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物是人非

大牛大名叫做魏大柳，之所以父母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大牛的父親姓魏，母親姓柳。

而小時候魏大柳比另外的幾個小朋友長的都結實，加之名字諧音的關係，大家就給他取了大牛這個綽號。

當時顧辰那一批的小夥伴有五六個人，其中顧辰、大牛，小林三人關係最好。後來顧辰和小林去了燕京上大學，而大牛則去了外地打工，上學期間的暑假大牛還去燕京玩過兩次。

大牛在東關的電子廠打工，雖然每個月有三四千的工資。但是車間裡面的工作，大家都知道的，不僅非常累，而且還對於身體的傷害非常大。

十年不見，顧辰見到這時候的大牛已經變得成熟了很多，臉上也有了些許的滄桑。原先壯碩的肚子看起來就像中年人的啤酒肚了，顯然過的也不盡如意。

大牛也打量著顧辰，激動地問道：「辰哥，你終於回來了啊。這十年到底去哪裡了？

一點音訊都沒有，我們幾個都擔心死你了。要是他們知道你回來了，肯定十分高興。」

對於這樣的問題，顧辰早就料到，因此也把之前準備了一套說法說了出。

「唉，說來話長，總之就是被騙進了一個什麼掙錢的組織，然後說是到國外掙錢。那知道那就是一個坑，整天被逼幹活不說，還沒有工資。

而且還沒有自由，要是逃不出來，可能就一輩子老死在那裡了。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那真的是九死一生啊。」

大牛聽了震驚不已，心中也是一陣后怕，他可是聽說過這種人販子，專門抓人去什麼非洲礦山開礦，那一生真的可就毀了。

因此大牛安慰道：「啊，那太可怕了！不過幸好辰哥你現在回來了，我之前真怕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顧辰想起初到異星的時候，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那可是比在非洲開礦更殘酷的事情，每天都有人死去。

顧辰拍著大牛的肩膀，點點頭道：「是啊，那種日子真的不是人過的。哦，對了，他們幾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顧辰的話，大牛卻突然間沉默了下來，露出一股悲傷的神情。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顧辰詫異地問道。

「小林，他已經去世了。」大牛說出了一個讓顧辰十分震驚的消息。

「怎麼可能？」

顧辰震驚不已，要知道顧小林是他們中間學習成績最好的，不光考上了重點大學，而且畢業以後去魔都找了一份好工作，怎麼可能突然就去世了呢。

「辰哥，小林本來在魔都談了一個女朋友，前幾年春節帶著回村裡的。那知道他那個女朋友看到我們的藤梯，就嚇得反悔了。

之後的事情，你也可以預料，然後他們就分手了。之後小林心情不好，在一次下藤梯的時候不小心，然後就摔下去了。」

大牛說出了小林的遭遇，忍不住嘆氣。

「呵呵……」

顧辰看了看村口的懸崖，罵道，「又是這該死的藤梯。這幾十年來，他讓我們村好幾個人都摔死了，現在連小林這樣有前途的人都奪去了生命。」

「誰說不是呢！就算現在，我每次下去，想起小林的死，我心裡都是有點發憷！」大牛有點心有餘悸地道。

顧辰望著村口的方向，恨聲道：「今後一定要重新修一條能夠出入的公路，不光能夠行人，連車都可以開。我們村就是被這交通給耽誤的。

人家郭亮村靠著十幾個人，幾年就挖了一條公路。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我就不信我們不行。」

顧辰的語氣說不出的堅定，讓旁邊的大牛看了都有點以為顧辰說的是真的。

不過大牛隨即又是搖頭：「修公路？辰哥你別開玩笑了，那不得要幾千萬！」

顧辰知道大牛不相信，不過他也不解釋。既然要在老家待著，自然要讓家裡條件越來越好，修路是肯定的。

「英子，魏平，顧濤，陳飛雲他們幾個呢？」顧辰繼續問道。

大牛接著道：「英子前年嫁人了，丈夫是鄰縣的，不過婆婆家好像對她不是很好。至於魏平還在魔都的工地上，干著農民工的活，工資雖然可以，但是工作很累。

混得最好的算是顧濤了，他在市裡一家汽車銷售公司做銷售，聽說好的時候一個月可以拿上萬呢。

至於陳雲飛我也不知道情況，前幾年聽說在省城錦城打工，不過後面就不知道消息了。

除了英子，他們幾個都還沒結婚呢，你也知道咋們村的情況，很少有姑娘願意嫁過來的。」

顧辰沒想到混得最好的還是以前最調皮的顧濤，不由有點驚訝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顧濤雖然學習不行，但是頭腦靈活，善於交際，口才好。去做汽車銷售倒是不錯，至少發揮了他的長處。

不過月月收入一萬多，顧辰是不相信的，賣的好的話倒是可以。

顧辰沒想到小時候的玩伴都過得這麼一般，不由有點唏噓。人生的境遇各有不同，就連他的命運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聽到大牛把其餘幾人的情況說了，唯獨沒說自己，顧辰不由問道：「那大牛你呢？是不是回縣裡了，東關那邊不去了？結婚了嗎？」

大牛有點尷尬地道：「我就不說了，回來在縣裡景區搗鼓點水果，勉強溫飽，也掙不了什麼錢。女朋友都還沒有一個呢，還什麼結婚。」

「咦，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你找了一個女朋友嗎？大牛，你怎麼說沒有呢？」

這時候魏靈慧洗完了碗，然後走了出來，朝著大牛奇怪地問道。

「啊，魏阿姨……」

大牛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就被魏靈慧戳穿了，頓時特別尷尬，摸著腦袋不知道說什麼。

顧辰一見這個樣子，心裡就是一嘆，問道：「大牛，是不是又吹了。是因為咋們村子的關係？」

大牛聞言點點頭道：「前幾天剛剛分的，人家看不上咋們這裡太窮了，交通也不方便，這也不怪人家。分了就分了吧。」

大牛雖然說的輕鬆，但是顧辰和魏靈慧卻看得出，大牛心裡還是挺難過的。好不容易交了個女朋友，一聽是半山村的就不願意了。

「大牛啊，以後阿姨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魏靈慧也只得安慰道。

顧辰也拍著大牛的肩膀道：「大牛，放心。以後外面的姑娘肯定搶著嫁到我們半山村的。聽我的，後面的才是最好的。」

不顧大牛茫然的表情，顧辰對著魏靈慧道：「媽，我待會就下去給爸打電話，問問他買的撒時候的機票。如果是今天到涼市的話，我就不回來了，直接去機場接他。」

魏靈慧點點頭：「好。你待會也給你姑父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回來的好消息。這些年你姑姑姑父對我們家可是幫了不少忙啊。年前的時候，還惦記著你，說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好！那我和大牛就先去了。」

「恩，下藤梯的時候注意安全啊。」

「好的，媽。」

「好的，魏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