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得其形？
「哎，又失敗了！」
「可惡，這已經是我第三次銘刻，居然還是失敗。」
「我也是，難道我真的不適合學習界紋？」
教室里傳來一些人氣餒的聲音。
不少人銘刻界紋時，要麼力道過大，直接將界紋紙劃破，要麼銘刻的紋路過寬，或過窄，導致銘刻失敗！
甚至有的人明明意識到應該如何銘刻，但手上的控制力卻跟不上，眼睜睜看著自己出現錯誤。
極高強度的專註於銘刻，一絲差錯都不能有，沒有親自嘗試過，是根本無法體會其中的難度。
秦雨柔暗暗搖頭，她也是讓這群孩子，第一次認清界紋之道有多難。
這樣也好，很多人根本沒有必要學習界紋，因為無論如何學習也不會有成就，又何必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早點讓他們認識到這點，也能早點讓他們放棄。
學會放棄，也是一種收穫。
她目光一掃，落在陸陽身上，只見到陸陽雙手握著界紋筆，神情平靜，正認真無比的一點點銘刻界紋。
雖然動作很慢，但勝在穩當，小片刻后，秦雨柔從陸陽銘刻的寒冰紋中感受到了一絲寒冰之氣。
「咦……」秦雨柔有些詫異，她沒有想到，這燕北城中，居然還真的有一個對界紋之道有幾分天賦的孩子。
剛剛接觸寒冰紋，竟是銘刻出了幾分神形！
教室後方。
「難道我銘刻的有問題？」在其他人還在銘刻的時候，葉牧已經銘刻完畢，放下了界紋筆，他眉毛一掀，瞅著面前的界紋紙。
上面已經有一道寒冰紋。
從外形上，這道寒冰紋與秦雨柔銘刻的寒冰紋一模一樣，甚至看起來在一些細節還要更好看，更具美感一些。
不過，古怪的是，上面並沒有一絲寒冰之氣。
……
「秦老師，我銘刻完成了！」這時，陸陽傲氣無比的聲音響起，同時獻寶似的舉起界紋紙。
嘩。
教室里喧鬧起來，眾人交頭接耳，驚愕不已。
他們很多人失敗了一兩次，都在謹慎的思考接下來該怎麼下筆，甚至有的人已經失敗三次，都沒有成功的畫完過。
而陸陽居然已經銘刻完成。
「好，我看看。」秦雨柔微微點頭，接過陸陽的寒冰紋。
看了一眼，秦雨柔沒有著急點評，道：「陸陽學員已經銘刻完成，還有哪位學員銘刻完成嗎？」
銘刻失敗的學員瞅了瞅自己的界紋紙，都不好意思說話，他們雖然銘刻完成，但根本就是失敗品，跟陸陽的寒冰紋完全沒法比。
沒人說話。
秦雨柔示意還在嘗試銘刻的學員繼續。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所有人都停下了筆。
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沮喪的表情，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銘刻的寒冰紋，都太弱了。
有寥寥數個人，銘刻出的寒冰紋微微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已經是很難得了。
陸雨看著自己銘刻的寒冰紋，有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涼意，她已經頗為滿意。
秦雨柔看著眾人都停下了，於是開口道：「界紋銘刻很難，既需要天賦，也需要長久練習，但天賦是前提基礎，如果連天賦都沒有，長久練習也是無用功，浪費時間。」
「你們也不用不好意思，我現在需要一道銘刻失敗的寒冰紋，和陸陽學員的寒冰紋進行對比，分析成功和失敗的點，哪位學員願意拿出自己的界紋？」
秦雨柔雖然要讓眾人認清現實，但她還是打算一絲不苟的教完這堂課，讓聽課的眾人都能有收穫。
陸陽一聽，冷笑著大聲道：「秦老師，我有一個提議，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葉牧學員，今天第一次來聽界紋課程，雖然態度好像很認真，但他天賦很差，肯定銘刻失敗了，而且犯的錯肯定比其他學員多很多。」
「不如就拿他的寒冰紋，給大家都能指點一下。如果實在太差，也好讓他斷了念想，畢竟這界紋，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學的。」
刷一下，眾人目光皆是落在葉牧身上，有人已經露出幸災樂禍之色，他們都認為葉牧銘刻寒冰紋失敗了，如果把他銘刻的寒冰紋拿上台，當眾點評，那更是丟臉丟大了。
這，顯然是陸陽的報復，他要好好羞辱一下葉牧。
「葉牧？」秦雨柔目光也落在葉牧身上，她明亮的眼眸眨了眨，隱隱感到葉牧和其他人的不同。
旁邊的眾人有的起鬨，有的露出看好戲的神色，有人更是對著葉牧面露不屑。
而葉牧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看著自己銘刻的寒冰紋，在思索著什麼。
如此淡定的神情，就算是秦雨柔，都有點好奇了，這個少年，為何有如此成熟的表現？
「葉牧學員，你的寒冰紋給我分析下，可以嗎？」秦雨柔問道。
「可以。」
葉牧沒有猶豫，他不覺得被點評錯誤有什麼丟臉，來武堂就是為了學習，他也想知道自己銘刻的寒冰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居然沒有一絲寒冰之氣。
「咦，居然銘刻完成了。」秦雨柔看了一眼，微微詫異，原本她以為葉牧肯定是沒有銘刻完整，沒想到竟然是完整的寒冰紋，只不過其中並沒有一絲寒冰之氣。
銘刻完整並不代表銘刻成功，否則只要照著臨摹，人人都能學會界紋了。銘刻界紋最重要的不是「形」，更重要的是銘刻界紋的「神」！
當然，如果連形都沒有，那更不可能成功了。
拿著兩個寒冰紋到講台上，秦雨柔指點道：「判斷界紋是否銘刻成功，除開看能否激發出界紋力量外，從外形上，也能看出優劣。我們先來看看陸陽學員的寒冰紋。」
秦雨柔將陸陽的寒冰紋高高舉起，讓每一個學員都看到，「這份寒冰紋，銘刻稍微散亂，但已有寒冰紋的三分神韻，即便不催發，都能瀰漫寒冰之氣，很不錯。」
「葉牧學員應該很擅長畫畫，這也是銘刻界紋的基本功，寒冰紋銘刻得倒也工整，單從這一點，比起陸陽學員強上幾分。」
秦雨柔公平的說道。
「銘刻工整又怎麼樣，那寒冰紋一點寒氣都沒有，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根本就是垃圾，跟我的寒冰紋完全無法比。」陸陽嗤之以鼻。