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監控鬼影
我的腦袋一下子有點發懵，劉廣陽死了？昨天晚上在一起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愣在了門口，嗓子有點發乾，「這怎麼可能……」
這時，帶頭的那個警察突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咔嚓」一聲，冰涼的手銬套了上去，「不管可不可能，你現在得先跟我們去警局做下筆錄。」
恍恍惚惚的被帶上警車，來到了警察局的審訊室，直到坐上冰涼的椅子我才回過神來。帶頭的那個警察叫鍾成，我和他面對面坐著，他先拿出了兩張照片讓我看了一下。
照片拍的是案發現場，第一張照片上一具無頭屍體不著寸縷，平躺在床上，身上滿是青青紫紫的抓痕。屍體全身的皮膚乾枯，皺在一起，像樹皮一樣。
第二張照片是脖子斷處的特寫，那裡參差不齊，有點像是大型動物尖銳牙齒的咬痕。斷口處是黑色的，皺巴巴的縮在一起。
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血液。屍體身下的床單還是白的，包括床頭地面，全部都是乾乾淨淨的。
我蒼白著臉，強壓下胃裡翻滾的不適，朝鐘成示意我看完了。
鍾成把照片收起，給我遞了杯水，「死者是劉廣陽嗎？」
我點了點頭，作為交情十來年的哥們，劉廣陽胸口那兒的三顆痣打死我都不會認錯。
「劉廣陽，死亡時間昨天夜裡凌晨兩點到三點，頭顱失蹤，未找到。」鍾成在我面前坐了下來，要我給他敘述一下我昨天下午和晚上的去向。
我把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情況簡單敘述了一下，可當我說到我回家之後就開始睡覺一覺睡到天亮時，鍾成卻打斷了我的話，「我們這裡已得到一點其他的情況，請你配合一下說實話。」
我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昨晚確實是這樣。」
鍾成盯著我的臉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我們調查了你所住小區的監控錄像，發現你在凌晨兩點時出門，三點時才回來，這個時間段你去幹什麼了？」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我不記得我有在夜裡出門，我搖搖頭道，「我確定我沒有出去過。」
鍾成面色有點不善，他把監控錄像調了出來，進度條拉到兩點。
夜裡黑漆漆的，不一會兒，只見一個穿著白衣黑褲的人從我家門口搖搖晃晃的出來了，逐漸消失在監控中。因為背對著攝像頭，看不到他的臉，只有一個背影的輪廓，身形和衣著都特別像我。
鍾成又把進度條拉到了三點。還是那個人影，這次回來了，只不過他的頭看向地面，壓的很低，從監控上看只能看到他的頭頂，還是看不到臉。他在我家門口停了下來，面朝監控方向。約摸有十來秒后，他開始緩緩抬頭，整張臉完全暴露在監控下，那正是我的臉……
我手一抖，打翻了桌子上的水杯，只聽到鍾成問我怎麼了，我才回過神來，錄像已經放完了。
我不信那個人是我，我讓鍾成又倒回去，重新看了剛才那一幕。可這次那人全程沒有抬頭，只是在我家門口站了一會，就進去了，沒有看到他的臉。
我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這人是你吧？」鍾成又問？
我再次否認，「不是，我確定我昨晚沒有出門。」
他的目光從我臉上落在了我的脖子上，「那你這脖子上的痕迹是怎麼弄的？」
我一臉茫然，鍾成遞給我一面鏡子，我接過照了照，發現我脖子處有三兩個粉紅色的痕迹。我抓了兩下，不疼，「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昨天還沒有。」
看著脖子上這個像吻痕一樣的痕迹，我目光一頓，突然想起來了小英，昨天劉廣陽是和她在一起的，我急忙告訴了鍾成。
可鍾成卻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死者是獨身一人住房，並沒有其他人跟隨，也並沒有發現夜間有人進了他的房間。」
我徹底懵了，坐在那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可我能肯定的是，我昨晚確實沒有出去過。鍾成又問了我一些別的問題，我都如實做答。最後他看著記下來的筆錄沉默了幾分鐘，然後讓我先回去等著，告誡我說要確保我人隨叫隨到，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從警局出來，我越琢磨越感覺不對勁，想起劉廣陽曾跟我說過小英和他住在一起，我決定去他家裡看一看。
攔了輛計程車坐上去后才發現，這個司機竟然就是昨天晚上帶我回家的那個。和司機對視兩秒之後我立馬開門下車，黑著臉走到路旁等下一輛，真是倒霉。
可以後回過頭來想想，如果那天我就坐著這個司機的車去劉廣陽家，或許之後就不會出那麼多事了。
到了劉廣陽家后，我發現門沒有鎖，那肯定是小英在了。我敲了敲門，裡邊沒有人應答，便推門進去。
行李箱在地上打開放著，裡邊和地上全部都是散亂的女式衣服。這時從浴室傳來了水聲，我看過去，那裡門縫處霧蒙蒙的，水汽正在從裡邊冒出來。借著亮白的燈光看過去，那霧氣竟隱隱有些泛紅。
還不等我開口詢問誰在裡邊，浴室的門就打開了，正是小英。我冷不丁的對上了她的眼睛，竟然是血紅色的，等我眨了下眼再看時，已經變成黑色的了。
小英看到我后一愣，隨後欣喜的走過來，白嫩的手臂挽住我的胳膊，「宋清哥，你怎麼來了？」
小英剛洗過澡，身上穿著浴袍，大片雪白肌膚裸露在外。她頭髮還是濕的，隨意的垂在胸前。不得不說，她確實很美，我一時呆住了。
回過神來后，我拽了兩下胳膊，竟然沒拽出來，她的力氣出奇的大。我冷著臉，壓下內心的不快，「廣陽怎麼死的？你昨天晚上不是和他在一起嗎？有異常為什麼不知道提前報警？」
聽到的我的質問，小英眸子一轉，就有淚水要流出來，委委屈屈道，「我，我不知道，昨天你走後我們吵架了，我一生氣就回來收拾東西要走，他也不知道攔著我，也沒送我回家，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去哪了。」
「今天早上才接到警察的電話說讓我節哀，」剛說完她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宋清哥，你是在懷疑我嗎？」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忍心看一個萌妹子在我面前哭。我也覺得我的話說的有些重，更何況廣陽不在了她也是非常傷心的。我嘆了口氣，「沒，廣陽不在了，我情緒波動有些大，抱歉，別哭了。」
「宋清哥，真不是我……今早接到電話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小英啜泣著，把頭埋進了我懷裡。
我猶豫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懷裡的人漸漸不再哭泣了。突然她揚起頭，看著我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宋清哥你好香啊……」
我挑了下眉，不知道她這話什麼意思，可隨後她就吻上了我的唇。我僵硬的站在那，大腦一片空白。
只聽到耳邊傳來一句迷幻至極的聲音，「把衣服脫了好不好，還有這個。」低頭一看，她伸出兩根手指捏著我玉佩的掛繩，眼神中滿是厭惡，「這個太涼了，礙事。」
小英面色潮紅，媚眼如絲，我點點頭，在她的幫助下脫下了襯衣。當我微抬起頭，拿著胸前的玉佩準備摘下時，卻突然發現了窗戶那裡掛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他眼珠外瞪，嘴角咧開，露出慘白的牙齒，正在沖著我笑，正是我的兄弟劉廣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