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你隨意
話音剛落,黎姿舒的臉上瞬間露出了茫然之色。
我也第一次見言鈺冷漠無情的一面,只聽他冷冰冰的說,「我們之間的交情,你說什麼我從未懷疑過,但你不該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騙我。」
「騙你?」黎姿舒嘲諷的笑出聲,「你為什麼不說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呢,你明明……「
「………住嘴。」
我茫然的看著言鈺惡聲惡氣的出口打斷黎姿舒的話,回頭看了看安靜坐在沙發上的黎楓,見他搖搖頭,身手拍了拍旁邊的沙發,遲疑片刻,走過去坐下。
見黎姿舒喃喃道,「憑什麼,我們三個說好的一起幸福下去,又憑什麼她古涼雨一個人受你們保護,一個人幸福,我們都要跟著受苦受累。」
「就憑你明知道自己身份還痴想哪什麼狗屁愛情。」
只一句話,黎姿舒就癱軟在地上,哭的稀里嘩啦。
言鈺閉上眼,良久才說,「東西在哪兒?」
「幾張紙,早毀了。」
「我說的不是紙。」
「不是,」黎姿舒緩了點力氣,抬頭望向言鈺,疑惑道,「那是什麼?」
黎楓突然開口,「當時誰告訴你去那裡的?」
據黎姿舒回憶,那天我剛被古涼夜從醫院帶回清水灣,她聽說言鈺為了讓我精神狀態好點有帶我出國的打算,她一聽慌了,就跑去找李希揚商量,可言鳶不知道從哪兒得知黎姿舒要對言鈺耍手段。
言鳶為了阻止不堪的後果,她匆忙回家拿了他倆的資料,在來的路上一個拐彎處跟池野開的麵包車相撞,而這一幕恰好也被在不遠處的黎姿舒和李希揚看見。
黎姿舒受了驚嚇之後是李希揚幫她去車上撿回來的包,包里卻只有幾張能證明身份的資料。
回來的路上,黎楓神色沉沉,我想問什麼都被耳邊咋咋呼呼的聲音給打斷了,隱約就覺得他倆串通好了在刻意的隱瞞什麼,但我又想不出到底隱瞞的那個點。
一路上,黎楓的手一直在把玩手機,直到手機突兀的一亮,還沒來得及發出來電鈴聲,他快速點了下放在耳朵旁,突然說道,「風月。」
不知道那邊說什麼,黎楓又忽然低笑一聲,斟酌著說,「好事都被你占完了,你說我被你利用了這麼多年,要利息的話我該從哪兒開始討回來。」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對著駕駛座說,「先送他回清水灣。」
我被黎楓少有的冷聲嚇得不輕,但他面色不變。
「哦,好。」
紅燈處,言鈺咔嚓一聲,扭頭看著黎楓好半響,沒多說什麼,發動車子。
直到車子開進清水灣,言鈺才開口,「等下我也要去嗎?」
好一會兒,黎楓睜眼不咸不淡的掃了言鈺一眼,低聲開口,「你隨意。」
「那我就不去了。」
「嗯,好,馬上下車。」
黎楓嘴角噙著一抹笑,目光微涼,看得我渾身一抖。
言鈺立馬狗腿起來,「去去去,我必須去,萬一你們打個你死我活的,總的有人收屍不是。」
「你們要幹什麼去?」我沒忍住,還是開口問。
「喝酒,泡妞。」
言鈺接下我的話,朝我看了過來,眼底漾出來了笑意,「一起啊?寶貝兒。」
「可以啊,」我很認真的說,直接他們要見的人跟黎姿舒說的內容有關。
言鈺對著後視鏡理了理頭髮,擺弄出的姿勢騷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那你說,去了你是跟著我還是跟你身旁這人?」
我用眼神警告言鈺后,解開安全帶,扭頭跟黎楓一個對視,目光交錯,大概有個幾秒,「我先進去了。」
「嗯。」
黎楓淡淡點頭,言鈺反而興緻勃勃,像是故意的一樣,「寶貝兒,進屋好好休息啊,多睡美容覺,當個美美的新娘啊。」
我再次用眼神警告他不許亂說話,轉身之際,聽見黎楓用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重複,「新娘………」
隨後,言鈺長嘆一聲!
……
洗澡出來,見幺雞端了一碗葯過來,「給,姐姐。」
「好。」
剛要喝的時候,我又突然問,「是那個葯么?」
幺雞笑嘻嘻的說,「放心吧,司哥哥不會察覺到什麼的,我跟他說了,這是調理身子的補藥。」
「謝謝。」
「嘿嘿,客氣。」
接著,又補充一句,「趕緊喝吧,喝完喝乾凈了對我來說比謝謝更管用。」
我像是又想起什麼,多問了一句,「司寒璟人呢?」
「蕭大哥打電話回來過了,說今晚有重要事晚點回來,叫你先睡不要等了。」
今晚?
我對著幺雞的眼睛,見她目光閃躲,逼問,「沒說有什麼事?」
「沒有。」
「嗯,那你先把碗端出去吧。」
「哦,好好好。」
見幺雞如獲大赦一樣逃出門,我心裡有了多的想法。
只是,我在等了半小時后,打算出門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困的犯暈,不知不覺就想躺床上去了。
醒來時,見司寒璟不知道何時回來了,穿著黑色的睡袍站在落地窗前,冷冷清清的背影,如松一樣,竟襯得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都很孤寂。
死一樣的孤寂!
坐起來,扭頭透過玻璃窗,如幕的夜裡,點點星星的燈光若隱若現。
心裡一動,悄悄赤腳下床,從身後抱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感覺他握緊我的手,頭後仰著靠著我頭頂上,疲憊的聲音里透著淡淡的的輕悅,「吵醒你了?」
「沒,」我輕搖著頭,臉龐蹭著他背脊。
被他拉扯在身前,伸手拖著我下巴,狠狠的吻了一下,「睡不著?」
鼻息聞道的是他身上的味道,恍然問,「喝酒了?」
「嗯。」
四目相對,我們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
慢慢的我視線移開,剛好落在他冷峻的臉部輪廓上,心突的一跳。
一想到,說在不久的將來眼前這個男人說不定就少了這點唯一的溫柔,我心裡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感。
就那麼幾秒里,我想都沒想抬手摟著司寒璟脖子,仰頭對著他嬌媚一笑:「司寒璟,突然發現自己是真的好喜歡你呢。」
司寒璟愣愣的好一會兒,才說,「我不喜歡喜歡這兩個字」。
「為什麼?我喜歡你不好么?」
「不好。」
他擰眉,低頭埋入我肩窩,「換個字代替會更好。」
我腦子裡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樂不可支的故意道,「什麼字?」
「說愛我。」霸道的舔著我耳蝸。
「別……」
「我就舔舔你耳朵,至於跟高~潮了一樣么?」他暗笑,又故意輕含著,吸~吮。
「嗯……說就好好說啊,別咬……」
「呵……」耳畔是某人愉悅的笑聲。
我氣惱著,氣息不穩的說,「信不信,我也咬你……」
沒說完就趁他專註時後仰幾公分,對著他喉結猛咬一口。
然後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帶著某種挑釁意味。
他哼笑,箍住我的腰往上一提,粗魯的往他身上按。
「說愛我,」修長的手指捏住我下顎,再次強調。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硬如鐵的滾燙。
「司寒璟,愛你是我做過最好最直接的事。」
說完,我屏住呼吸,見他眼眸有短暫的慌亂,甚至都不知該如何回應我。
「呵呵……」
傻笑著一把摟住我,溫柔的像是親人般的呢喃,在我耳邊逼仄篤定說,「你不止要愛我,而且要只愛我,最愛我,像寶貝一樣最愛我一人,誰也不能代替,連兒子都不行。」
「哪兒有兒子?」
「很快就有了。」說著就急急的拉扯我的衣服,側頭要凶吻,「怎麼辦,我等不了了,估計得大幹一場……」
我只覺呼吸都被他奪盡,趕緊伸手阻止,「我現在不想要孩子……」
他停下,不動聲色,「為什麼不想?」
「如果,如果說我往後都不想要孩子了呢?」
房間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看我的眼神,依然有了變化。
半響,才說,「是不想生了?還是只是不想跟我生?」
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剛不久經歷的一切,讓我對懷孕產生了恐懼,只有一想起那些我就神經繃緊了,所以在沒有解除危險前,我都不想要孩子……而且女人三十五歲生孩子才算高齡產婦,我還有十年才可以準備。」
「所以你是打算用不要孩子來當愛我的條件?」
我心裡咯噔一下,搖頭說,「愛你要是能用條件控制,那也就好了。」
「所以你不是在試探我的底線是哪裡?」
「底線?」
司寒璟眯著眼低眸看著我,「對,我愛你愛到什麼底線或者故意找我茬。」
「才不呢,」我輕笑,「我只是先跟你打個預防針,說不定等我身體好了精神回來了,我又要生了呢,你知道的,女人最善變了。」
只一個瞬間,司寒璟的眸色變幻多樣,「如果你執意晚點生,在你說的這個歲數之前,我當然也是可以接受。」
「真的?」
「嗯。」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里,雖然我心裡還是不踏實,但眼看快到婚禮的日子,我跟司寒璟還是有了難得的熱戀般的甜蜜。
所以在早餐桌上司寒璟突然慢悠悠的說,「等下吃完了帶你去試婚紗?」
我很驚訝,「你什麼時候定了婚紗我怎麼不知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瓷婚》,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