,站在那裡便是一對佳兒佳婦,很是滿意,賜下珠寶無數。陳茗纖低頭靜靜的聽著皇後娘娘對她諄諄教誨,心中卻一片苦澀。
她遇著了他,他站在那裡,目光里有著一種她才能體會到的絕望。雖然兩人的眼神只是輕輕的相觸,可她依然能夠領會到那痛苦的掙扎。
他送給自己的大婚禮物是一幅畫,上邊是滴著墨汁的竹子。
她正在畫那墨竹圖的時候,他曾握住她的手,那般火熱的感覺,她似乎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她沒有畫完就出宮了,沒想到他卻將那畫卷給收了起來,珍藏了好幾年。瞧著那墨竹身上斑駁的黑影,她痛苦得幾乎要流出眼淚。
成親后不久,南方發生水災,許璟被皇上派出去歷練,東宮裡只剩下了一個主子。一個晚上,陳茗纖正準備歇息,聽著不遠處傳來了如泣如訴的笛聲。那笛聲纏綿悱惻,悠悠揚揚的傳了進來,讓陳茗纖的心也跟著上上下下起伏不定,她獃獃的坐在了那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分明是許瑢在吹笛子,這宮中還有誰能吹出這麼好聽的笛聲?
「去將我的琴擺到中庭。」忽然間,陳茗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樂,她想要和上他的笛聲,想要讓他知道自己也在想念著他。
「娘娘。」惠儀咬了咬嘴唇:「你現兒已經是太子妃。」
「這有什麼?我只不過是想彈琴而已。」陳茗纖有幾分煩躁,將手按在了桌子上邊,心中不住的絞痛。她知道惠儀說得對,若是今晚自己彈琴去和那笛聲,明日宮裡還不知道會怎麼說呢。
「娘娘,奴婢去找下五皇子,讓他別吹笛子,免得干擾了娘娘歇息。」惠芳知趣,走上前來跪倒在地:「娘娘身子要緊。」
陳茗纖咬著牙想了想,最終沒有抵抗住心底的誘惑,她匆匆拿起紙筆寫了幾行字交給惠芳:「你去給五皇子,一路上小心些。」
許瑢今年到了獨自開府的年紀,早幾日皇上封了他豫王,給他在城郊外圈了一塊地修建豫王府,等著那府邸建好,他便很快要離開皇宮,今生想要再見面,那也為難。陳茗纖坐在那裡,心中柔腸百結,只盼著能再單獨見他一面,說幾句體己話兒。
惠芳沒有辜負她的期望,她不僅成功的將那紙條交給了許瑢,還帶回了許瑢的回信。陳茗纖抓住那張紙條,看了又看,心中起伏不定,前邊是一堵懸崖,她不能過去,可懸崖那邊卻有最美妙的風景,誘惑著她一步步的走了去。
最終她還是沒有抵制住誘惑,她穿著宮女的衣裳走了一條極其隱秘的小道,偷偷摸摸的來到了他的寢宮。他站宮門後邊,似乎已經等了很久,身上落了一層淡淡的露水。在她按著上邊的話對上暗號以後,他快速將門打開,一把將她拉了進來。
還沒有站穩腳跟,她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他的嘴唇帶著溫熱的氣息壓了過來,猛烈的碾壓過她的嘴唇。兩人背靠著宮門,不住的吮吸著對方口中的甘甜,雙手攀援著對方的身子,似乎已經交疊成了一個人。
陳茗纖從來沒有這樣快樂過,他的舌尖撥弄著她的丁香,時而輕柔時而粗魯,可無論是哪種擄掠的方式,她都喜歡。她將嘴唇挪開些,不住的微微喘著氣:「許瑢,你慢些兒。」
「不。」他含含糊糊的說了一聲,更加猛烈的吸取著她唇般上的甘露,讓她全身都癱軟了下來。他的手一點點的摸了下去,讓她的身子一陣戰慄:「許瑢,不,不……」
「可我想要,我每日晚上做夢都見著你,我的心裡全都是你。」許瑢溫柔的捧住了她的臉:「把你的一切都給我,阿纖。」
「可我……」陳茗纖艱難的說了一聲:「我是你的嫂子。」
「不管你是誰,我都要你。我這輩子只喜歡過一個人,以後也不會再喜歡上別人。」許瑢的眼神很是溫柔:「我只喜歡你,阿纖。」
那聲音就如一雙手指在輕輕的撥動她心底的琴弦,她妥協了,沒有再堅持下去,半推半就的倒在了許瑢的床上。當他們交疊在一處的時候,許瑢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望著表情痛苦的陳茗纖:「阿纖,你竟然還是……」
一點點嫣紅盛開在那床褥上,就如雪地里的紅梅,十分耀眼,陳茗纖尷尬的點了點頭:「是,你大哥他……似乎有些毛病。」
許瑢小心翼翼的將她摟在了懷裡,就如得到了一塊珍寶一般打量著她,他的眼神裡邊有驚喜,有興奮,有驚疑:「阿纖,我真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他重重的將嘴唇壓了下來,帶著她又一次到了甜蜜的巔峰。
許璟從南方治理水災回來以後,那方面的毛病似乎有了起色。剛剛回宮第一日,他便著急要與她歡好,本來以為他不過還是做做樣子罷了,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挾著小舟進入了桃源渡口,一路直下,只不過是後續無力,只是略略停留了一回便從裡邊出來。
陳茗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的落紅該怎麼說?可似乎老天爺也在庇護她,許璟帶出來一些紅色的血絲,滴落在床褥上邊,陳茗纖忽然想到,自己的小日子就在這兩日,該是忽然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