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府破碎
聽著中年男子咄咄逼人的話語,易懷秋面色微沉道:「我易懷秋本非世家豪傑,今日之事更無南宮世家無關,葛天南,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我既然得罪了侯爺,你就把我綁了交給侯爺,我絕對不反抗。」
那乞丐突然轉向那少女拜了拜道:「邀月公主,今日易懷秋犯下大錯,本應交給你處置,但念在昔日他立下的功勞及老乞丐的薄面上,能否放過他?」
那少女看看了那乞丐,又盯著易懷秋,接著對中年男子道:「葛大叔,請這人下船去。」
那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向易懷秋擺了一個請的姿態,易懷秋哼了一聲走出去,接著便如燕般消失在視野內。
那乞丐向少女道:「多謝公主賣我這個面子,這易懷秋雖干出這等事,但我想必不是出自其本心。我與這易懷秋有著二十年的交情,深知其心性,若非剛剛這小子嘴巴太毒,他也不會下此毒手。」乞丐邊說邊指著躺在地上的秦八。
那少女抬起頭,看了看艙外,向乞丐還了個禮道:「我爹曾言奇異門對人族來說有續命之恩,更何況今日前輩對我也有救命之恩,前輩之情,雪茹豈敢不從,只是雪茹有一事不明,前輩如何得知有人綁架我前來相救呢?」
那乞丐聽完,突然拍了拍腦袋道:「公主不說我差點忘了,我一路是跟隨鬼無常來到此處,此人修為高深行事詭異,所以我一直跟著他想看看他想幹什麼?只是剛剛看到此事,卻把這事耽誤了,想必此人就在附近。」
那乞丐話剛說完,一陣鬼影突然向地上的秦八襲去,抓住秦八就往船外逃去,屋內的乞丐和葛天南本是當世高手,豈會讓人在眼皮底下被截走,只見屋內突然青光大盛,那乞丐向那鬼影迎了去。
那青竹與鬼影在船頭相交數十招,雖阻止了鬼影的去勢,但那乞丐臉上已經布滿汗珠,明顯不是其對手,跟在少女後面的葛天南沉聲道:「無常兄,今日在我閣船上抓人,難道欺我仙閣無人?讓我葛天南領教一下魔師宮的絕學。」
說完只見葛天南揮掌上前,那鬼影似乎非常忌憚葛天南的掌法,黑氣見掌勢即退,那乞丐趁勢從纏鬥中退了出來,心想若不是這鬼佬兒帶著這少女,自己恐怕早就敗下陣來。
眾人在旁瞧得出神,只見兩人或攻或守,江中竟水波蕩漾。兩人招式在船頭飛舞來去,出手之間包含精深的修為,招式雖看似平淡,卻招招要人性命,周圍的氣流隨二人身形而動,竟欲到了分出生死的地步。
只見那鬼影將一物甩出,身形快速飛至將按方向,同時傳來喝聲:「葛天南,今日若非這小子礙事,我未必會敗在你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會再來找你的」只聽這聲音越來越弱。
那乞丐急忙飛起,將鬼影所甩之物接住,原來並非物件,而是剛剛被鬼無常擼去的秦八。那乞丐將秦八接住卻發現秦八的天府已被被毀,不禁搖頭道:」這佬兒也太心狠手辣了,居然毀了這小子的天府,就算救活也是一個廢人了!」
不論人族、妖族、魔族,天府皆是一身修為儲藏之地,天府被毀比一身修為被毀更為嚴重,修為被毀仍可重新修行,天府被毀就如同人死一般,除非有高手願意以一身修為相救,就算救好也是廢人一個。
那少女聽聞這個消息后,頓時面無血色,眼中已噙滿淚水,向葛天南哀求道:「葛大叔,你一定要救他一命。」
葛天南聽完看了看少女,只手接過秦八將其抱入一間艙房內,二話沒說欲將未秦八聊天。
一直跟隨葛天南的中年女子拉了拉葛天南,道:「天南,讓我來吧,你剛和鬼無常大戰,現在這狀況救他只會搭上自己的姓名。」
說完之後,她將秦八扶起來坐在船上,運功連拍秦八胸背三十八掌,只見掌過一處彷彿有一道金光入體,接著秦八身上咯咯作響。這一番掌擊之後,那婦女臉上布滿死色,竟連坐立也坐立不起來。
葛天南立馬坐在床上倚住了他,摸著中年婦女的秀髮,眼淚已經順過了臉頰,不住的搖頭。
「葛大娘」那少女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她雖貴不可言,高高在上,但此時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那葛姓婦女拉了少女的手,沒有讓她再說下去,道:」小姐,你不要難過,若沒有侯爺,我夫婦早已死於三十多年前,這位小哥捨命相救小姐,這份恩情,豈是一身修為所能報答。以後沒有了修為,我還能為小姐種種花澆澆水,也是美事一樁。」
說完她又對著葛天南道:「天南,我是自願的,你不要怪任何人。你要照顧好小哥,雖然他一條命撿回來了,但身體狀況還是很糟糕,不能功虧於魁。「
葛天南抱著這婦女不住的點頭,竟老淚縱橫。
秦八突然睜開樂雙眼,道:」姑娘,千萬不能跟那胖子走,他是壞人。「
說完,秦八又暈了過去。
等到秦八醒來已經是三日之後,醒后他發現自己一身修為被廢,竟痴痴獃呆在艙房中呆了一天,一點東西也吃吃進去。
秦八本是豁達之人,但修為被廢自己如同死人,想起死在妖族手上的父母,死於鬼無常手上的師傅及兄弟,此生自己已不可能為他們報仇,一行清淚居然流了出來。
直至傍晚,門輕輕被人推開,只見丫鬟靈兒捧著一堆衣物走了進來,語氣冰冷道:」小姐請你梳洗沐浴后,去大廳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